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安可诚他们三个人好像要常住在我们家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三个人没一点要走的意思,我躺在床上,郁闷极了。
“你不介意家里有人吗?”我问若水。
她笑笑,“我是不介意,只是多几个人吃饭而已。怎么了,少爷?你不想让他们住下去了吗?”
我盯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是不想让他们住,”我翻了个身子,面向若水,“我就是想跟你过过二人世界嘛,本来是留他们住两天,这还赖着不走了,真应了那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啊。”
若水拨了拨我的头发,“那……”她拉长了音,“如果少爷真的想让他们走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一看若水慧黠的目光,知道有戏,立即翻身坐起来,“什么办法?”
“明天你就知道了。”
若水卖了个关子,导致我一夜都惦记着这事儿,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若水要怎么处理这三个“无赖”。
因为安可诚早起,所以那俩也不好意思像我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也都差不多七八点就起来了。
一下楼,正好撞见他们三个说笑着往餐桌上端饭,他们跟看新大陆似的看我,“哟,随心,起这么早。”皇甫一下扑过来勾住我的肩膀。
我嫌弃地推开他,“闹什么闹,又不是没起来过。你不知道而已。”
“若水!再加一副碗筷,随心起来了。”安可诚冲厨房喊道。
若水突然站到厨房门口,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心虚,她慧黠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我的小心思,她内敛一笑,说:“入座吧少爷,饭都做好了。”
那仨没看出什么端倪,我也就安心地入座了。
看来若水要赶他们三个并不需要“我不在场”的条件,那若水要怎么赶他们呢?
饭菜全部端上桌子,皇甫把玩着筷子,不停地敲着瓷碗,“开饭吧开饭吧。”
若水笑着说:“饿了就吃吧。”
皇甫看了我一眼,我也没什么规矩,翻翻白眼,“饿了你就吃,打什么招呼。又没有外人,在这装给谁看啊。”
他露出一口白牙,“我不是给你们留下好印象嘛。”
“吃吧你!”我没好气地说。
他第一个开动,吃了几口,随意问道:“誒,今天的早餐怎么这么丰盛啊,嫂嫂该不会早知道随心要早起的吧?”
若水摇摇头,“少爷早起不早起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俩今天要去逛街看电影,所以我怕你们中午饿了还要自己弄饭吃,就都给你们做上了。到时候,麻烦宁远热一下饭菜。”
“啊?你们要出去玩啊?”皇甫看着我俩,懊丧地说:“那我就走了,你俩不在家,我们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总不能一直陪你们仨在家玩吧。”我嚼着面包,翻着白眼说。
安可诚对若水歉疚地笑笑,“中午的饭恐怕我也吃不了。费心让你做这么多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们要出去的,因为今天我本来就打算吃完早饭就和你们告别的。”
“你要去哪?”我问。
他看向我,“好久没回家了,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我爸就打电话让我回家的,不过不是说好了等你回国一定会去接你吗,所以就跟他说过几天再回去。今天都五月12了,再拖下去都六一儿童节了,哈哈哈……”
余宁远一脸失望,“那你们都要走,我可怎么办呀?我可不想回家去。”
若水笑着说,“你可以继续住下呀。我和少爷只不过是出去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晚上就回来了。”
余宁远摇摇头,“还是算了。欸,皇甫,你那里还有地方吗?”
皇甫大刀阔斧地把腿往凳子上一搭,“那当然。走走走,直接跟我回去,我一个人就不怕寂寞了。”
我还是挂念安可诚的事,插空问道:“你回家呆几天?回头回来了,我也浩浩荡荡地来接你啊。”
他笑笑,见我们都看着他,说:“最快也得过了六一吧。我想陪我弟弟过节。”
“你弟弟?”我有点惊讶。
安可诚失笑道:“不会吧,你们连我有个弟弟都不知道?”
余宁远举起手,茫然地看看四周,“我知道。在你的百科词条上看见过。”
安可诚掏出手机,翻了几下递到我们面前,“喏,我弟弟。”
皇甫第一时间凑过来,三个脑袋围着一个屏幕上抱着小熊维尼等身玩偶的小男孩。
“哇,你弟弟跟你好像。”皇甫大惊小怪道。
我也忍不住抬起眸子来,“喂,你弟弟多大了,看着才**岁的样子吧?”
