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航班抵达S市,我和马向阳飞快地跑到接机区,他喘着气,“我们为什么要跑过来?”
我茫然地耸肩,“我怎么知道。大家都跑,我也就跑了。誒,说起来他们跑什么。”
马向阳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你看!!人家那是粉丝团,真是。”
“嗯?”我眉头一挑,看过去,只见人群前排的人似乎拉着什么红条幅,我隐约还听见人群里有声音说:“啊,我好激动,就要见到他了。”
我揉揉鼻子,“好吧。好像是个粉丝团。”
“下次看清了再跑啊。”
“好了好了,再说一会儿可诚出来该看不见了。”我朝甬道看去,似乎有乘客从里面走出来。
马向阳也看过去,下机的人逐渐增多,他看着看着,忽然捋了一把自己的大背头,连站姿都变得正式了几分。我不禁问:“你看到他了?”
“没。”他看都没看我,还盯着前面。
我好奇地瞅过去,只见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她一身红裙,在下机的人中格外耀眼。
不一会儿,接机的人群中就出去十几个保镖型的男人,都戴着耳麦,疏散着人群。
我朝那女人脸上扫去,她带着墨镜,染着红色与亚麻色相间的头发,大波浪卷,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么一号明星,毕竟我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看着居然有点眼熟,我不禁笑自己平时窑子逛多了,看美女都一个脸。
“喂。别看了,咱们是接可诚的。”我拍拍马向阳的肩膀,他怪异地朝我皱了皱眉头,我问:“怎么了?”我把自己下半身扫了一遍。
他勾着我的肩头,朝甬道抬了抬下巴,我看见安可诚正朝这边看,目光刚对上,他就冲我笑了笑。
我忽然脑中一个激灵,再看被粉丝和保镖簇拥的红裙女人,艹!谢韵蓝。
这时候我才听清楚那些粉丝们喊的话:“蓝神!蓝神!”
我刚才一直以为他们喊的是“男神”……
“你不是吧,还是人家前男友呢,这都认不出来。”马向阳一面和我去迎安可诚,一面调侃我。
我瞥他一眼,“你也说是前,我认得她干嘛。”
“啧啧,刚才分明两个眼睛都直了。”
我还没说话,就和安可诚碰上了,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我俩上去和他来了个熊抱,相视一笑,“宁远呢?”安可诚环视了一下。
“他又被他爸锁家里了。”马向阳憋笑着说。
“为什么?你们又干什么了?”我们一面朝机场外走去,一面聊着天。
马向阳看着我,笑笑没说话。安可诚看过来,“随心?你和宁远?”
“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马向阳事不关己地笑着转向安可诚,“宁远他爸一听宁远要和随心出来,那是第一时间就把他锁屋里了。哈哈哈……”
这个马向阳!
“为什么?”
“嗨。这就要问随心做了什么事儿了,连局长这样宽大的胸怀都看不下去,肯定不一般。对吧,随心。”马向阳笑着拍拍我的后背,我不知为何,面对所有人都能坦然的事情,却偏偏在安可诚这儿,我就不想让他知道,也想不出如果他知道了,我该做出什么反应,说什么话。
“呵,我不在的时候,都错过了什么?”
我舔舔嘴唇,“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我曾经怀疑安可诚喜欢若水,如果是真的话,我很担心他在这儿知道了会跟我翻脸。这可是公共场所,我并不太想吸引人群。
马向阳戏谑地笑着,“我也觉得吃饭时候再说比较好。”
一坐上饭桌,说了几句替安可诚接风洗尘的话之后,他就忍不住把话题引到了机场未完的事。
马向阳看着我,我头皮发麻,放下筷子,“没什么,就是离婚了。”
“离婚了?谁啊?”安可诚好奇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是明知故问,但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我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想到是我和若水离婚了。毕竟我们都曾经欣赏过若水。
所以眉头皱了一下,“我。我和若水。”
安可诚的表情变换得很奇怪,但终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他攥着筷子,“你和若水离婚?为什么?她提出的?”
“怎么可能是他那善解人意的媳妇儿提出的。”马向阳笑着说,“是咱们的随老板啊,喜新厌旧了,看腻了呗。”说着,马向阳还朝我看过来,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在说“不用谢我替你说出真相”。
“呲。”
我抬起头来。安可诚已经站起身,他的椅子滑开一尺有余。
我们对视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那是我媳妇,又不是他的,我到底在慌什么?
