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看你,宁宁现在是医生,多好啊,你别老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了。”姑父何海军劝道。
关玉琴擦去眼泪,问道:“宁宁,你妈没和你一起去?”
“她有事,去不了。何况,我一个人就行了,上坟又不需要做什么。”关晓宁道。
“她啊,什么时候都只记着自己。”关玉琴道。
关晓宁没说话,何琳却说:“妈,别说了,吃饭吃饭。宁宁,尝尝我做的红烧鱼。”
关玉琴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姑,您和姑父哪天来医院做个体检吧,你们年纪大了,每年都检查一下比较好。”关晓宁岔开话题,道。
何琳赶忙说:“宁宁说的对,爸妈,哪天我轮休的时候陪你们去。”
“没事的,姐,到时候我给大姑打电话,我陪过去。”关晓宁道。
午饭后,关晓宁和何琳一起在厨房洗碗。
“宁宁,我妈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何琳劝道。
关晓宁知道表姐指的是什么,笑着说:“不会的。”
“大舅妈她怎么样?”何琳问。
“不知道,我也快半年没见了,她的身体就那个样子,也没办法。”
“你过年是回洛城?”
关晓宁正冲洗着碗碟的手停住了,何琳转头看着她。
“大舅妈应该很想和你一起过年的,当妈的,哪个不愿意和孩子在一起呢?”何琳低声道。
“我知道,姐,过年嘛,可能要加班吧,总共就没几天假。”关晓宁对表姐笑了下,继续低头干活。
厨房里水声不停。
“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了?难道真打算不结婚?”何琳问道。
“姐,你说的轻巧啊,结婚不得两个人吗,我上哪儿找另一个去?”关晓宁笑道。
“你啊,抓紧吧,年纪也不小了,赶紧结婚生个孩子,要不然身材都不容易恢复。”
“行行行,我知道啦!你现在变得跟大姑一样罗嗦了,小心姐夫受不了你!”关晓宁道。
姐妹两人在厨房说说笑笑的声音,传到了客厅,坐在客厅里的关玉琴夫妇听见了。
“老太婆,你啊,以后好好管着你这张嘴,再怎么说人家是亲母女,你老这么在宁宁面前说她妈的不是,你让宁宁怎么想?”何海军低声对妻子说。
“我就是看不下去,宋雅兰她为了自己嫁给有钱人享福,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世上还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吗?我老早就让小斌不要娶她,那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小斌不听。后来怎么样?他自己尸骨未寒,宋雅兰就急着嫁人去了,你说——”关玉琴道。
何海军看向厨房的方向,嘘声道:“别再说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宁宁都这么大了,说来说去还有什么意思?宋雅兰再不好,那也是宁宁的亲妈!别老是跟宁宁提这些事了,她总得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啊!要不然,你让她怎么谈恋爱结婚?你想害她一辈子吗?”
关玉琴落泪不语。
没一会儿,关晓宁和何琳就从厨房出来了。
“姑、姑父,我先回去了,下周我挑个休息的时间带你们去体检。”关晓宁说着,拿上围巾和外套准备出门。
“那就麻烦宁宁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何海军起身说道。
关晓宁看着姑姑还没有擦干的脸庞,笑着说:“姑,您这样哭哭啼啼的,小心邻居们以为哥哥嫂子对你不好,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说完,关晓宁就笑嘻嘻地出门了。
坐在出租车里,她想起表姐说的话,心中不禁惆怅起来。
过年啊,去哪里呢?不行就加班吧,等年过完了,再申请休假出去玩好了。卡上的钱,去趟海南还够。
再说李漱白,昨夜也是彻夜难眠的他,早上很早就起床了,从校园里一直跑到洛河边上的滨河路上,跑了一个多小时才返回房间。
因为今天常耀林请他去家里吃饭,他提前做好准备出门了。
常耀林住在省委的一个小区里,做了秘书长之后,他搬进了一幢独栋的三层小楼,搬家那时候,李漱白也来过。
进门之后,常家的小阿姨带着李漱白上了二楼,常耀林正在书房里练字。
“漱白啊,来来来,快过来看看我的书法有没有进步!”常耀林笑着说。
和许多喜欢卖弄书法的干部不同,李漱白极少写书法,他最多也就练练钢笔字。
“您随便写几个字,都够我学半年的。”李漱白含笑道。
虽是奉承之语,常耀林却很喜欢听。
“你就这么敷衍我,谁不知道你家岳父是书法大家啊!改天啊,我还真得去向沈主任讨点墨宝回来。”常耀林放下笔,说道。
李漱白淡淡笑了,没说话。
“哦,沈主任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常耀林问道。
“出院没多久,还不错,就是,估计写字是不行了。”李漱白道。
“唉,真是可惜啊,廖书记前些日子还说沈主任的书法是省上领导里面难得的精品呢!”常耀林道。
李漱白知道,常耀林说的廖书记就是省委书记,只不过,省委书记有没有当着常耀林的面夸过沈主任的字,那就另当别论了。
“来,坐坐坐,我们坐下聊。”常耀林说,李漱白便坐到了书房里的小沙发上。
秘书长聊起李漱白的工作,道:“你是咱们办公厅里出去的人里干的好的,一步一个脚印,你还年轻,以后机会还很多。”
“多谢您的夸奖,漱白自当竭尽全力。”
秘书长端起小阿姨放在茶几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可惜啊,沈主任没早点把你提上来,现在他退下去了,真是可惜!”
