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将华瑾舟的长衫掀开,露出白皙的胸膛,左手在他的胸膛轻点,直到他的脖子,顺着脉络查探着的剧毒的痕迹。
很快,三盆水就端了过来,穆澜忍着烫将手以及平常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在水里滚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的用前头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脖子里割了一点伤口,暗黑色的鲜血顺着脖子缓缓流了出来。
小心的拿着一个瓷瓶将毒液给装起来,又拿过一个瓷瓶接了点鲜血,又将平常收取阿白的毒液倒了一点出来小心跟华瑾舟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只见那暗黑色的血液里的蛊虫像是碰到了克星,逐渐的暗淡了下去,最后沉静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反应。
穆澜的心顿时稳定了下来,看来阿白的剧毒一般人是无法抵抗的,就连这样诡异的毒性也都能被强制性的压住,就看华瑾舟能不能撑住那种痛苦。
就在穆澜将阿白的毒液拿出来时,严郎中的眼睛都直了,虽说是医毒不分家,但是这样的剧毒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真是第一次见到。
“姑娘,这剧毒不能乱用,你怎可这般不经过试验就可以乱用,若是一不小心,他会必死无疑的啊!”
严郎中一脸的严肃,伸手就拉住了穆澜的手。
小厮原本对穆澜就不太相信,听到有名的严郎中这般的说,更是满眼警惕的盯着穆澜。
穆澜放下手里的瓷瓶,对两个人的反应表示理解,指了指那瓷瓶里的血液,“这里是华瑾舟的血,里面包含了剧毒的虫子,而我这个毒液是控制住毒虫,你可以看一下,已经被控制了。”
严郎中看了眼瓷瓶里的东西,确实是里面有一些细微的黑色东西,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是不会注意的,而眼前的虫子却安稳的趴着,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是怎么一回事,若是真的是毒虫,这公子怎么会还活着好好的,而没有侵入脑子里,这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严郎中很明显对蛊毒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中了蛊毒,毒发之后若不及时诊治,毒虫进入了脑髓那必定是无法相救。
“这是我从他脖间取出来的血液,这些虫子已经蔓延到了脖间,他之所以没有被蛊虫入脑,想必平时也定是服取了一些药控制住了这些蛊虫,控制住在身体的某一部分。”
穆澜解释道,严郎中恍然的点点头,却还是不太敢相信的看着穆澜手里的毒液,“这些毒液是否太过于凶烈,我也曾经常给公子把脉,虽不曾发现他身体内的剧毒,但是他身体确实虚弱的不足以承受那些剧毒的毒液。”
“你放心,我要先将这些毒虫给控制住,自然是会给解毒液的,你们先站在旁边看着,至少不要人前来打扰我!”
穆澜看着小厮说道,他毕竟是华瑾舟的小厮,还是对他吩咐比较放心。
很快,一个长的帷幔就将四个人给拉了起来,均都表情严肃的看着穆澜的动作,而严郎中则心甘情愿的给穆澜当下手。
穆澜先将两枚银针定在了华瑾舟的脖间,又小心的在心脏维护了一圈。
再先给华瑾舟服下了补气丸,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其中一根手的指尖放出了一点血液,趁着那些蛊虫想要涌出之时,小心的将毒液低进去一滴,只见华瑾舟的整个胳膊瞬间开始泛青,而他身体里的蛊虫像是感觉到了克星一般,瞬间翻腾了起来,华瑾舟昏迷中忍不住咳着鲜血,脉搏翻腾。
严郎中皱着眉,在穆澜的示意下将微烫的热水一点点的从另一只胳膊浇到了胸膛前最后浇在了翻滚最厉害的腹部上,一点点的在他白皙光裸的腹部上汇聚成一个小坑,但是在皮肤内的蛊虫却将那热水顶的左右游动,最后全部都撒在了身下。
就在此时,穆澜举起匕首冲着腹部的蛊虫刺了进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严郎中迅速的抄起穆澜交给她的那瓶毒液,浇在了那伤口之上。
很快,华瑾舟身体涌动的毒虫逐渐的消弭了下去,但是他的伤口却血流不止,而且逐渐变成了紫色的血液,越发的显着诡异。
“不好了,公子中剧毒要不行了!”
