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团橘红色的光团悠然从枪声再次响起方向升空,几百米外一道漆黑巷道中正在快速奔跑的十条身影最前面一个,突然一顿仰头看向那个带着嗡鸣飞向天空的光团。
“快走……秦他们应该是顶不住了……。”
随着他的声音尚在空中回荡人以率先冲出几米外,紧随其后的九人则是一声不吭朝前冲去……。
同一时间看到光团的张校尉和四公子脸色瞬时间一变,快速阴沉了下来。
“四公子看这情形这帮贼人应该是在求救,不过也正说明里面的人现在已经是灯枯油尽了,我的人你也看到了还剩余三百人不到。如果四公子真想建立不世功勋的话,就让你的人与我的人兵合一处灭敌于一役,不知你看可否?”
张校尉眼中透出一抹厉色的说道,心中却是早已盘算好即便是这位四公子不答应,他也要逼着对方答应。眼看着大功一件就要到手他绝不允许有意外发生,说着话的功夫张校尉以不着痕迹靠到了本就不远四公子身边,只要对方稍有犹豫他就会来个先下手为强制住对方逼其就范。
“张大人说笑了,我带人来本就为配合张大人灭贼的,就算张大人不说本公子也会这样儿做。”
似是觉察到什么的四公子突然脸色一转变得少有客气说道,没办法此时张校尉与他几乎都快贴到了一起,要是不答应的话谁知道这已经红了眼儿的疯狗会不会真咬自己一口。脚下却是悄然挪动想要趁机离其远一些,不曾想人家早已防着他这一手儿,脚尚未迈出就觉得手臂一紧耳边传来张校尉森冷的笑声。
“嘿嘿……四公子战事正紧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啊……张大人您看这里有您这位武将全盘指挥以是富富有余,又何需我一世家子弟在这里碍手碍脚,人……我都交给您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再说我这儿正憋着一泡尿哪,你总不能让我尿裤子吧?”
“看四公子您说的,下官只是一小小校尉又怎么敢难为您四公子,这样儿四公子您先下令让你的人配合本官手下开始进攻然后再去小解,您看如何。这样儿一来您四公子即轻松了自己,本官这边也可以放开手脚的与贼人作战,到时功劳又一分不会少了您四公子的,俩全其美的事情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眼看着张校尉越来越狰狞的神色四公子心里还真是怕了,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公子哥儿的他虽然暗恨张校尉如此逼迫于自己,让他丢尽颜面。却也心里明白此时绝对不是与对方翻脸的时候,万一真惹急了这条疯狗一刀宰了自己那才是真冤呢。
几百个家丁算什么,全都死光了以他家的实力再弄一批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这位四公子才不会舍不得。他现在的犹豫不决无非就是一个面子问题,起码他心里认为自己面子绝对要比几百个家丁奴仆重要得多。至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四公子倒是没有去想那么多,因为他觉得那都家里老东西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当混合着四公子那三精干家丁冲向大院儿之时,张校尉的手便已经松开四公子手臂仔细观察着战局变化。至于在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狼狈而去的四公子如何如何,一瞬间就以被他抛之脑后,眼前战局才是他最重视的所在。因为那里有着他光明的前程,仿佛一绝世美女此时正在向他招着手,只需轻轻往前迈上那么一步……梦想即可达成……。
……。
在身后女兵全部进入地道后,秦哥刚想让早已达到临界点的族人撤退之时,就见不论是残破不堪的大门处还是几乎看不出样子的院墙,一个个手提钢刀的人影再次出现在视线之中。且看那人影的密度明显已经超越之前所有攻击的力度,暗自咒骂了一句后不得不将以到嘴边的命令重新咽了回去。
不知道外面的敌人还有多少,更不清楚这一次敌人又投入了多少兵力,但是秦哥知道包括他在内屋里所有人在接下这一战中将不会再有人能够活着走出这里。地道入口共有俩个,如果有次序进入的话俩分钟族人就可以全部撤离。现在他却恰恰没有这平时从来不会觉得有多长的短短俩分钟,此刻却是让内心中充满绝望的秦哥有生以来头一回觉得这俩分钟,就有如俩年……甚至比俩辈子都要慢长……。
“算了……就用我们百十个族人的性命换取家人安危吧,只希望那个小混蛋能守信……咦……。”
就在秦哥放弃撤退打算绝死一拼与族人共存亡,同时左手伸向身后取钢弩之时左臂无意中碰到一插在腰间的硬物,心间似是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来不及去想具体的是什么,反正应该……可能……也许是跟那什么有关,此时的秦哥从未想到过自己脖子竟然会有如此灵活。
