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谦被惊得头皮一炸,以为她昏过去了,结果蹲下来看,才发现她那双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看他蹲下来,还转动眼珠子望了望他。
“薄、安、安……”
纪时谦伸手要拉她,薄安安却往旁边一索,大有一副死活都不肯起来的架势。
他直接伸手去拽,薄安安却跟粘在了地上似的,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现在已经十月底,苍城的夜晚的气温已经低到只有几度了,怕薄安安着凉。纪时谦这下换了语气,轻声哄着:“乖,地上凉,起来。”
薄安安眼珠子动了动,眼神因为被酒渲染透着一股媚意,她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不起。”
“起不起来?”纪时谦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哄了一句之后便没了耐心,又开始冷下脸来。
“不起来。”而薄安安就跟他杠上了一般,“除非你背我。”
纪时谦眉头又是一阵抽抽。弄了半天就是要他背她。
以前薄安安也提过这样的要求,但是纪时谦拒绝了。他当时拒绝的理由是纪家男人只背自己的媳妇,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到他这儿也不能坏了规矩。他还记得当时薄安安一脸的鄙夷,说他家老派思想。
如果搁以前的话,纪时谦应该还是不背的,但是今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纪时谦转过身去,半蹲下来,两手撑着膝盖,回头对薄安安说:“自己上来。”
刚刚还躺在地上的人儿,看到他这副样子,竟然真的乖乖拍拍衣袖,爬到了他背上。
一阵夜风吹过来,嗖嗖的。趴在他背上的人,不自觉的又紧了紧双手。薄安安并不重,快一米七的身高,却一百斤不到,他背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背着差不多走了两百来米,纪时谦被她的丰盈蹭得有些热,偏过头来问她:“薄安安,你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
薄安安闻言沉默两秒,忽然凑近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你猜。”
单凭这两个字就不用猜了。
薄安安以为自己这么闹了一路又戏耍他,按照以前纪时谦的个性,早把她从背上扔下来了。
却不想纪时谦只是冷哼一声,不过那一声,已经极尽的表达出了纪大少的不满。
“你想干什么?”纪时谦既没有扔下她,也没有出言讽刺她,反而是继续步伐平稳的朝着别墅走,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别墅里面微弱的灯光。
薄安安看着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微微抬了抬头,拉开跟纪时谦的距离:“我原先也背过你。”
纪大少先是嗤之以鼻,认为她一个小女人,怎么可能背得动自己。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他猛的一怔。
那似乎还是他刚跟薄安安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那天他不会记错,那是他大哥结婚的日子,他心情不好,没克制住,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的来到别墅,二话不说就往床上一躺。
薄安安当时年纪小,心里虽是满满的爱慕,却又有一丝畏惧。她帮纪时谦脱了衣服,擦了脸手,就躺在他身边。却不想半夜的时候,活生生被他烫醒。
薄安安当时真的吓坏了,又是拿体温计给他测温度,又是物理降温。然而已经高温到41.2度,物理降温已经起不到作用。她当时也不知道纪时谦还有私人医生。
大晚上的只能帮纪时谦穿好衣服,给自己套上大衣,一边架着他往车库走,可是架到半道的时候,纪时谦就跟彻底睡死过去似的,怎么都走不了了。
她无可奈何,只能把纪时谦背在身上,刚起身的那一下,重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薄安安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背起了一个大男人。
等到医院的时候,又把他从车上背了下来。直到进了病房,薄安安才整个人脱力的靠在墙边,她当时里面穿的衬衣,包括外面的大衣都汗湿了好大一块。
最关键纪大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丝毫不领情,只一个劲的追问她,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说梦话。
因为几乎只要纪时谦一喝醉酒,夜里的时候准说梦话。
薄安安当时的答案是,没有。
见纪时谦不说话,薄安安竟然忍不住好奇心,追问了一句,“想起来了?”
哪知纪大少低低的嗓音响起,反问一句:“我当时究竟有没有说梦话?”
薄安安一怔,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其实也不算梦话,不过只是反复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谁?”纪时谦的声音竟然陡然凌厉了几分。
他从来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泄露过自己的心思……
半响,背后传来一声软调:“我。”
纪时谦:“……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耳朵被人咬了,一下子刺刺的疼。顿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妖精……
已经到了别墅门口,他匆忙验证了指纹,进了房间,就耐不住的把身上的人放在沙发上,克制不住的吻了下去。
他刚吻得浑身都起了火,坐起身来,脱掉上衣,在想俯下身去的时候,胸口却陡然出现了一只脚,抵住他的胸膛。
他身上的火顿时燃进了黑眸里。
看着男人已经动怒,薄安安微喘着气:“纪先生,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包养的情妇了。”
刚把他惹了一身火,现在又想立马跟他撇清关系。
想得美!
纪时谦这下也不着急,只是把胸口的衬衣一颗一颗解开,露出胸膛,他微垂眸,果然看到薄安安的眼神变了。
他点了点胸口的枪伤:“没忘记这伤是为谁所受吧。”
薄安安琥珀色的瞳仁颤了颤,随即唇角一勾:“纪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大度了,还喜欢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
大手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衣服,顺势勾起她的下巴:“难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这人一向喜欢强人所难。”
说完,他作势又要压上来。
薄安安眸色一变,一手抵在他的胸膛,笑得璀璨:“老来强的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可好?”
