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趁着血液还热着迅速的将药性跟血液融合,凉了效用便打了一半的折扣,她只能忍着痛。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了药杵手脚利落的研磨着,而放在旁边穆澜旁边的则是一个伤药瓶以及干净的白布。
穆澜抬起头看着那一身青衣金边的陆煜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药杵,丝毫眼风都不曾扫视一点给她。
她看着陆煜城忍不住勾唇一笑,这么严肃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华瑾舟见两人都是青衣装扮,一个清秀,一个俊秀,就连头上的那根玉钗都莫名的相似,眸子微暗,忍不住扯了扯干裂的嘴唇。
“穆、穆澜,我来帮你包扎。”
穆澜摇摇头,伸手将药粉倒在了手上,将撕好的白布一头放在了嘴里,另外的则小心的将伤口给绕起来,最后小心的将边角给塞起来。
“你受伤这么严重,还中了毒就好好歇息,等服了陆煜城手里的药,你的毒性很快就会解开,并且还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华瑾舟指尖紧紧的攥在被角,青筋暴起,却还是温柔的勾了勾唇,“若不是你,我怕今日就要命丧在着严国寺。”
“你是我的朋友啊,自然有危险不能不救你。不过我可是将最珍贵的一枚起死回生的药丸给你服下了,这药丸不仅可以接触你被蛊虫侵害的身体,而且加入我的血液,还能给你接触阿白的毒。”穆澜接过陆玉城手里的药杵,小心的将其倒在了一枚茶碗里,然后加入温水,小心的端在了华瑾舟的跟着。
华瑾舟看着这一碗鲜血的液体,抿了抿唇,“若是有机会我必定会回报你这颗药丸,我在京都的药铺里有上好的药材,你可以随意去取!”
说完,华瑾舟抬起头闭上眼一口喝了下去。
此话一出,穆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样她就可以随时的制作对付蛊虫的药丸了,拿一颗珍贵的药来换,真的是值得啊!
“她如何了?”陆煜城冷冷的问了一句。
穆澜疑惑的看着他,她第一次见陆煜城这般冷硬的模样,她之前还未发觉,现在才看到他浑身都在泛着冷意。
那双眸子阴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华瑾舟,带着质问,带着莫名复杂的情绪。
“他是在问谁?”穆澜愣住了,疑惑的看着微磕眸子的华瑾舟。
华瑾舟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穆澜,却回答了陆煜城的问题,“你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不然,你怎可舍得来看我,又何必来多此一举的问我呢?”
陆煜城冷哼一声,想到他刚刚问的那里看着的严郎中,一脸愁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那脸色苍白的女人。
没救,他根本不会相信她没救!
有华瑾舟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变得那么复杂,就连忘尘也看到了她,还有看着她的那些个奴婢个个都是个废物!
“不敢相信吗?你问过严郎中了吧,大概也就这两日了,你还能忍得住吗?”华瑾舟的眸子深沉的看着房梁,却一字一句都在逼迫着陆煜城。
穆澜一脸不明的看着两人在打着哑谜,她大概猜出来了,他们说的是旁边的那个撞了佛的女人吧,那么绝望的做出这样的举动,怕是也是没有任何的想活着的欲望。
啪!
陆煜城忽然猛地砸碎了旁边的桌子,一声巨响吓的穆澜浑身一抖,忍不住诧异的看向他,鲜血淋漓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鲜血顺着掌心一滴滴的砸在地上。
穆澜抿着唇,皱着眉,连忙上前拉开他的手心,满是木屑扎出的伤痕,忍不住怒斥道:“你是不是疯了,手不想要了吗?”
这一声巨响不仅吓到了穆澜,门也被猛地打开了,只见华瑾舟的小厮以及忘尘师父等人冲了进来,在见到陆煜城时,众人一滞。
“陆施主何时来的,怎么不通知贫尼?”忘尘看着陆煜城,表情复杂,却还是双手合十问道。
陆煜城站起来,沙哑的说着:“不过听说了一些事情,特别来此看一看,不想打扰了您?”
