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他们城内只有区区几百人,海洋你没骗我吧!”
将口中酒咽下肚子后三旬汉子目露惊异之色的看着汪海洋,虽然知道汪海洋不会骗自己,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几天时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儿。
“大哥……不要说你,眼看着他们三波人马出城之时说句心里话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以千人之力打下亳州城已经让我很意外,只是修整几天招了一些人后便分兵出城方向又不在一面,我就搞不懂他们的目的在哪里。特别是头俩批人马最多不会超过三四百人的样子,即使是他们能够人手一把火器区区几百人又能做些什么?”
汪海洋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说不上有多健壮却给人一种结实精练之感,太阳双穴高高隆起明显是位内家功夫的高手。双目灵活有神不像三旬汉子那样明亮突出,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眼中时有精明之色闪过,一看就是个心有城府精明干练之人。
“海洋你的心眼儿多脑子快,哥儿知道你是有大报复的人在我这里有些委屈了你。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你有心去南面大干翻,甚至连张大把头许以的高位就愿意放弃为何还要我去试探一帮半大小子,他们虽然还算厉害但与捻党那帮人不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其它方面都要差上不少,就更不用说南面那帮人了。
你我兄弟相交一场一直都是以诚相待,兄弟……你能不能跟说句掏心窝儿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听到三旬汉子的话汪海洋略一沉吟,揣起桌上的酒碗一口气喝干后朝着三旬汉子一照这才重新放回桌上。
“大哥……不论海洋今后要去什么地方,你我二人都是一辈子的兄弟这一点在海洋心中永远都不会改变。其实去南面也是因为那边已经成了气候,我汪海洋虽然不敢自称什么大丈夫,但男人生于世走上一回既然老天给了一回建功立业之机,要是不搏它一把这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一身的本事。
本来捻党那边我是考虑过的,不过在接触过张乐行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其人虽有雄心壮志奈何气量不够可称一时之雄,却非是做大事之人,单从其手下那帮尚未起事便有争权之势就可看出难成大事。但是大哥你有没有发现眼前这伙人年纪虽然不大,做事情却是很有章法且底线十分清楚明了。
强大的战力众多火器暂且不说,就说他们进城后的所做所为我仔细观察了几天,可以说与现今俩伙人绝然不同。说句心里话就他们那一条‘不动百姓一针一线’就让我打心眼里佩服,而他们几天的表现也确实是做到了这一点,对城内的百姓绝对做到了秋毫无范不说,兄弟我还亲眼所见他们的士兵竟然还帮战斗中损坏百姓家的房屋宅院进行修补。从古至令能够做到他们这样的军队都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一点都不为过。
本来我还打算趁乱劫取那一批官银到南面作见面礼的,不曾想突然冒出的这股人马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叫大哥出面不单单是试探他们的深浅,更重要的是想看看他们在知道那批银存在后会如何做。结果……你猜怎么着……。”
……。
“老太爷……张大人他们过来了。”
“嗯……请他们到这里来吧!”
“是……。”一座豪华的深宅之中一位年约七旬多的老者稳坐于上首,制作精细的员外服得体考究又不显张扬,松驰的老脸上显现非是富贵之气,而是一种久居上位者才可能拥有的官气。此时正手抚右手边案几摆着的青瓷精制茶碗不时微微错动,大拇指上一个晶莹剔透圆润无暇的大扳指十分上当次。
老眼微闭不动如山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先后三人步入堂中。前面之人身上衣饰虽不寒酸却明显为下人款式,身后二人则是一身普通百姓的粗布打扮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恭敬之意的看向上首老者于几步外停住身形身体微躬做出一付静候之意。
“老太爷张大人他们来了。”下人打扮之人来到老者身旁小声说道,好似真的睡着一般老者眼皮动也未动一下,候着的三人却没有任何不耐神色显露。直到几分钟过去“叮”一声清脆愉耳之音从案几上老者手上扳指与青花瓷之间响起,皱巴的眼皮微微颤动间缓缓睁开略显混浊老眼慢慢聚起一线亮,光扫向几步外躬身候着的二人。
“你们来了……。”
“是……老大人,卑职二人已经调动了所有可用之人只等您的一声命令即可上阵杀敌。”
“说说情况吧!”老者并未急于下达什么命令,反而问了一句看似不太相关的话题,张大人却没有反驳之意朝着老者一拱手。“是这样儿老大人,几天下来溃散于城内的大部分人员都已经被我们聚拢了五百多人的样子。再加上平日与官府多有来往之商贾富绅出人出力现已有八百多人,此时就潜于城内随时可用。
今晨出城的贼人现已确定远去,我的人一直跟出百里才在晚饭前赶回来应该不是圈套,卑职认为即便是圈套以我们发动的时间来看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返回。而且那些人当中只有极少部分是他们原来人马,其余大多都是后招来由那帮贱骨头的穷鬼组成,纯属乌合之众根本就谈不到什么战斗力。
城内更加简单只有区区三百多人的样子,连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原班人马只有二百多人余下的就是那帮不知羞耻为何物贱人。被那小子折腾一天后估计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一定能有,”说着话脸上露出一股愤恨之意,更有着一种……从眼底闪过。
“你的意思现在正是出兵灭贼之时可是?”
