陶家大宅子里,陶倩安背着手踱来踱去,桌前的陶龙脸上满是愤怒,两个人都不说话,相互对峙着。
就在这个时候,陶龙身上的那块九棺黑曜石光芒大盛,充斥着整个空间。
“咦?”
陶倩安看到这一幕,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讶然的看着那黑色光芒将陶龙的身影都笼罩在其中。
他一抬头,恰好看到屋子里的龟甲,挑了挑眉欣喜若狂的说道,“甲乙东方木,东南方向,看来是那命字脉白家了!续上了,续上了!本以为你们这些小辈们捣乱坏了大事,没想到阴差阳错,目标还是达成了,这下那老司命该感谢我帮她把这一脉给续上了吧?”
陶龙皱了皱眉,掸了掸青衣道袍上的灰尘,“叔叔口中的白家是什么?那个叫白术的人又怎么会有易学五脉相字脉的镶玉古钱?莫非他就是相字脉的传人?这一切叔叔都该给个解释吧?”
“什么?镶玉古钱在他身上?果真是,果真是!王家那老不死的卜算子说的没错!他们白家是关键,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他,余家的那位也不会冒出来,他就像是一个枢纽,将五家五脉再次联合起来!”陶倩安听到这里,不禁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叔叔,再怎么说,我也是陶家这一任的掌家人老山头,陶家上下有什么秘密非要瞒着我?”陶龙看到自家叔叔没有向自己解释的意思,不禁动了怒,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向自己的亲叔叔发怒,他不知道叔叔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比他们陶家的名誉更重要的吗?这么多天了,他始终是无法释怀山岭村中所发生的种种,那可是四五条人命啊,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呢?
陶倩安笑了笑,既然一切都正按着自己的目的发展,他也没有必要再怪罪这唯一的亲侄子了,毕竟这是他最大的帮手,也是他们陶家山字脉这一任的掌家人。
“桃子,你要知道叔叔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陶家好,只要你按叔叔说的去做,我们陶家就能够重新恢复数千年前的荣耀!我们易学五脉五家现在离心离德,各存心思,余白两家主动分离,就连与我们陶家关系最为密切的王家都存有别的心思。
叔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复易学五脉五家的团聚,五脉五家分属五方,分别对应五行相生相克之意,只有我们五家重新联合起来才能重整玄黄玄学一脉,如今的道家联盟早就不成系统,哪里能够统聚四方,更别提日本的九菊一派,就连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派系都对我们五家不屑一顾,丝毫不顾念收留传艺之恩!
想当年他们只是我们易学五脉五家的奴仆,如果不是先祖们心善收留他们,还将不传之秘细心教授他们,可是怎料这些白眼狼心藏邪念,学到我们五脉的术法之后,反而用在不正当的方面,更害的五方五脉凋零败落,这些账先祖们从未曾忘记,一代一代,再现五脉的威风是所有人的期望和责任!”
“我不管我们易学五脉与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派系的恩怨,更不管什么九菊一派,我只知道我们陶家上千年来淡泊名利,一心只为收为一方平安,荡平一切邪魅鬼怪!想当年先祖不为五斗米折腰,一身傲骨,换得我们陶家千年名声,万万不可葬送在我们手里!我没有叔叔那么大的野心,我所想的所念的只是一个无愧于心,不辱没先祖的铮铮傲骨!可是这次叔叔却一手策划了山岭村的鬼嫁娘之事,生生葬送了四五条人命,难道连一个说法都不给吗?”陶龙气急反笑,他没有经历与四大派系的争端,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那个最亲最敬的叔叔变了,变得不拿人命当回事了。
陶倩安轻轻地咳了一声,“桃子你还小,有些事想的不够长远!身为一家掌门人,目光需要长远,更需要有种魄力,时刻牢记我们的荣耀和耻辱。有些时候,那些不相干的人命可以舍弃不顾,他们的死是为了更崇高的目的......”
“够了,叔叔!您别说了,桃子不懂这些,也不需要懂这些!”他说完转身便走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深明大义善良的叔叔不见了,反而变成了这样一个视人命于不顾的刽子手。
陶倩安看到陶龙气愤的走了,不禁皱了皱眉头,叹道,“这孩子还是太小了,不够成熟,不能担此大任,不过今后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感激我为他所做的这一切的!”