看着陆煜城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忘尘师父的身份必定不是一般人,毕竟他的身份可是皇子,除了父族,母族那必定就是他尊敬之人能让他这般的谦称。
“还请江郎中快些为他止血,怎么这般冲动!”忘尘吩咐小厮跟小尼姑下去,这才走到华瑾舟的身边,细心的问道:“身体如何了?想不到还能碰到这般医术高明的江公子,真是你的幸事。”
华瑾舟虚弱的笑了笑,“让您担心了,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只不过她的事情要怎么办?”
忘尘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转了转手上的佛珠,最后叹了口气,“只能据实以告了,严郎中都说无法救治,那贫尼也无任何的办法。”
当年的严郎中可是先帝跟前最受宠的太医,如今他隐居山林平日并不出来,如今能屈尊给出来诊治也算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没有办法?死都得想出办法出来!”说完,陆煜城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忘尘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脱口道,“他想干什么?”
忘尘师父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声惊呼,几人匆匆的赶了出去。
只见陆煜城提着严郎中的领子直接的拎了出来仍在地上,小老头吓的胡须都在颤抖,涨红着脸怒瞪着陆煜城,“你小子可知我是谁,竟敢这么对我!”
“当年在京都的三大医学世家,江穆严赫赫有名,而你就是那严,并且你当年先帝身前最喜爱的太医,严老太医不是吗?先帝离世之后,你便归隐山林彻底失去了踪迹,原来你藏在严国寺!”
严老太医倨傲的摸了摸胡子,忍不住站起来指着陆煜城,“小子,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对我,当今圣上都不敢这么对我无礼!”
陆煜城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泛着浓浓的血丝,声音带着沙哑,“她是不是真的不能治了,不论什么药材,我定能拿到手!”
严老太医被问的顿时一愣,叹了口气,“小子,我不知道她对你来说是什么人,但是节哀顺变,她头部受伤太过于严重,并且毫无活着的欲望,我也无能为力。若是当时的穆大人跟江大哥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惜如今穆大人颓废多时,听说失踪许久的江大人也已离世!可惜了啊~”
当年并排的三家医学世家,虽说他的年龄最大,但是论医术来说,还是江、穆比他略盛一筹,他不过是得到了先帝的关注,这才排了上去。
陆煜城顿时皱眉,“你说的江大人可是江白术?如今江医监的父亲?”
穆澜微微呆滞,想不到江郎中在京都这般的有威望,在竟然还是在京都的佼佼者,可惜为了报仇,竟然甘心的呆在那个小地方。
“对,江白术若是在此必定有一线生机。他那个儿子在皇宫里呆久了,会的不过是死的,根本不懂灵活运通。听说他还有一个关门弟子,不知是否继承了医术!”
此话一出,陆煜城两三步上前一把握住了穆澜的手臂,喃喃了半晌,一脸挣扎的看着穆澜,“求......”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穆澜伸手堵住了他的唇,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跟她有关系,能救她是必定会救的。
“虽然我跟着师父呆了一年多,但是并未真正的跟师父学了多少,学了一点皮毛而已!”穆澜解释道。
她跟着江郎中,更多的是江郎中在给她养伤,她一个人呆着无聊,江郎中便跟她说了一些关于奇难杂症的解决方式,后来便是去了李家,就更加没有学些什么!
“什么,你竟然是江老头的那个弟子?”严郎中震惊的看着穆澜,“他、他何时钻研蛊毒了,怎么我等并不知晓?”
穆澜不欲解释什么,只好嗯嗯啊啊的转换话题,她是跟严郎中一起从新去诊脉,陆煜城也跟了进去,反倒是忘尘师父像是顾忌什么,闭着眼睛摸着佛珠,“贫尼便在此等着你们,为里面的施主祈福!”
里面一个小师傅正在照顾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额头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她躺在那里毫无生气,脸色惨白,若不是仔细的探着脉,恐怕都认为这是一个死去的人。
穆澜左手微微掀开伤口,看见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半张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几乎看不出当时见到她时那张美丽的容颜,穆澜微微皱眉,脉向虚弱的不可见,只剩着一口气吊着。
她看了眼严郎中,只见他叹着气无奈的摇着头,又看向陆煜城,他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整个人都像是一块木雕,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任何的思绪。
“如何?”他沙哑的问道,眸子带着些期盼的看着穆澜。
穆澜咽了咽口水,面对他的眼神,她怎么能敢摇头,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只能试试看,看能不能将她头上的淤血给逼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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