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和司云一起到了赌场,我们打算从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开始着手。
其实红爷他们给我提供的那个财务非常专业,而且每一笔帐目他都会备份给我,我有更专心、更忠心的人帮我看。这件事,不过是我拉司云积极参与到生意中的幌子而已。
结婚后,听司云说,红爷不想让她介入太多,才会让她这么早嫁人,指望她能安分守己、相夫教子。而知女莫若父,司云果然结婚后就不怎么想要向红爷证明什么,没有嚷嚷着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她甚至因为知道这一行的凶险,还曾对我说要不要退出算了,反正我们手里的钱够我们花好几辈子了。
自然,她心里已经想要证明二十多年了,婚后的日子只是暂时遮蔽了她的目光,身为她的“好丈夫”,我当然要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梦想”。
“等你爸和我爸退休了,我希望,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她爬在办公桌上,盯着我桌上的狼头摆件看着,但似乎她在看更长远的东西。
“会的。”我握握她的手,她侧过身来看我,认真道:“你会不会得到这一切之后就不要我了?”
我看着她,同样认真道:“我发誓,东城会在一天,我就不会不要你。”
她仔细盯着我的眼睛,很久,久到我眼睛都酸痛了,但怕她不信我,我始终正面回应着她的目光。
“嘻。最好你说的是实话,不然呢,”她翻身坐起来,跳到我的大腿上,正面搂着我的脖子,“我就把你那里剪掉。”
“嘶……”
我吃痛地夹紧了双腿。
她笑着收回手,“嘿嘿。”
“你这么凶猛,也就我敢娶你了。”
“那你一开始不也是不愿意吗。”她玩着自己的头发。
我狠狠亲了一口她柔软的脸,“不愿意也结婚了。咱们谁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我可告诉你,你从嫁给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女人,不许变心。”
她眼里闪烁着灯火的光芒,看着我,“我是你的女人,但你呢?你是我的男人吗?”
“你不废话吗?”我伸出手,亮着将灯光折she出彩虹的戒指。
她微微一笑,吻了我的无名指,“可你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我叹口气,“还要我向你说多少遍?不管过去我和若水是否相爱,事实证明,我们都不适合在一起。你才是陪我走到最后的人,你明白吗?”我拉起她的手,亲了她的戒指。
“可是你并不爱我。”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微微一笑,“司云。”
她看着我。
“如果是你,你选择做我心里遥不可及的梦中情人,在时间的长河中模糊了形象,渐渐随风逝去,还是做陪我一路走到最后的真真实实的女人,和我一起看未来的夕阳,烙印在我的心底,让我铭记一生?”
“我能吗?”她温柔地抚弄着我的脖颈,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却又那般的小心翼翼。
我牵起她的手,“非你莫属。”
若水回来的日子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过。司云似乎和她找到了平衡相处的方式——相敬如宾。
司云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从来没有人教她要怎么做。她没有让若水签什么协议,更没有让她成为家里的佣人——只是当作一位客人。
司云都如此通达,若水自然也很和善。
有那么一瞬,我还真希望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2017年7月13日,周四,S市迎来了第一场夏季的暴雨。
“车已经开进来了。”褒姒撑着伞朝我跑过来说。
我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真是一个犯罪的好日子。
“嗯。”
我们一起上了商客,指引司机开出市区。我竟然渐渐习惯了别人开车的日子。
“皇甫还没有回来?”
褒姒摇摇头。
上个星期鬼哥叫皇甫去执行任务,说都没同我说一声,要不是皇甫还认我这个“哥”,悄悄告诉了我一声,恐怕这会儿我就以为他是“失踪”而报警了。
“一定是出事了。”我说。
“不能吧?听说鬼哥亲自带人去的。”褒姒看了眼司机,低声说。
我摇摇头,“这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连安可诚都能轻易被抛弃,鬼哥这样背景全靠东城会扛起的人,如果会中高层要他死,他能怎么翻身?
