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烟听见桃雾这么说,也不再笑闹了。她拉着紫陌坐起身来,拿起了早就为紫陌挑选好的白色水纹细纱暗绣纹褥裙,帮她穿上。这裙子的样式倒是保守得很,领口被束得死紧,高束的腰带又将她的腰肢称得十分纤细。上下整理好之后,梨烟才又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帮她描眉化妆。
在苏紫陌的强烈要求下,梨烟最后只给她画了一个淡妆。又拿了一个半透明的银色纱巾蒙在了她的脸上,纱巾上面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彩蝶。彩蝶随着苏紫陌在走动间舞动,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咱们下去吧?”桃雾看着被打扮得更加艳丽的苏紫陌,抿唇微笑。梨烟也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手艺,她扶着苏紫陌的手臂,桃雾拿着林琅的瑶琴,三人一路下到了一楼大厅中。
眼看天色渐晚,台上的歌舞也到了一个段落。花莹看着已经装扮好、正等在一边的苏紫陌,这才一路摇曳生姿地走上了舞台。
“各位客官,”花莹笑得风情万种,手中的手绢轻挥,“本来答应大家,今晚是我们云霏姑娘开苞接客的日子。”
“是啊,花妈妈,怎么现在却不见云霏的影子呢?”台下的男人们早已经望眼欲穿,等得不耐烦了。此时听见花莹主动提起这茬,当然乱哄哄地喧闹了起来。
“今个儿非常不幸,我们云霏姑娘在练舞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踝,现在正在房中修养。这开苞一事,恐怕得暂时延后了。”
果然,花莹的话音刚落,台下面就闹得更加厉害了。
“各位!”花莹见此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为了表达我们凤栖梧的歉意,我们特意请来了一位神秘的姑娘,她是一位云游的艺妓,来进行我们今晚的压轴表演。”
“什么云游的艺妓?就拿来糊弄我们?”台下的男人们炸锅了似的吵闹开来。
花莹看着台下的男人,轻轻一笑。苏紫陌看着花莹点了点头,在两人错身的瞬间,低声说道,“姨妈,看我的好了。”
台子上的珠帘缓缓落下,模糊了台下众人的视线。苏紫陌带着面纱缓步上台,站在珠帘之后,倾身对着台下众人福了一礼。她刻意改变了自己的音线,用自己最柔媚诱惑的嗓音说道,“小女子潇潇,见过各位客官。”
台下的骚动随着苏紫陌的声音慢慢平缓下来,“潇潇本是云游的艺妓。区区不才,今日受花妈妈之托,做这压轴的表演。小女子心下惶恐,唯恐潇潇的献艺难入众位客官的法眼。今日,小女子若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众位多多包涵。”
“废什么话啊?我说你到底演不演啊?”
“就是,说得到比唱得还好听。”
舞台底下的几个看着一脸戾气的男人,他们都是这城中的地头蛇,平日里对云霏肖想已久,仍是对苏紫陌感到不满,到处在她的话里挑刺。
苏紫陌也不计较,她笑着说道,“众位客官,潇潇到底是说的好听,还是唱的好听,何不等潇潇唱过之后再做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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