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越大步的走了进来,微微掀开了床帐对着里面说了些什么,然后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就伸了出来,穆澜左手的指尖轻轻的点在了她的胳膊上。
半晌,穆澜皱眉,看向旁边站着的廖越,“这位是大人的夫人还是?”
廖越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冷硬的抛出了一句,“妹妹!”
“令妹身体虚弱,而且之前的流产导致气血两虚,又因为服了什么剧毒的药导致五脏受损,怎么这般的不爱惜身体!”穆澜皱着眉,看着这苍白的手都能看到她的面容,必定是瘦弱虚弱的不成样子。
床帐内一阵安静,连呼吸都微弱的几乎要听不到。
廖越被穆澜这一连串的诊治疑问,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站在床边默不吱声的喘着粗气。
“现在只能暂时帮你清除体内的余毒,廖大人,麻烦先去按照这个药方煮一桶药浴出来,我有用!”穆澜挥手写了药方递给了廖越。
“江郎中,既然您开了药方,就先送您离开吧,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会再问您的!”廖越沉声的下着送客令。
啪!
穆澜冷硬的将手里的药箱仍在地上,指着床上躺着的女人,“你是不是疯了,再不给她仔细的治疗,她就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前的郎中是怎么给她救治的,既然你叫我来了,我就得给她治到我满意的程度,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廖越想不到穆澜会突然这么说顿时愣住了,随机又阴沉着脸,“既然如此,那郎中你就好好的救了她,我定会重金酬谢!”
穆澜冷笑一声,蹲在了床边,仔细的问着她的一些状况。
待廖越派人将药浴煮好之后,就见穆澜依旧蹲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根毛笔正在写着什么,脸上还挂着笑。
“咳咳,江郎中,药已经煮好了!”廖越站在门口沉声的说道。
穆澜停下手里的笔,只听到床帐里面的人忽然呼吸紧促了起来,虚弱的咳嗽声像是一个幼儿的孩子,断断续续,快要喘不过来气。
“你别激动,先缓着情绪,慢慢的咳嗽,千万着急的咳嗽,千万别倒吸气,廖大人,你不知道你在那里会让她紧张吗,快点将药桶搬进来!”
廖越眉头一皱,他站在门口时真的听到她还能自然的跟江郎中对话,但是偏偏他来了之后,咳嗽都剧烈了许多,想到这,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忽然,他大步走了进去,拎着穆澜的领子伸手就朝外扔了出去,“你这么喜欢说话,去外面说吧!”
门,啪叽一下被用力的关上。
穆澜坐在门前听着屋内的动静,廖越压低着声音急促的在说着什么,而另外一位女子则是压根听不到什么声音。
她坐在门边看着远处升起的太阳,红唇微勾,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就因为她现在是男装,跟床上病弱的女人聊的愉快,竟然就吃醋了?
手里的毛笔在指尖转了几圈,缓缓的按在了地上,黑色的墨汁沾染了灰色的尘土,变得更加的混浊不堪。
突然,屋内一个重物的巨响,门唰的被拉开,廖越阴冷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快、快,她吐血了!”
还未等穆澜进去,就见廖越冷冷的来了句,“你能治好她吗?治不好,就让她......”
他面无表情的过了几秒钟,咬着牙道:“走吧!”
“想必她也是这么想的,你现在再去刺激她一下,可能就立刻就断气了!”穆澜指着趴在床边咳嗽的女人,冷静的说着。
廖越冷硬的脸上闪着狰狞的神色,咬着牙都嘎嘣的响,整个人僵硬的站在穆澜面前,下一秒迅速的冲了出去。
穆澜嗤笑一声,迅速的走了进去。
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现在感觉怎么样?”
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抖,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疼,胸口特别的疼。”
穆澜小心翼翼的将她翻了过来,剥开盖在脸上的长发,忽然,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只见眼前的这张脸竟然跟她的大姐,太子妃竟然有十之**的相似。
那双泛着水汽的眸子缓缓睁开,清丽的眸子带着些恐惧,忍不住躲开穆澜的手,她连忙拉扯床上的床幔盖住了脸。
那双眸子跟太子妃可是完全不一样,太子妃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自信跟孤傲,而这双眸子只是形似,眼里是满满的怯懦跟娇弱。
“你现在情绪不适宜太激动,你要是不想见到那位廖大人,我可以让你不再见到他。不过见到他估计也没什么好处,刚刚还让我毒死你......”穆澜按在她的脉搏上,缓缓的说道。
只感觉手下的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情绪,浑身颤抖不停。
“你在胡说什么!”