陶龙气冲冲的离开了陶家大宅,他知道自家叔叔和卜字脉的王家有着什么约定,似乎就连这次的山岭村都是两人提前商计好的。
他从陶倩安那里问不出来什么,便想着到王家卜算子王朔那里问个清楚明白,所以他才急匆匆的离开了陶家大门,只不过这一切陶倩安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掌了陶家这么多年,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他没有一丝的担心,因为他很清楚王家王朔这个人,不该说的话,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说的。
卜字脉王家大宅。
王朔板着脸,怒冲冲的呵斥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王如晦,他本以为禁足之后,乖女儿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再插手那山岭村的事,可是谁知道这不省心的死丫头竟然和陶家那小崽子通了电话,拜托那人替她到那山岭村走一趟。
他和陶家陶倩安算了那么久才设好的圈子却被这些后辈们摆了一道,料事不周,千算万算,千躲万躲,唯独没算到自家女儿和外人勾结。虽说陶龙那小崽子年轻气盛,不见得能够干预到山岭村的事,但是万事都有例外,若是真被阴差阳错的误打误撞,那自己这卜算子算无遗策的面子该往哪里搁呢?
“老爹,你平日里最疼我了,那山岭村里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你非但不让我去,就连我拜托陶龙去,你都大发脾气,你是在隐藏什么,还是说那山岭村的鬼嫁娘原本就是你和陶伯伯一手策划的?”王如晦不依不饶,仗着自家老爹平日里最疼自己,索性得罪到底。
“这段时日卜数研习的如何了?太一,六壬,遁甲三式,河洛理数,你可能够一一讲解清楚?”王朔问道。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虽说刁蛮任性,丰乳肥臀,但是那钻研经术的兴趣可是深得很,一提到卜筮之类就兴奋地忘了一切,对付王如晦的路数,他可是明白的一清二楚,百试不爽。
果然,王如晦听到这些,立马变了一副模样,刚才质问老爹的气势也没有了,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掰着手指头细数这段时间学到的术法。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陶家小山头陶龙请求拜访王朔。
“桃子?他怎么来了?快快快,快让桃子进来啊!你这下人这么不通情理,不知道桃子和本宝宝什么关系嘛,以后啊,桃子来了直接让进来,一次次的通传多麻烦!”王如晦一听说陶龙来了,兴冲冲的责备着老管家,她与这陶龙那么多年没见了,着实想的慌。
王朔无奈的摇了摇头,脸色一拉,这下真的是要坏事了,刚刚堵上王如晦的嘴,没想到这个时候,陶龙却来了。他已经猜的是**不离十了,这小崽子来肯定是为了那山岭村的事,看来终究是躲不过啊!
果然,陶龙向王朔行了礼,顾不上和王如晦打招呼,便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叔,这山岭村的事应该是您和家叔联手策划的吧,没有您的算无遗策,他一人也不能那么轻易的设计。里面的水是深是浅,您老得给一个说法吧?”
王朔干咳了几声,“这事你不应该去问你那叔叔么,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这这这......”
陶龙被他这话憋红了脸,王朔的话没错,自己最应该问的人是那叔叔陶倩安,可如今已经大吵了一顿,哪里能问得出来。更主要的是,他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证实那事真的是王朔参与设计的。
“老爹,既然桃子不该问你,那女儿问你,不管是胡闹的玩笑还是什么,再怎么说川子都已经是我的徒弟了,也算是半个王家人,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插手山岭村的事,为什么不管不顾他的死活?就算退一步讲,我与他没有什么情谊,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王如晦看到陶龙憋红了脸,及时上前解围,一通话倒是把王朔说的哑口无言。
陶龙对着王如晦投去感激的目光,再次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王叔,我只问一句,那个叫白术的人是不是相字脉的传承之人?”
“相字脉的传承之人?不会吧,老娘随随便便收的一个小弟就有这么大的来头,可以和他师傅我平起平坐?我王如晦这眼光也是太毒了吧!不行,一定要见见,看这相字脉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王如晦被这一消息惊讶到了,一个人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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