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6日,周一,第23个国际禁毒日。全国上下加大了排查力度,鬼哥同我说先停一段时间,熬过这风口浪尖的日子再说。
对,我接替了安可诚的职位,流连忘返夜总会的主席。不过他的股份由他父亲安中复接手,他将S市内安可诚所有财务方面的事务全权委托他的代理人张睿办理。
我接手了赌场的大部分管理权,鬼哥还分我了不少博彩生意,但毒品的事情自始至终鬼哥都没有叫我插过手。我现在的境遇还不如安可诚在是的时候,虽然我的钱每天都在成倍的翻涨。
禁毒的浪潮害得流连日日被查,甚至有一天大规模搜查三次,原因就是警局不停地说他们接到了匿名线报,有理由怀疑我们在做不正当交易,申请了搜查令就大搜特搜,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当然深证不怕影子斜,叫他们尽管搜,但同时也要说点漂亮的威胁的话,好让他们不敢太放肆。
6月30日,若水去首都参加中医学院的考试,多日来平静到让我觉得不正常的司云终于有了动作。
“你在干什么。”我看着司云叫人搬动若水的东西,不禁皱眉问道。
她看到我,居然没有慌乱,也没有觉得什么所谓,很自然地说:“把这些扔出去啊。”
“马上叫他们停下来。”我揪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觉得她瘦了不少。也许是我太少关心她?
“为什么?”她固执地看着我。
“别任性了。”我咬着牙低吼道。
“咱们谁比较任性!”她甩开我。
多日来就等着嘶吼的这一刻吧?
搬运的工人朝这边看了一眼,被司云回瞪一眼,又匆匆搬动起来。
“谁也不许碰这里的东西!都给我出去。”
“谁敢出去!”
工人们左右为难地看着我俩。
“席思媛!”我忍不住叫了她的全名。
“你叫我什么?”
司云一向讨厌那个假身份,更别提我连名带姓的叫她。
可是我想叫司云也不行啊。这名字就同“南陵”二字一样,说不得。
南陵怎么死的,我还没忘呢。
“你现在把人叫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怎样?”司云倔强地扬着下巴看我。
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词。
“不然就离婚。”我背过身去。
“离婚?”她冷笑着。
“今天我还搬定了!你看这婚能不能离成——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扔出去!”
“你别没完没了了。”我拉着她,她再次甩开我,“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你给我过来。”
我不管她的挣扎,硬是将她拉上了楼,进了我们的房间,将她甩到一边。
“怎么?你还想打我?”她瞪着我。
“你是大小姐,我敢吗?”我脱了外套。
她警惕道:“你要干嘛?”
我停了接领带的动作,看看她,“放心,我们是夫妻,我用不着那样对你。”
“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她低声怨怪。
我叹了口气,索性也不解领带了,坐到床边离她不远的地方,“司云。在若水这件事上,我们结婚的之前你就答应过我,允许她住在这里。”
“我是答应过,但她自己不住…”
“她现在要住。”我打断了她的话。
她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弥补离婚给她带来的伤害,绝没有其他意思。你也看到了,这些天我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是啊,你也没怎么跟我说过话。”她冷冷地扫向我,目光朝下,“也没用做过那种事。”
我眉头轻皱。
“蓝蓝都告诉我了,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碰都不碰她一下。你是不是也厌弃我了?”
我看向她,“你什么时候和她……”
“我就说你没有关心过我。”司云冷笑一声,“安可诚的葬礼我们都去了,都是女人,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你知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又知不知道谁害我被警察盯上?”我虽然不爱司云,但我观念上,她还是我的女人,她居然背着我和谢韵蓝交往。
“是她又怎么样?她全都告诉我了。她只是不开心安可诚的死而已。再说,我不是已经叫我爸帮你解决了吗?”她表情忽然一变,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我凉笑着摇摇头,“别太介意,我早猜到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对我这么好。”
我站起来从床头柜下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表情心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情,可我也是想帮你。”
“你以为你爸安排这一切,你不求他,他就不会救我吗?”