老眼突然一亮的老者直视着张大人沉声说道,一股强烈的官威从其身上涌出很有一种慑人之势。
“老大人明见,卑职确实认为现在是灭贼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很可能会给逆贼以积攒实力之机。只要老大人下令,卑职愿带人以身弑敌还我大清一个朗朗清天。”
看着眼前这位张大人一派英勇就义之态,他口中的老大人却是神色不动眼皮一垂竟然再次的合上了眼睛。
“那些个钱奴可靠吗?”
“老大人但请放心,他们唯利是图的本性卑职焉能不防。不过这一次他们绝对是真心的,平时仗着官家照顾恶事都未少做,估计是那帮穷户与贼人说了些什么,那些小商小户的征银都已经被暗暗送还。自认为做的隐蔽这天下又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在卑职特殊手段下几乎不费力便已经得到了真实内幕。
当我将消息透露给那帮人时他们那付嘴脸老大人您是没看到,生吞了贼人之心都有。所以卑职认为他们的力量在关键时刻还是可以一用,至不济充当炮灰还是富有余地的,到时也让贼人看看商贾之流若是用好同样为兵之道也。”
眼看着夸夸其谈的张大人旁观下人暗自一撇嘴,“你丫一小小校尉也配在老太爷面前大谈用兵之道,要不是老太爷想为四公子捞一进阶之功老子非一大脚丫子撅飞你个不知分寸的二百五……。”
“既然张校尉有此雄才大略,那老夫就在这里等候你的佳音。希望你能在我浩荡天威之下能够不负吾皇厚望平贼灭寇,英勇作战到时老夫必保你在朝堂之上有着一席之位。阿三……带着张校尉出去吧,让咱们的人保护好张校尉的安全,他可是我朝未来的大功臣……。”
说完老爷子挥了挥手便再次恢复到先前的沉寂之中,当三人出得府外之时,门外本是黑暗的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几百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裤,手提单刀的队伍。立时吓了张校尉二人一跳,刚刚做出一付防卫之势时一道声音适时从身边响起,让骇然色变的二人差点没有蹦出口腔的心脏又重新落了回去。
“是……自己人。”说着话阿三已经迎向黑衣人队伍前单独站在那里的一青年,三十岁不到白面无须,一双微掉眼梢子的双目还算有神。唯一让人有些别扭的就是眼神中的那一抹轻浮傲慢之意,一看就知道准是一公子哥儿似的人物,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把镶金边儿的折扇不时敲击着手掌。
张校尉只是扫了一眼就认出对方不是那老东西的四儿子还有谁,在暗自瞪了一眼阿三的背影后也不等对方开口,便主动的迎了上去。虽然明知道刚刚阿三在使坏,现在也只有憋在心里独自享受,不为别的自己前程还在那老东西手中攥着哪,在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之前他可没有那个本事跟人家掰腕子……。
“啊……这不是四公子吗,几天不见您可是越发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怎么今晚的行动不会是由您四公子带队执行吧,您看这么危险的事情老大人怎么会让您四公子主持呢,不行,我要去跟老大人说说万一要是伤到四公子,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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