纪时谦瞳色微暗,嘴里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见身下的女人,一把扯下他已经松垮下来的领带,拉过他的两只手,就势捆了起来。
这还没完,薄安安已经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牵起领带,几乎是一路扯着纪时谦,将他拉到了卧室。
三年来,他们两个人在床事上,都是纪时谦主动,都是他想着法子玩花样,薄安安向来都很配合。
还真别说,薄安安今天搞这么一出,顿时激起了纪大少的好奇心和欲.望。
没有男人不喜欢女人主动的,纪大少也不例外。
到了房间,薄安安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非常强势的将纪时谦捆绑的两手举过头顶,压上去就是一通吻。
纪时谦被她磨得都快要疯了,视线不悦的落在她还完整的衣服上,哑着嗓子,“把衣服脱了。”
室内只开了一盏睡眠灯,光线昏暗,照得薄安安的脸妩媚又迷人,她勾唇一笑,调戏一般的一把挑了一下纪时谦的下巴,就跟他刚刚对自己那样一般。
“纪大少别急嘛,慢慢来才比较有情.趣。”
薄安安顺着他伟岸的身材往下移,摸到他的皮带,咔嚓一声将皮带解开,不紧不慢的将纪大少的裤子脱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四角平裤。
薄安安跪在他身体上方,依言先是脱去了身上的大衣,然后把贴身的衬衣也脱了下来盖在纪时谦的脸上。
忽然,床上一轻,薄安安已经翻身下了床。
纪时谦立马拱着两手,把身上的衬衣挪开,一双染上情.欲的鹰眼盯着她,声音变得又沉又哑,“你去哪?”
“关灯而已。”薄安安走到茶几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室内的灯全关了。
窗帘早早就被拉上了,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纪时谦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听脚步声慢慢靠近了他,然后床沿一重,似是有人坐了上来。
纪时谦的心跳缓下来,但是身上还是热的不行,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被火烧一样,只等着那个女人过来帮他灭火。
等了约摸五六秒,纪大少的耐心便没了,他粗声粗气的对着床沿的位置喊,“薄安安,还不过来,你在搞什么?”
然后喊了一声,却没人应。他又喊了两声,还是一片沉寂,忽然他觉得不对,一下从床上翻身而起。摸到床沿的时候,却只有冰凉的触觉。
他恼得摸到旁边的灯打开,床上坐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重量型的陶瓷,那个陶瓷还是原先他们去古镇时,他买来送给薄安安的。
再一抬头,空旷的卧室里,哪里还有薄安安的身影。
他气得一脚踹了瓷器,瓷器摔到地板上,啪的碎裂。他喘着粗气,眼眶气都红了,一下床才发现自己的两手还被绑着,他挣了挣,但是这领带的材质太好了,他用蛮力挣了半天,竟然都没挣开,再细一看,薄安安给他打的竟然都是死结,他更是气得不行。
薄安安!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戏耍他!
带着满腔的怒火走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转了一下,却发现不对劲。他又愤力的转动了两下,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他这边竟然还打不开。
额上的青筋微凸,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三个字,“薄!安!安!”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
操!
他真真是大意了,今天竟然栽在了这个小女人的手里!
而薄安安此时已经下了楼,绕到客房的房间躺下,她听到楼上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薄安安!若是明天不想死的话,现在就乖乖上来,给老子把门打开!”
薄安安本来是平躺在床上的,听到这声音立马侧过身来,两手捂住耳朵。她只觉得心脏怦怦跳。
她还是有点怕的……可是更多的是刺激。
越想她越觉得兴奋,想着以往都是纪时谦耍着花样的整她,这次她好歹扳回一城,把纪时谦戏耍了一番。
虽然很有可能明天这位纪大少出了卧室门之后会暴走,但是……那又怎么样?
今天,她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楼上忽然没了动静,薄安安又翻了个身,眨巴眼睛看着天花板。
明天,他不管是出于气愤,恼怒,羞耻中的任何一点,他都应该直接暴走,彻底的翻脸不认人。
也好让他们彻底分道扬镳,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想着,薄安安的一颗心这酸酸瑟瑟的胀的厉害,或许正是因为今晚喝了酒,壮大了胆,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薄安安忽然感觉周身的空气冷飕飕的。她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她美目一下子瞪圆,整个人捱着床,往后挪了好几下。因为一双阴鹜充血的眼就在床边紧盯着她,那眼神真像是想活生生的把她吞了。
然而一动,薄安安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垂眸一看,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拨去,光溜溜的一件不剩,难怪她觉得冷。
最关键的是她发现她的两腿竟然被两条领带各自绑在床桩上,任由她怎么动都松不了。
心里暗叫:糟糕!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再抬头,纪大少已经爬上了床,两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垂眸看她。头顶的灯光在他耳旁倾落,使他阴鹜嗜血又充满情.欲的目光变得格外野性。
他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跟我玩刺激?好啊,咱们就来点刺激的。”
薄安安一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她这下真意识到玩过火了,软下声调求饶,“纪大少,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身上的人却是一声轻笑,低头就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吗?”
这一夜,薄安安算是领教了激怒纪时谦的下场。那就是体力极好的纪大少把她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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