“你什么意思?”她夺过我的酒杯,“你还在怪我爸和志成云害了安可诚?”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我看着门口。
她这才提防地回头看了一眼,“我先去把人打发走。”
我拿回自己的酒杯,独自喝起闷酒来。
事情发展到今天,如果我还不能认清现实,逝去的死者就全都白白牺牲了。
我一个人要想改变现状,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任何的捷径不是不能走,但一定要为自己部署好后路。
司云这件事是我大意。
安可诚的事,是他大意。
我们至少也该找一个借口再离开S市。他却太高估自己在志成云心里的地位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结局是这样。
不过换做是我的话,也许会和他一样。毕竟在思想深处,我还是以为人心是肉长的。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志成云的弱点,那他的弱点在哪里呢?
红爷又是否真的在乎他这个女儿呢?
“好了,人已经打发走了。”司云关上了门,“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东西我留下了,但她回来以后,必须要和她签协议,我不能让她白住在这里。”
我看看她,“你随便吧。”
我算什么呢?自身都难保了,若水的话,是她自己要加入的,生死,也该像我一样置之度外才是。
2017年7月1日,周六,天气格外地热,整个S市就如同放进蒸笼的肉包子,我们则是里面的肉馅,热得汤汁外溢。
“老公,把空调开开。”
司云迷迷糊糊地说。
我放下账本,开了空调,忽然觉得凉爽不少。
后半夜司云叫我把空调关了,因为她说冷,害得我一直也没敢开,洗澡间倒是进了三四回。唉,要不是昨天吵过架,我怎么会这么怕她。
谁让我要仰仗她老爸。
没错,这一夜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为了司云这颗棋子我失去了很多东西,我不能让这一步棋变成废棋。
红爷既然没有动静,我就制造一点动静,叫他不得不用我。
“嗯……”司云舒爽地换了一个姿势,半睁着眸子看我,“老公,你怎么满头是汗。”
“热的。”我看了她一眼,便又埋首于账本。
“你在看什么?这么早起来。”她伸了伸脖子,但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没抬头,“账本啊。你爸和我爸给我找的财务我不太信任,这些东西都要自己看。”
“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实话?”她半打趣半严肃地问。
我笑笑,放下账本,笑着走到床边,半伏身子贴近她,“那你是我老婆,我的女人,难道还信不过吗?”
她顶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笑骂着推开我,“哎呀洗澡去吧。腻腻歪歪的。”
我笑笑,旋即抱怨道:“我都洗了三四回了,浴室回头淹了。”
“你洗那么多回干什么?”她眨着漂亮的眼睛。
我翻翻白眼,“还不是你说冷。”然后步入了浴室,继续说:“我说这天气都这样了,你怎么会感觉冷啊。”
她似乎翻身坐了起来,我听见被子的窸窣声。
我开了花洒,水刚流出来,一双手臂就缠到了我的腰上,“老公。”
“大清早就诱惑我啊。”我转过来笑着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反手搂住她。
她妩媚地眨眨眼,“那人家也想洗澡嘛。”
“你不是说冷吗?”我没好气道。
她往我怀里一贴,“那后半夜的时候确实觉得冷嘛。这两天一直忽冷忽热的,唉,我也很难受啊。”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抚上她的额头,她一巴掌拍掉我的手,“你才病了,肯定是这鬼天气变来变去的才会这样。”
“那就好。不过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叮嘱道。
她羞涩地点点头,“哦。”
“来吧宝贝儿,洗澡。”我坏笑着把她拉进来。
用过早饭,她跟我一起看账目,看得头疼,说:“唉,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就自己再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不就行了。咱俩都不擅长这个,这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浪费时间。”
“可是眼下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我也无奈道。
她沉吟一会儿,“这样吧。咱们都留意着这方面的人才,没有信得过的人,就培养一个。所有心腹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呵,那你爸还不得以为我要另起炉灶啊?”
“怎么会。安可诚的势力都建立多少年了?你想要另起炉灶,他邀请你的时候不是最佳时机?你不也拒绝了嘛。还把他的事情告诉了你爸和我爸,嘿,他们怎么会不信任你。”
原来志成云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呵,韩信帮刘邦打天下的时候有多少次可以占天下不也没占?刘邦信任他了吗?”
“我历史学的不好,你要说什么就直说。”
“没什么。”我笑笑,“既然我媳妇支持我,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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