“离婚。”安可诚咕哝着,拉好椅子坐下,如同他每次开餐前贵族式移动餐具一般整理着餐具的位置。
他到底是有修养的人。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他低头吃着说。
马向阳看看我,我瞪他一眼,他笑着晃晃酒杯,“你应该问问他前天的结婚对象是谁。”
安可诚的目光抬起来的犀利,以至于我瞪着马向阳的目光都被他拉扯了过去。
“是谁。”他问。
我心虚到心脏紧绷。
“呲。”
我站起身。
“你们吃吧。”
我转身走了。再在这个地方带下去,我恐怕会发飙。
余宁远要是在的话,一定能帮我圆场。唉,可惜他爸知道我和大小姐结婚之后,就更断定我是个有“潜力”的罪犯,叫余宁远无论如何也不要和我来往。
打开车门。
“随心!”
我转过头,只见安可诚追了出来,站在不远处停下,和我对视。
“这件事是你预谋的吧。”
安可诚坐在我的旁边,点起一支烟说道。
我看他一眼,开着车,“你把马向阳一个人丢在酒店。”
“他很乐意我过来八卦。”他吸了口烟,打开窗户将云雾喷到了窗外。
我有点后悔请他上车。因为自从我出狱——准确的说,是从我入狱,我的车里就没有再出现过烟味。
“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我打开自己这边的窗户。
他对着我看了一会儿,“正如我不知道你居然会闻不惯烟味。”说着,他又转头喷吐。
“抽过,不代表喜欢。”
“正如你娶了,不代表喜欢。”
我眼皮一跳——还是扯回了这个话题。
“或许我不该让你上车。”我打了转向灯。
他看了看闪烁的提示灯,“这是去流连的方向。”
“我猜你不累,还有精力去看看我们的生意。”我加着油门。
他笑笑,“你想上位,有很多办法,为什么选这个?你很着急?”
我心里一紧,故作轻松地笑笑,“发财的事,谁不急呢?”
他盯着我,像是审视罪犯的检察官。
“你是有点爱钱。”他顿了顿,“但你没这么贪。”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你似乎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他笑了,“没有,我不了解你。你身上很多东西,我都没想明白。”他深深吸了口烟,“不过,人性大同小异,我细心琢磨,还是能摸出规律。”
“那祝你快点找到规律。”
“这句不是真话。”
我淡笑不语。
他在烟灰盒里碾灭烟头,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犹豫了一下,递了过来,“要吗?”
我睨眼看了一下,“戒了。”
他悻悻收回手,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这烟啊,是个好东西。”
“在家的日子过得不好?”我试探性地问。
他眯眼抽烟,摇摇头,“比你好一些。”
我笑了,“好歹我还有美女相伴。”
“我知道你爱若水。”
他说话总能一阵见血,刺得我心痛。
“不管你怎么掩饰,你的感情都是真真实实的。”他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张国荣的《阿飞正传》里的阿飞。
我仿佛里面刘德华饰演的那个角色,只能看着他说话,不知道接什么才合适。
“所以,你不比我好过。”他笑笑,“啧,看见谢韵蓝的粉丝了吗?”
突然转了话题,我反应了一下,他笑着问我:“怎么?你没看见?”
“不是,你……怎么叫她名字。听着怪怪的。从你嘴里。”我尽量表达清楚。
“呵,她想要的太多,我玩女人看的是心情。”
“所以?”
“哈,当然不会现在就分手了。”他掐了半根烟,靠在车门上。
“不抽了?”
他看看被弃在烟灰盒里的半支烟,“哈,抽点缓缓情绪,不抽了。”他顿了顿,“找一个谢韵蓝这样的女友不容易。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接受我的怪癖。”
“她也未必接受。”我减缓了车速,看向他。
他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对。你说的对。”他捡起半根烟,又点了起来,我没问他,怕是他这烦心事不止一桩。
我继续专注开车。
许久,他眺望着窗外,说:“不过有一个人可能心理上能接受。”
“谁?”
我刚问完,就后悔了。
当安可诚转过来冲我笑的时候,我这为提问产生的悔意就更浓郁了。我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微微扯起一抹笑容,“反正,你不要了,不是吗?”
他吐出一个烟圈,扑到我的脖颈,漫过我的鼻息,刺激着我的每一寸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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