一声斥责出现在门口,只见之前跑出去的廖越出现在门口,瞪着穆澜,估计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口无遮拦的刺激病人。
“你来的正好,她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你要是想让她安然无痛的离开,我可以帮你一次性解决!”说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玉瓶,“这里面是一种剧毒药草的粉末,只需服下一点点,就可以在睡梦中彻底的死去!”
“你给我滚,给我滚!”廖越暴怒的夺下穆澜手里的瓶子,冲着地上摔了下去。
玉瓶破碎的声音惊醒了躺在床上痛哭的女人,伸手拉上了床幔,低泣的声音,廖越粗喘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内回响。
穆澜欠揍的耸了耸肩,下一秒却冷冷的盯着廖越,“病人情绪激发出来了,还不快点将药桶拎进来!”
廖越呆愣了一下,想要问什么却被穆澜眼神制止了,只好急匆匆的跑出去将冒着热气的药桶给拎了进来。
进来时,只见穆澜已经悠闲的坐在桌边正喝着茶吃着糕点,见廖越将桶给拎进来了之后点点头,吩咐道:“去将她扶起来,然后将脚泡进药桶里。”
廖越疑惑的看了她两眼,将药桶放在了床边,半晌无动静。
穆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个大男人站在床边半天不敢有动静,只是沉默的站在了床边,而床上的那个人更是不敢动!
“扶她起来啊,凉了就没有药效了,你在等什么?”
廖越如梦初醒般的僵硬的将床幔给掀开,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双通红的眼睛露了出来,含着泪水看了一眼廖越。
她推开了廖越伸出的手,虚弱的撑着身子挪到了床边,一双穿着袜子的脚伸了出来,她想伸手拖了自己的袜子,身体却虚弱的撑不住。
很快,她便是一头细汗的半躺在床上磕着眼睛,而廖越则站在床边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放在一边的手指一直在挪动着却不敢伸手。
“药凉了就再继续熬一锅!”穆澜坐在一旁凉凉的开口。
廖越迅速的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让穆澜看见,快速伸手脱下她的袜子,卷起她的腿,将她的脚挪进了药桶里,这才挪开身子。
穆澜这才伸了个懒腰,缓缓的走进了两人的身边,扯了把凳子坐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针包。
打开针包,指尖微微挑着,头也不抬的对着廖越说道,“抱进她,千万别让她乱动。”
两人顿时迟疑了一下,而那女子则瞬间低下头,手指紧紧的扭在一起,干裂苍白的唇欲言又止。
廖越则是很迅速的坐在了她的旁边,一只手僵硬的固定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一双纤细的手腕。
穆澜见两人的举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伸出一只脚。”
“男女授受不亲,不能有别的方式?”廖越冷哼道。
穆澜忽然扯出一抹笑,“这姑娘长的那么漂亮,即使是个寡妇,我也会负责娶她的!”
“她不是寡妇!”廖越顿时一声怒吼。
而那双白皙苍白的脚不顾廖越的怒吼,伸了出来。
穆澜低下头,指尖的银针缓缓的扎进了她的脚趾处,只听见她疼的顿时尖叫出声,穆澜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腕,迅速的将银针拔出,黑色的血液迅速的喷进了药桶里。
一个接着一根继续的放着毒,而那女子则疼的直接被廖越抱在了怀里,浑身虚软的不能动弹,只能干涩的喊着。
“先将她的脚擦干,再涂抹上好的药膏,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穆澜将银针丢进了旁边的桌子上,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
“她身上的毒?”
廖越将昏迷的她放在了床上,这才转过头问着穆澜。
“出去再说!”说完,穆澜走了出去。
“她身体太过于虚弱,只能清除这一次,之前流产导致的元气大伤现在还未曾恢复,所以你只能暂时先恢复她的元气,千万别再让她情绪崩溃,动怒!”穆澜将之前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廖越,“这是补气的药方,最好还是找个灵活的丫鬟来伺候她,能随时帮她调节心情!”
廖越沉默的接过药方,“我派人将你送回江府,江易已经来找过我一次了!”
穆澜点点头,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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