李漱白淡淡笑了下,说:“组织有组织的考虑,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漱白已经很感激了。”
秘书长深深地笑了,轻轻吹着水面上飘着的茶叶,说:“你可不能这么想,人呢,不能安于现状,要不然就会连现有的都保不住。”他看了李漱白一眼,道:“你这个人很有上进心,我知道。所以呢,也别老往下面跑,要多在上面走动走动,走的勤快了,机会来的时候,你就比别人先抓到。”
“谢谢您的提点!”李漱白端起茶杯敬了下。
“漱白,你呢,是从我手底下出去的,也不是外人,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比如说想挪动挪动啊什么的,可以跟我说说,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秘书长道。
李漱白心里充满了不解,常耀林这是怎么了?主动提出这种事?
他就任副市长才一年的时间,就算是想挪动一下,估计也很不现实。而且,根据李漱白对常耀林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常耀林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我这一年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李漱白道。
“漱白,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那个机场的事就做的很好嘛!江城是咱们省里经济强市,江城机场的扩建,省里很重视。这块儿是归你管的吧?”常耀林看着李漱白,道。
“是,是我分管的。”
“对嘛,虽然省里还没批复你们的立项申请,那也是个时间问题,也是你的一大政绩,你说,对不对?”常耀林道。
李漱白很想说,这是市里领导共同的决策,即便是成功立项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可是,这种客套话,他不想说出来,便点点头。
“周一还要送到发改委再去审查,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过。”李漱白道。
“发改委那个老皮,等会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去找找他,好好谈谈,板上钉钉的事,来来回回拖什么。”常耀林道。
秘书长所说的老皮,正是省发改委主任。
“之前说是我们的预算有些问题,上周又改了下。”李漱白道。
秘书长点点头,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说:“哦,漱白,我今天还叫了个人一起过来吃饭,介绍给你认识,也不是外人,我外甥天佑。他弄了个公司专门做工程的,这几年做的挺不错的,在省上和下面几个市里都包了好几个项目。你们在一起多聊聊,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地方沟通沟通。”
李漱白“哦”了一声,脸色平静如常。
秘书长扫了李漱白一眼,道:“当然,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公事是公事,天佑和你年纪差不多,你们多在一起交流交流,也没坏处。”
“嗯,我知道。”李漱白含笑道。
很快的,秘书长所说的人就来了,李漱白这才明白秘书长大人叫他来吃午饭的目的。
饭桌上,宾主相谈甚欢,李漱白的态度让秘书长很满意。只不过,午饭后,秘书长的外甥要请李漱白去他新开的KTV,李漱白说工作上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去了。为了不打扰秘书长休息,李漱白便告辞了。
“舅舅,您说他是不是不愿意支持我?”
“李漱白这个人,心机太重。不过,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这里面的利害,他分得清楚。现在他在这里学习,你多和他接触接触。”秘书长对外甥道。
“就怕他油盐不进啊!”外甥道。
“是人都有需要的。”
回去学校的李漱白,想起刚才在秘书长家里的一幕,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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