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兄说哪里话,早就没感情了。”我笑得牵强,生怕自己招了他怀疑。
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给我倒酒。
但我的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如果他没有别的意思,干什么还要专门问我一嘴。
晚上我们住进会所,他给我准备了一个总统级套间,他住在我楼上,让我受宠若惊。
其实我的身份很尴尬,这么形容吧,就像一个秀才拥有考状元的才华和能力,但是他缺少一个举荐的机会,我和安可诚的关系,就好像是我把能举荐他的人的名字告诉了他,甚至都没有帮助他介绍,他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了举荐的人的认可,然后他高中了。
他没有把举荐他的人当神一样供起来,而是把我这个仅仅提供了名字的人优待照顾,实在费解。
越是这种突然而来的关心,就越叫人不得不深思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拿着手机想给若水发条消息向她报平安,但打了几个字就词穷了。
好歹是第一天恋爱,我居然出公差,这会儿说什么都显得心虚轻浮吧?
把手机放下,关了大灯,留下两盏昏黄的床头壁灯,我盯着天花板,越想越不对。
那么多股东,怎么偏偏请我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股东来临检呢?如果他们都在,那还说得过去,可单单请我,就显得十分诡异。
难道是只有我一个人入了黑股?
可安可诚给我的两张卡的钱已经把我投入的钱翻了一番,如果只有我的话,相当于安可诚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付我的分红上了,他打算干一笔就收手?
我才不会相信。
更何况,他也没有这么说。
一定还有别人投了股份,可这么多股东,我也不好一一询问“你投黑股了吗”,碰到投了的还好说,碰到没投的,只怕我就进去了。
突然之间我有点佩服安可诚,他把一堆不太熟悉的人聚集在一起,让我们之间相互猜测,只能靠着他作为中间人联结彼此的资金链,以防我们相互联系而反水。
毕竟涉黑的人都带着一点小野心。
我,自然也不例外。
“叮咚。”
我心一惊,竖起了耳朵。
“叮咚。”
“老板。”
我看见床头的显示屏里露出一张尖尖的瓜子脸,愣了一下,看向卧室的门。
安可诚居然叫了女人陪我?
我按了显示屏下的按钮,听见开门声,关门声,脚步声,然后敲门声就到了卧房的这一扇。
我下了床去开门。
其实这是很平常的应酬,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开门的一刹那我还是有深深的罪恶感。
终于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给若水发消息了,大抵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环节,居然还在自欺欺人。
或许我可以假装睡着不开门,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安可诚一定都会以为我是装的。
给脸不要脸,在圈子里是忌讳的事,尤其给你脸的,是比你更有身份、更有地位的人。
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你只要拒绝,就是在打他们的脸,那你将会死的很惨。
有时候酒肉朋友之间也会介意给你一杯酒你却拒绝喝。
自小生活在这些虚与委蛇的环境里,我早已习惯了。
“老板。”她笑着钻进我怀里,香水味刺鼻到我想吐。
“你先去洗个澡。”她一怔,抬头看我,见我是认真的,便害羞地点个头,“好。等我。”
她扒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了我一会儿,我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洗吧。”
她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地一笑,“原来老板喜欢这样啊。”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发誓我只是想让她快点离开我的视野,但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开始脱。
我还不知道屋子里的音响在哪儿,她就半luo着去开了音乐,是爵士乐,萨克斯的ai昧声和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扭动的腰肢,竟然让我真的起了反应。
她咬着嘴唇,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人家要去洗澡咯,老板不一起吗。嗯?”
她的尾音带着十足的诱惑,我往床头一靠,“不了,我还是喜欢欣赏美女。”
她笑得更甚,走进浴室,拉开了浴帘,将自己暴-露在玻璃窗下,水声,喘-息声,在黑夜之中被无形的放大送入我的耳中,我越发焦躁了。
要是若水就好了。
怎么办。
她搔首弄姿地在水中冲我抛媚眼,我只能在心底干笑。
深呼吸,深呼吸。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晓知(昨晚上的妹子)正穿着大衬衣在往浴室的方向去。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她转过脸来,微微一笑,“老板你醒了。”
我坐起身子,“一起?”