几乎就在手臂触到硬物的刹那间,他的脑袋就已经神速转到了自己腰上东西所在位置,眼珠子都差点没碰到上面可见他脖子此时已经弯到何种的程度。瞬间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后,秦恨不得给自己一枪的心都有……随手拔出伸到户外看也不看已经冲入院中敌人一眼……手指一扣。
“呜……!”随着一道绿色光团升空瞬间吸引了不论敌我近乎所有人的目光,直到看见腰间的信号枪秦哥才想起李向东交待过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在感觉要顶不住的时候打响它,具体的东西李向东并未跟他解释,只是告诉他关键时刻兴许会让他及他的族人活下来。
当时秦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是不同,不管有没有用只要能够让自己的族人活下来,就算是叫他立刻去死秦哥也绝对不会含糊。枪是放了不过下一秦哥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惨白,因为他此时又想起了另一个事实,心中不谨再次升起要枪毙自己的冲动。
“我他妈早就应该想到外面不是还有一百多人么,这信号不就是为他们准备的我都在想什么……该死。这一刻秦哥的胀子都要悔青了,事实也确实印证了他的猜测,就在绿色信号弹还在空中爬升的时候,大院儿外围的俩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本该高兴的秦哥现在却再次绝望起来,外面打的再热闹却仿佛与他这里没有什么关系,在他的感觉中自己所在这个建筑里就好似它存在意义一样,是个隔绝内外的独立空间。他和自己族人同这个房子一样被孤立在了这里,原本是有希望胜利且能保存族人活下来的战斗,却让自己这个混蛋给变成了绝望的死地……。
“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弟们我们跟他们拼了……。”
抽出背上的砍刀秦哥就要破门而出打算与外面眼看就要冲到屋门前的敌人拼命,没办法了,再多的后悔也无法挽救已成的事实。一脸厉色双眼通红的秦哥此时只想用自己尚能挥刀的身躯,来为连站立都有些吃力的族人去搏那一线生机,就算是死也难以解开因自己失误才将族人陷入死地的内疚之情……。
“老板不想让你们死……就算是你们想死也不成……,兄弟们终于轮到我们了。把这俩天憋的气都找回来,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突然一道让已经抬起脚尚未迈出的秦哥及屋内所有猎山族人,听着有些耳熟又疑似幻觉的声音猛然间从他们头上传来。看着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被钉上木板的天棚,屋内大部分人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看不到具体的景象。而房子外面的人却是瞧了个清清楚楚,眼见就要冲到门前的二十几道身影突然感觉似有什么东西从房屋上面砸了下来。
待有人仰头看去时就只见一块块黑呼呼的事物迎头砸来,本就较暗的夜色虽有算不上多亮月光照射着,但是想要在瞬间看清突如其来的事物绝非易事。随着几声怪异的闷吭声房上茅草纷纷碎裂成一块块方形从上面抛了下来,横着一排近二十处的方形孔洞一个个看起来,很是脏兮兮的脑袋从中钻了出来同时一支支黑洞洞枪管被快速架在前方对准了下面一道道身影。
“突突突……啪啪啪……!”
无需交待不要命令一排排子弹已经倾泻向屋前尚处于惊愕中的敌人,后面俩栋建筑上同样重复着这一幕,更有甚者从人字顶的另一面钻出直接站到了房顶朝着下面看得见的敌人开火,还一边叫嚷着什么。再看此时屋内的猎山人仿佛瞬间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重新操起身旁刚刚还觉得已经举不起来的武器,一会儿是枪下一刻又变成了弩实在不行我就再……装弹。
此时此刻已经陷入内外夹攻的来敌再也经不住如此打击,扔掉手中钢刀炸营一般四散而逃。仗打到这种程度胜败已经毋庸置疑,虽然现存敌人在数量上依然占据着优势。但是他们的士气早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武器上巨大差距绝非是单单凭借一定数量就可以抵消得了的。
所以,来敌的溃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是被某少族长意外的给拖延了时间。否则,这本该早就可以轻松结束的战斗硬是多打了一个小时才算打出结果,不得不说战争这东西变化之无常有时候真的是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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