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哥久久的对视着,约莫有十分钟,温度低得骇人,我们却不为所动。
我是心里已经很虚了,但自己造的势,作死也要装完。
“哈哈哈哈。”鬼哥忽然没来由地笑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就给你这个机会!”鬼哥突然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指着我,满眼的犀利。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鬼哥伸出手给我:“手机。”
我也不输气场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敲在他手上。
他笑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个扁长的黑匣子给我,我心里纳闷会是什么东西,但还是接了过来,要打开。
“等会儿再开。”他按住匣子盖。
我扯动嘴角,他笑着敲敲匣子,“今天你指挥。”
鬼哥走了,剩我自己和一个黑匣子,我心里没底,“这么容易?”
我不敢相信。
他就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还是只是假货,在试我能力?
只是,目前的情况我什么都还不知道,要怎么指挥呢?
我好奇地打开黑匣子,铁盖一抽,一部黑色的按键手机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我认得这种手机,是军装定制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只能拨打特定号码。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机,然而通讯录空空如也,让我越发迷惑。
就在这时,这手机忽然震动了,显示屏上弹出大大的一个“1”来,不断地闪烁。
按键部分只有接听键亮着红色背光,我试探性地按下去,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这是最新款的多频道对讲机,这次我是1号。”
是鬼哥的声音。
我笑了一下,“够前沿的。”
“做哪一行都要与时俱进。”鬼哥笑着,“不多说,这次只有一公斤的冰毒,你应该能成功带进S市吧?”
“我说了我不做一线。”我心里有点愤怒。搞什么啊,最后给我个手机还是叫我去一线搬粉。
“没让你一线,叫你策划加指挥。”他顿了一顿,可能是在翻什么资料,“货在P省,具体位置你和五号联系,他是这次的带货者。我先说好了,这次算是一个考试。既然是考试,就要逼真一点。”
“怎么个逼真法?”我问。
他笑笑,“货是真的,一公斤,不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货进入S市就算你成功。即使在S市内被抓。”
“那鬼哥岂不是很亏?”我带着试探地意味问他。
“我相信你不会让货被拿住。因为那样对你也没好处。”鬼哥笑里藏刀,势气逼人,“行动过程中,你只有八个键可以用,所有的人员调动都靠这八个你直接能联系的人。当然,有几个是备胎,全靠你自己运用了。等货到,按一联系我。”
“好,货进来了我再联系你拿。”我胸有成竹。毕竟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一公斤虽然听起来有点多,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从P省带过来。
“你先别急。”他的声音阻止了我挂电话的动作,他说:“没那么简单,你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才算合格。”
“嗯……”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心想: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样。他半夜突然给我打电弧叫我去什么所谓的地点拿货,根本就是个幌子,他只是想试验我有没有胆量去做更大的事情。
我如他料想的一般前来“谋”路,他便拿出他一早设计好的“试题”给我做。
我怎么会不把握?
“多久?”我问。
他轻轻笑了笑,“18小时。计时开始。”
还没等我多问,那头就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一筹莫展,这要如何开展工作?
“砰。”
门突然被打开,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走进来,一言不发地往我跟前一站,一脸凶气。
“你们作什么的?”我坐在沙发上仰视着他们,还不能输气场地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随心,你要HOLD住。”
“监考。”他们异口同声道。呵,你们倒是干脆。
“怎么监考,一直跟着我?”我盯着这两个不苟言笑的家伙,想着一会儿出去了,我要是想跑,你们还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似的?
“不。”
我疑惑着看他们,“不什么?不跟着我?”
他们后退两步,向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不让您出去。”
我一怔,“不让我出去我怎么完成任务?”
他们两个不说话,直勾勾盯着我手上的手机,我恍然大悟。
摆摆手,“得,你们站着吧。”
感情这个鬼哥是个一根筋,说策划就真是策划啊!真把我当什么运筹帷幄的军师了,指望我坐在这几平米的小地方就能完成几十万的买卖。
好吧,好歹我也是个一直久居幕后的随氏老董啊。
我陷进沙发里,“给我拿杯水。”
俩保镖对视一眼,似乎都不情愿去似的,我眼睛一瞥,“怎么?我要在这儿呆三十多个小时,讨杯水喝也犯考场纪律?”
