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盯着洗碗的若水的背影,干点什么呢?
一直也没有想过要谈恋爱,现在冷不丁有了个女朋友,这生活是不是要有点变化呢?
“若水啊。”
“嗯?”她没有回头,应着声。
“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吧?”
“啊?”她忽然转过脸来,显得有些仓皇。
我本以为她该惊喜地说“好啊”,可是她似乎不是太情愿啊。
“怎么了?”
“我……我还有点事。”她为难道。
我愣了愣,“什么事?”我只知道若水是我的保姆,而且她既不外出,也不社交,连手机她基本都不用,通常都是我说打不通电话她才想起来自己手机没有充电。
试问,这样的若水,她能有什么事?
她皱着眉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了……”
“那就去看电影啊。”我打断她。
她无奈一笑,“不是啊,少爷,呼,怎么说呢,我给自己制订了计划,如果不做的话,总感觉缺点什么。”
“计划?”
她犹豫了一下,“嗯。这样吧,我今天下午重新制定一个计划,把和少爷的时间留出来,好吗?”
我见她似乎是真的很为难,看了会儿她,见她吸气准备说话,我立即站起身,“好吧。不过……”
我走到她跟前,闻了闻她发丝间洗发水的香气,“你得告诉我,是什么计划。”
她咬着嘴唇,皱着笑纹,“少爷就不能给我留点隐私吗。非要刨根问底……”
“当然,你现在是我媳妇。”我拦住她的肩头,她轻轻一颤,笑着脱身出来,“好好好,但是先让我把碗洗了吧。我的少爷。”
“好。”我满意地把双手插-进口袋里看着她。
她带我上了楼,走到她卧房的门前,我的心不自然地怦怦跳了起来。
她要干什么?
“少爷不要多想哦。”她微微一笑,我立即心虚地干笑起来,“没、没想……”
这家伙,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
我真是单纯……
“进来吧。”她笑着推开门。
我愣了。
这是……
“这是在干嘛?”我看着她的房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除了地板,桌子上、床上、柜子上全都是——书!
我这辈子连小书店都没去过,除了在电视上,根本没见过这么多的书,我办公室的书柜上那些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没想到,我的隔壁,居然更恐怖。
她是怎么把这些书弄过来的?
“我想要考中医大学的。”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我崇拜地看着她,“厉害了。”
“所以,原本的计划是下午都要用来复习的。等和少爷的合同到期后我就会去参加考试。”
“什么时候?”我问。
“每年六月。”
我一拍她的肩膀,“干嘛等合同到期,明年六月我放你假,去考。我相信你能过。”
她不好意思地泯嘴笑笑,将发丝勾到耳后,“可是我已经取消了报名。只能等明年十月再报名了。”
“为什么取消了?你……你来这儿,放弃了考试的机会?”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她刚搬进来的时候好像给谁打过电话,说什么这一年应该都先不会过去了,反正错过好久了,若水一直都很乐观的什么的。
难道她当时是在说考试的事?
可是她又说错过好久,难道是在说某个人?
“也不算啊,反正试什么时候都能考,来照顾少爷的机会就只有一次吧。”
这话是甜言蜜语似的,我以为我要笑,可她的神情却很认真,让我觉得这话里还有其他的深意。
“所以?”
“所以……”
“旁人从不赞……”
该死,谁打的电话。最好有要紧事!
我划下了接通键,是安可诚叫我去流连忘返街。
挂电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今天已经19号了,再过几天那边儿就要开始营业了。
这个当口,我应该一直在那里呆着才对。
“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办几天公。”
“嗯?好。”若水的眼底明显失落了一下,我一把拉住转身的她,她惊慌地用手撑住我的胸口,但被我紧紧地抱住,在她额头啜了一口,“乖,过几天我就回来。”
她大方地扬起脸,“说话算话。”
我一怔,笑了,“一定。”
出了家门,我直奔夜总会。
我最喜欢若水的地方就是她只管做自己的工作,从来也不干涉我的生活,就算她有好奇心,她有情绪,但总能被她控制得很好,不多问,不多看。
虽然有的时候我是希望她八卦一下,好满足我想炫耀的心理,但大多时候我的事都是有些搬不上台面的,只希望她装聋作哑就好……
比如夜总会的事。
我可不想让她以为我是个轻浮随便的人。
“随兄。”
我刚下车,就看到安可诚站在停车场外等我。
我一怔,“安兄怎么还亲自来接。”
他笑笑,“应该的。走,喝两杯?”