当然,他这么忠心耿耿,又是一把好枪,上头的人怎么舍得动他。
不过,如果不是上头的人,这件事就复杂很多。
我隐约知道皇甫他们接了Q省一个大单,所以现在我们收不到消息有三种情况。
第一,这次生意很大,我们不属于核心层,所以任何消息,没有参与的人都打听不到。所以我同褒姒才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第二,因为Q省是毒品重灾区,但同样也是严打区,所以他们可能被警方捕获,但为了引蛇出洞或者其他的考虑,警方并没有公布这个消息。当然,这样的话,不排除上层人已经得知这件事,所以属于“第一”范畴。
第三,是最简单的理由,却也是我最怕的——交易方黑吃黑。
因为如果是前两个的话,皇甫可能还活着,如果是第三种情况……
“大哥,那咱们办完这件事就去找他们?”褒姒低声问。
我摇摇头,“不急。上头没发话,我们如果轻举妄动,可能真会害死他们。”
褒姒点点头,“可如果……唉,最烦的就是这一行行动的时候不能用手机。不然打个电话问问多方便?”
“如果他有危险,他一定会跟我们联系的。”我说着,目光看向车外,“就是现在不能,他也一定会想办法……”
我和褒姒现在要做的事和毒品无关,而是赌场里的事。
以前我在赌场里抓老千不怎么上心,那是因为赌场不是我的,但现在虽然最多的股份掌握在安中复的手里,可名义上,我是场子的老大,自然会特别“珍爱”自己的“孩子”。
就在前前不久,我发现了一些小老千混迹在我们的场子里。其实以前我就发现过他们,但因为他们都是小打小闹,所以没有在意。
只是用心看了几天,竟然让我发现他们似乎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出千。
于是我让褒姒分别派人跟踪他们,竟真叫我们摸到了他们的巢穴。
其实道上很多的事,大家都喜欢用黑手段来解决,我也不例外。
“就是这儿。”褒姒指着雨幕中一栋黑压压的别墅说。
我伸头看了看,“呵,住得还可以嘛。”
“嘿,”褒姒笑笑,“大哥的房子不比这好?”
“呵,人都部署好了吗?”
褒姒点点头,“就等你信号了。”
“嗯。”我穿上外套,“走,去会会他们。”
我们抄小路上了别墅外牙的山坡,伏在树后,任雨水冲刷着我们的身体。
“哈哈哈,今天小赚三百万。”一个声音说着,伴随一道不太清晰的水流声。
“要不是下雨,赌场生意不怎么样,怕被人盯上,我还得再多套点钱回来。”另一道水流声。
“喂!说了几次了!屋里有厕所,没事别出来!”
二楼上一个男人打开窗户破口大骂道。
我们从他视线的角度里终于找到了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原来在撒-尿。
“知道了!”其中一道声音不情愿地回喊道,然后低声骂骂咧咧地问候了窗口男人的祖宗。
“噗。”褒姒低声笑笑,“要不怎么说老千那么多,成王的就那么几个?都这种用不惯马桶的德性,怎么当大佬?”
“会用马桶就能当大佬?”我睨眼看褒姒,惹得弟兄几个乱笑,我连忙提醒他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
约莫观察了十几分钟,根据褒姒他们这些天的蹲稍情况的汇总,我选择了潜入,速战速决。
褒姒训练的手下果然都不是简单人,跟他一样废话不多,动作麻利,执行任务一根筋……
不到五分钟,屋里的十三个人就全被控制了,不多不少,八男五女全部“落网”(一直好奇他们怎么分配)。
“你们谁是老大?”我坐在褒姒给我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跪在我跟前双手抱头的十三个人。
他们面面相觑,直到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啐了一口地板,“我就是头儿,怎么?”
“哦。”我笑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这年头什么杂碎都能自称老大,不就是有点钱?”
“哈哈哈……”我仰头大笑,手下人互相看了看,也笑起来,我敢打赌他们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叫褒姒给那个“头儿”倒了一杯水,问他:“你确定自己是这儿地老大?”
他斜眼看了看身后跪着的人,挺起胸膛,“是你爷爷。”
“哦……”我对褒姒扬了一下下巴,这家伙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毕竟在来之前他就多次问我能不能动粗(他的意思是酷刑,当然,没有凌迟那么严重),这下可随了他的心意。
“你们要干什么。”在褒姒叫人把那人架起来的时候,他慌张了。
“没什么,几根手指头而已。”褒姒笑笑,叫人把他的手按到了沙发扶手上。
我皱起眉头,“这沙发回头可以给弟兄们发了当家具,别糟蹋了。”
少爷请用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