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陌整理裙摆,跪坐在了软垫之上,将瑶琴置于自己膝上。“潇潇今日要唱的是一曲寒衣调,希望众位客官不要嫌弃。”
苏紫陌的唇角在面纱下勾起,明眸扫视台下众人,然后缓缓垂到手中的瑶琴上。双手轻柔扬起,缓缓落在琴弦上,手指勾动,轻挑慢捻,轻柔动听的乐曲就从白嫩的素手下流淌了出来。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
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
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苏紫陌的声音空灵,又带着点儿淡淡的相思和哀伤,将这闺中思妇给丈夫寄衣时的复杂心情,思念征战沙场的丈夫、并与之彼此想念的相思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洛阳城虽是地处繁华,可是在地理位置上靠近边关,与洛阳相距不过百里的淮巡城与西陵国接壤,便是锦穹对阵西陵的前哨。十六年前两兵接壤,便是在淮巡城外两兵对阵。两军对阵,难免军心浮躁,小规模的起过几次冲突,双方也都各有小部死伤。现在在淮巡和洛阳城中仍有妇人因为打仗丧夫而守寡在家。
虽然这些年两国一直平安相处,但是过往的战事仍旧在茶馆里的说书人间口口相传。更何况,最近神女一说被人争相传道,各国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大家都在猜测战事随时可能再起。所以这显尽哀思的曲子唱出来,一时间倒是让在场的男人们都沉默了。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
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
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
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
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
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
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天涯路,魂自归故里。
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两相对望兮风细细。”
这寒衣调一曲唱完,台下的男人倒都像是没回过神来似的沉默。苏紫陌收琴起身,福了一礼。
花莹摇曳地走上了舞台,笑意嫣然地开口,“各位客官,可是觉得我们潇潇的歌声不动听?”
苏紫陌站在花莹的身边,看看台下的众人,又看看花莹,低声说道,“难道是我唱的不好么?还是……”紫陌囧囧有神地想到,还是他们都不懂得欣赏现代的音乐……不对啊,分明花莹姨妈觉得她唱的还不错的啊……
台下的男人们这才回过神,交相叫嚷着,“这姑娘多少钱一夜?花妈妈你开个价钱,无论多少我们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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