小厮见华瑾舟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紫,脸上也开始泛着灰气,浑身一片的青紫简直比蛊毒发作还要难看。
“江公子如何解决?”严郎中看着穆澜也颇有些着急。
穆澜摇摇头,又给华瑾舟服下了一枚解毒丸,只能暂时缓解一下华瑾舟身体内的毒性,这才小心的将匕首抽回,迅速的给华瑾舟包扎。
掏出一些药粉洒在了热水里,将匕首已经自己的手全部泡了一遍,再将身上撒了一些,之后递给了严郎中。
“他的血液里含有剧毒,不知道会不会有卵虫存在,这些药粉是专门驱虫粉,洒在身上,至少不会中毒,回去一定要将这些衣服全部都烧掉,不能留一件。”
严郎中接过药粉,将身上的血液一点点的沾上药粉,摸了摸华瑾舟的脉搏,不由的赞叹,“这位江公子的医术真是大胆新奇,并且以毒攻毒之法更加的精妙,让我等不得不佩服。”
穆澜摇摇头,“我之前也碰到过这样一类的身上蛊虫之毒,一点点的摸索之来的,还走了许多的弯路。我不过是对蛊虫更加的了解罢了,哪能比得上严郎中的医术。”
严郎中笑着摆了摆手,“不知他身上的剧毒你是要一点点的驱除还是要如何?若是一点点驱除怕是会更加损坏身子,他身子堪忧啊!”
“我只能用解药来给他治疗,并不能一点点的驱除,这毒性猛烈,若想驱除必定得用猛药,没准还得将蛊虫惊出来,得不偿失!”
还未等两人继续聊天,只见一个艳丽的尼姑走了过来,那眉眼真是无限风情。
穆澜顿时一惊,若不是她那身尼姑衣帽,她都要觉得是哪个美艳的女子曾来到着严国寺拜佛的了。
“忘尘师父。”
“忘尘师父。”
小厮跟严郎中向着尼姑问候,而那几名黑衣人早已经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
穆澜则呆愣的看着那美貌尼姑,以及那身后的小尼姑,确实是他们刚来寺庙时那前来跟华瑾舟说话的小尼姑。
忘尘师父那双眸子担忧的看着华瑾舟,忍不住蹲下来看着他腹部的伤口以及那张青紫的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中毒,这位施主是谁?”
她凌厉的看向小厮,淡淡的扫过穆澜,虽然穆澜的打扮确实一般人都无法发现她是女子,但是有些人阅历太多,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穆澜是女子。
“这位是江公子,是她救了我们公子,公子蛊毒发作了,若不是他,怕是......”小厮连忙恭敬的上前解释。
她探究的看着穆澜,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能救治蛊毒发作的华瑾舟,让她不得不另眼想看,双手合十对着穆澜,“施主大恩,贫尼必定每日为施主祈福。此日之后,江施主若是想来我严国寺,必定以贵宾相以待之。”
穆澜尴尬的双手合十回了礼,“这里不易久待,如今蛊毒已被控制住,先将他抬进屋内,我替他解毒,”
忘尘吩咐身后的尼姑,很快就有几名粗壮的尼姑走了过来。
穆澜将华瑾舟的外衫盖在他的身上,“你们小心一些,切勿震动身上的银针,若有偏差他必定剧毒攻心,倒时真的是神仙也难救!”
忘尘紧紧的盯着躺在那里的华瑾舟满脸的担忧,手指不停的转着佛珠,喃喃的念着佛语。
穆澜跟着几个人,小心的吩咐着所有人出去,她要给华瑾舟解毒,严郎中还想跟着观摩一番,却被穆澜给推出去了,这样血腥的画面还是不要给这种古板的老头子看到了,不然以后留下了阴影怎么办?
上次她是故意给江总管的孙子留下一点后遗症,自然是采取那样的解读方法,但是华瑾舟自然不能那样的解读。
她身上不仅毒粉多,解毒的补药也更多,因为也是为子陵准备的,他的身体比华瑾舟更加的虚弱,时不时的就会毒发,令他痛不欲生。
穆澜小心翼翼的将一枚仅剩的药丸掏出来,晶莹剔透还含着一抹紫色的光彩,这个可是穆澜的救命药丸,仅仅只有三颗,一颗给了子陵喂下,还有一个是凤万庙的母亲服下的,仅剩这一颗看来只能给华瑾舟了。
将药丸放在自己随身带的药杵里小心的一点点研碎,最后咬了咬牙,拿出匕首小心的放在手腕上。
“你、你要干什么?”
谁知此时华瑾舟突然醒了过来,嘴唇发紫的看着穆澜,不敢置信的看着。
穆澜一个诧异,迅速的刮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腕流进了药杵里,她抽着气用力的研磨着将药粉跟血液混合。
“你疯了!”
华瑾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抽痛着看着穆澜痛的扭曲的脸,胳膊上的血还在流着,手里却丝毫不停的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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