他亲自来接,自然什么提议我都没有异议。
我们一起来到夜总会的酒庄,他引我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里,我本以为会有很多人,但包厢门推开的时候空无一人,我才意识到这次,就只有我们两个。
“就咱俩?”我明知故问道。
他笑笑,叫人上了几瓶酒,关上了包厢门。
大概因为恋爱了,荷尔蒙过多,竟然在关门的一刹那我身体起了反应。
要死。
安可诚是个MAN!
“随兄?”
我猛地回神,看见自己眼前晃得酒杯,忙接了下来,“哦,想事情。”
“呵,没事。来,干杯。”他举起杯,我也不能说不给面子,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他喝了一大口,我也只好奉陪。
“随兄啊。”
“嗯。”我自然地看着他。
和他在一块儿我没觉得拘谨,可能因为他在我心里也只是个比我稍微有钱、包装得人模人样的纨绔子弟而已。再加上他五飞的传说,又泡着我曾经的马子,我就觉得他和我比也不过是强了一点,还不至于让我自卑到恐惧。
“这是第二笔钱。”他从怀里取出一张黑卡推到我面前。
我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但旋即镇定,笑道:“这么快就第二笔了?”
“嗯。”他笑着点点头,“冬天了,运着方便。”
我在心里暗自咋舌,他们不可能每一笔钱都给我分,但是距离上次给我钱才过了五天,未免也太勤了一点,我不禁有些心慌,“可是也不能这样频繁吧。”
他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心虚,好在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笑道:“也就这个月,刚起步,想多赚点,行了,你的担心我心里有数,下个月稳点。”
我笑着点点头,略带贪婪地收下钱,“那就好,我可还想多拿几回呢,这个资没白投啊。”
他笑笑,眼中又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有钱拿,被鄙视就鄙视吧,也不会少根头发。
“对了随兄。”他见我收好钱,看了眼我装卡的口袋,突然坐直了身子道。
“嗯?”
“听说,”他给我倒着酒,“志成云请你去做客了?”
我的眼皮这次是连跳两下,我说呢,单独请我喝酒,感情是怕我挖他墙脚。
呵,他也不想想,我有那个能耐还会等到和他合作?
“别提了,他的那个管家认识我,在酒吧里见我喝醉了就把我带回去了,志成云根本不想见我,连脸都没露。”我带着怨气地灌了一口酒。
余光扫到安可诚的笑容下仿佛有一道如释重负的情绪。
呵,就知道他调查志成云一定只能知道一星半点的东西,我只要模棱两可地把事实半真半假地讲出来,他只会以为我是个只有纨绔没有头脑的老实人。
我把志成云带我回他家,说成是管家的自作主张,又把他碰巧不在家说成是他刻意为之,这样就正好能中安可诚下怀,让他以为我和志成云还有极深的矛盾怨恨,以至于我不可能从中做局反手黑他。
至于我要不要黑他,其实不重要。
说谎有时候不一定是为了要害人,可能只是为了自保——像我现在这样。
以我的能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除了被玩死,我想不到第二种结局。
从包厢出来,安可诚带我去了洗浴中心,开业前他打算带我在每一个馆子里都玩一遍,说是让我体验体验给点意见。
身为资深“玩家”,我当然表现得义不容辞。
晚上,我问他怎么不带谢韵蓝,他喝着酒冲我笑笑,“拍戏呢。”
我点点头,喝了口酒。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干什么,对于谢韵蓝,我总是有一点不甘心。
可能是因为分手太过草率,我总想问个为什么。
“怎么,随兄不会还喜欢蓝蓝吧。”他神秘地笑着,我的后脊背一凉,“怎么会……”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自然明白有些东西碰过了,就算毁了也不会拿去与人分享,好车是一样,女人是一样。
要么把车毁了,要么把开车的人毁了。
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安可诚是看重我的价值多一点还是看重谢韵蓝的价值多一点。能有勇气涉黑的人,都是狠角色,我丝毫不怀疑他会一口气做掉两个人。
他笑笑,“喜欢也无所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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