他俩又用眼神墨迹了半天,然后其中一个冲另一个抬了一下下巴,这才出去一个给我弄水。
我惬意地享受着这“策划”的时刻,按下了“5”号键,拨通。
“嗯。”电话那头反常地发出这样一声,既不问我是谁,也不继续说下去。
我脑筋转的飞快,捂住电话,问还杵在我跟前的保镖,“有暗号?”
“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他撇撇嘴。
“别墨迹,快说。”
他倒也爽快,说:“天气怎么样?晴了就是可以出货,下雨就是不能出货,阴天就是还要再看看情况。”
我点点头,对电话那头说:“天气怎么样?”
那边倒也耐心,这么久还在那头等着,我刚一问,他就说:“晴天。”
我继续看保镖,用眼神问他还有没有下一句,那头却继续说了下去:“货拿到了,怎么运?”
我眼珠子一转,看见茶几上的纸卷,问保镖:“地图吗?”
他嘴角带上一点弧度,摇摇头。
我捂住手机,“现在马上给我弄个P省的地图和全国的地图,要带交通线路的,详细的。”
他嘴角弧度更甚,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取出几卷纸卷来,我眼睛一亮,“P省的。”
他听话地P省地图打开,用空杯子压好边角,我扫了一圈,十分详细,看了几个点后,说:“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和5号联系过后,我觉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其他七位的身份再做决定。
保镖主动地给我拿来纸笔,我写下“5号——P省带货者”几个字,然后不紧不慢地拨了“2”号,还没通我就掐断了通话,因为……
“你搞什么?”我惊讶地站起身,我旁边的保镖也惊讶地看着钻进门的人——去接水的保镖。(我姑且就用“地图君”和“水君”称呼他们吧)
话说这水君也是够智障的,我让他去接杯水,他竟然连桶带饮水机一并抗在肩上,倾着身子走了进来,一把将饮水机蹲在地上。
水君声线粗犷,说:“省得你一杯一杯让我接。”
我……
还好我没让这个智障给我点烟,不然他估计得图省事,然后把房子给我点了,说省得你一根一根让我点。
我真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你们还用这样的人。”我苦笑着摇摇头。
地图君的地位显然比水君高那么一点,不然也不会是水君去接水了。我看他脸上分明也对水君的行为感到“丢人”。
我懒得跟他们再废话,一一联系了其他七个人,然后基本得到了他们的信息。如下:
2号,S市接货者;3号,2号替补,当然,他不知道2号就是他要替补的人,这里只论工作;4号,P对S运货者;5号,P省带货者;6号,5号替补,同样不知道自己替补的是5号,除了策划者,他们彼此不知道彼此的信息,而且我也在通话中发现,他们的设备并不如我高端,似乎只能联系他们手机里的1号,也就是我的这部手机。
7号、8号是4号替补;9号,是全员替补。
据我所知,这些人都在某些场所里隐藏自己,处于待命状态。
而且我发现,有的号码对应的不只是一个人,他们可能是个分队,有三五个人。
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这件事越多人参与,越复杂,说明情况越难搞定。
我倒希望只用5、4、2号就能完成任务,毕竟我只有18个小时,而从P省到S市光走高速就要11个小时,还不说堵车和遇到突发状况的情况。
我盯着地图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打电话给5号,问他货是以怎样的形式伪装的。
一公斤,坐火车要过安检,目标太大,容易出问题,哪怕藏的很严实,我也担心败露。走水路太曲折,要绕路还要倒车,如果走正规航线和船只,也要经过检查,还别说这一路上复杂的步骤,想想都危险。
最简明的办法就是自己开车运过来,但路上难免倒霉碰到警察查车,所以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
5号说,他们把货藏在了玩具布偶里,用一辆四米二的货车运出来,大大小小上百只布偶,用十个相同造型的布偶分别藏了100g的货,是为了避免因为体重不同而被发现“内藏玄机”。
我打电话给4号,“到xx国道接货。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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