余宁远对我说,“百科上说他弟弟是他……”
余宁远突然顿住,安可诚笑着把话接过去,“是我小妈生的。呵,没什么,想不到百科还挺全的嘛。”
他自己幽默着,我们却没有办法像他一样笑起来。
虽说我们的家庭都有一些不太完美,我们对父母都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但好歹我们的父母都是原配,我们也没有一个后妈生的孩子和我们一起分享本来就不多的父爱。
我们都喜欢笑着将自己痛苦的经历,因为那样,外人就搞不清楚我们的弱点在哪里。
“哎,你们干嘛一个个都这副表情。”安可诚勾住我的肩膀,“我不是说假的,我弟弟和我的感情很好的。你一个个的跟要同情我似的,至于吗。感觉你们都比我惨。”
“唉,我们这群苦命的人啊。”皇甫哀怨道。
我们虽然都笑着,但心里确实都在感慨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实在是说不出的悲情。
我和若水把他们三个一一送走,盯着大门,有些人走茶凉的感觉。
我看着天边,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们想住就住呗,我干嘛要赶走他们。”
若水笑着转到我的面前,“虽然每个人都在说家里的缺陷,但其实,哪里能比上自己的家好呢?”
我笑笑,“你说得对。他们是该回家了。”可我的家在哪儿呢。
我心里惆怅着。
若水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搂着我,一言不发地陪我望着天边。
今天的天气很舒爽,阴凉凉的,没有燥热,很适合游玩。这恐怕是夏季彻底来临之前的最后的好日子。
虽然逛街和看电影是若水找出来的托辞,但我想带她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收拾好心情,去了HUGO商贸。
若水虽然出身贫寒,但院长的教育是多元化的、前沿的,所以我的若水在消费水平上并不显得扣扣索索。
我很喜欢和若水一起出门,因为她总是知道我需要的是哪一种感觉。她让我感觉很舒服,她不乱花钱,也不会说为了省钱而在商场里畏畏缩缩,但她也不会为了炫耀而故意买贵的东西,属于购物有道的一类人。
她不浮夸,也不奢靡,带着几分贵气和典雅,举手投足间都似乎是在为了衬托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的人出门害怕老婆说喜欢什么,因为他有可能买不起,不仅泼了媳妇冷水,也伤了自己的颜面。但也有人害怕老婆什么都不说,你摸不清楚她的喜好,想把这钱花的她的心头上都没有办法。
第一种情况对我来说自然不存在。
至于第二种嘛,若水喜欢什么就落落大方的告诉我,并不拘谨。我俩恐怕是最自在的夫妻了。
2017年5月17日。
我正吃晚饭,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若水问我:“没事吧?”
我一面穿衣服一面说:“有点事,你先吃,晚上睡觉别等我了。”
我怕若水多问,就快快地拿了车钥匙走了。
一路上我也很艹气,因为前天我就听说了他们有生意要做,但我问鬼哥的时候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的,不想让我参与,现在这么晚了,却给我打电话说叫我去接货。
我身价这么大,居然又让我干这种低端又冒险的活。
我要是接受,以后恐怕他们才不把我当个人物。但我要是不接受,我何年何月才能进入他们内部。
我没有去鬼哥说的地点,而是直接去流连找他。
当我到包间门口,他的保镖一把按住我的身子,“你怎么在这儿!”
鬼哥扫了我一眼,挥了一下手,保镖才不情愿地把我放开,我也不爽地掣了一下胳膊,梗着脖子。
鬼哥倪眼看我,深深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你不想做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就找别人来做。不用大费周章的跑到我面前,让我看你的这些表情。”
我冷笑一声,往沙发上一坐,他的保镖还想过来拉我,却被鬼哥的手势打发了。
包间里就剩我们两个人,鬼哥又吸了口烟,二郎腿高高的翘着,身子使劲地往后倾,把沙发压出一个坑来,缓缓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这个人,要么不做,要么做大。上次我已经很生气,这次我有必要告诉你,前面的事情我碰都不会碰一下,所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根本不感兴趣。钱到账就好。”
“哈哈哈哈……”鬼哥仰头笑着。
我心里发毛。
他说:“你以为这行的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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