她笑得脸颊都带着红晕,点了点头。
泡在浴缸里,昨夜的缠-绵又涌入脑海,她仿佛窥探了我的心意,伏脸在我胸膛上摩砂,“老板。”
她的手有意无意勾到我的手指,我眯起眼睛看她,“你叫晓知,对吧?”
她愣了愣,点点头,笑着将脸靠近我的嘴唇,若即若离的,让人欲罢不能。
“老板记性真好。”她轻啜我的唇,又若即若离地看我,“我想要。”
她的声音沙哑xing感,像欧美女音,加上波浪卷的棕色头发,略带质感的麦色皮肤,棱角分明的脸,修长又火辣的身材,着实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提枪再战。
翻云覆雨地折腾到了中午,我那最后一丝残存的罪恶感也没有了。
我搂着她上楼去找了安可诚,这家伙居然比我起的还晚?
“叮咚。”我按响了安可诚的门铃。
门开了,我正想叫安兄,却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明显还没有睡醒,衬衣胡乱地扣着,白花花的胸-脯如春光乍现,一脸惺忪的模样,“谁啊。”她瓮声瓮气地说。
我正要接话,却见另一个女人打开卧室的门冲这边儿喊道:“安总说让随董进来。”
我其实是愣的。
那个女人的身上只捂了一个浴巾,我突然想起安可诚一夜五飞的事,真郁闷,我干嘛要来找他?自取其辱?
给我开门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冲卧室里的女人点了个头,然后闭着眼睛拉开了门,有气无力地样子,“请吧,随董。”
这是要有多困?都日上三竿了还这副精神头?
我看了眼晓知,她往我肩头一靠,小声说:“我要进去吗?”
我愣了一下,你当然得进去,不然我一个人多尴尬。
“哦,没关系。”我装得一B。
她点点头,像是安心了,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我推开了卧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是卧室?
简直一片狼藉。
满屋弥散着yin靡的气味,我真怀疑安可诚是不是人,这得排多少才能让味道如此浓郁!
大家都是男人,实在人比人,恨死人。
我突然想起上次我和余宁远他们被拘留的那一夜,安可诚到了下午才打电话说听说了这个事,也许是真的……
毕竟一夜五飞的人,要睡多久还真是不敢想。
“安兄。”我震惊地笑着走到他的床边,把沙发上女人的内-衣扔到一边,坐下。
安可诚从被窝里钻出一个脑袋来,睁开一只眼睛,笑笑,“起这么早。”
“不早了,都十二点多了。”我看看他旁边的女人,再移目到他脚下的被子里,还有一个。
刚才开门的女人去了浴室,开卧室门说话的女人在床头坐着摆弄手机,身上只盖了一个浴巾,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
这也才四个啊,说好的五飞呢?
“是吗?”他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笑了,“还真是。”
“嘿呀……”他伸了个拦腰,一翻身,“好了,蓝蓝。”
被子一掀,我几乎石化。
谢韵蓝嘴角还挂着银丝,原来她就是第五个女人,竟然在被子里给安可诚口……
我的胃有点作呕,我不敢想象自己曾经的女友竟然能这样委身。
谢韵蓝显然也没想到安可诚会这样坐起来,脸色煞白,我看得出来她有意躲避我的视线。
“咳,我出去等。”
我站起身,晓知也紧忙站起来挽住我的手臂,安可诚微微一笑,“都是男人,忌讳什么。”
谢韵蓝脸色有些难看,我突然有点怀疑她在安可诚这里的地位,难道她在安可诚心里只算一个ji女?
我有点坐站不安。
“安兄太猛,我自惭形秽。得了,客厅等你。”
我笑笑领着晓知就要走。
“诶,等一下。”安可诚光着脚下了床,虽然都是男人,可我一直以为他这样修养的人应该很注重仪态才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坦率地光着站在我面前。
虽然一起洗过澡,但这是不同的。
他在我心里的形象瞬间从优雅公子哥变成了黑社=会一哥,真的好浪。
“你叫什么名字。”安可诚对着我旁边的晓知问。
她眉头一挑,看向我,我知道虽然她的行当就是干这个的,但此刻二转手还是有点奇怪,我应该替她当下这句搭讪的话。
“安兄,这可不好吧。”我笑着提醒道。
他舔舔嘴唇,“有什么不好,我这里你喜欢哪个也可以带走。”
我十分确定他扫了谢韵蓝一眼,让我的心漏跳半拍。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笑笑,“我们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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