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透蓝的晴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万里长空内,不见一只飞禽掠过。
四周竟无一丝风,空气闷热,好似凝住一般稠乎乎的,白云如同碧海上的孤帆在飘游,只叫人酷热难耐。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几声马嘶长鸣。
乍然,客栈的某一客房内传来一声尖叫,随之抱怨声满满,直道是怨天尤人,怨声载道。
“啊!我木九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我幼稚,我小气,我无理取闹,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说我?”
“九歌,要不就算了吧,少初他也没说什么了呀。”离天乐整理衣物,边劝导。
“呜呜……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今生摊上这么个不经事的主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他出来闯荡江湖了!”
木九歌越想越气愤,心里后悔不已,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算了算了,消消气,啊?”离天乐踉踉跄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为她倒了一杯水,“来,深呼吸,放轻松,气运丹田。”
木九歌照她的话做了,忽然反应过来。“我又不要练气功,我气沉什么丹田啊我!”
正说着,以翕突然跑来,喊道:“姐姐们,我来寻你们玩啦!”
“你不是天天巴结你的好哥哥吗,怎么这会儿却有空到我们这儿了?”木九歌见她寻来,打趣说。
以翕讪笑,转身就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
“等会儿,你过来!”见以翕略有防备的样子,“你过来,我问你,俞少初这会儿在干嘛呀?”
“哥哥和墨哥哥出去了,好像是有事要忙,我闲着无聊,就来寻你们了。”
以翕呆愣地望着眼前这个凶巴巴的木九歌,不敢有任何隐瞒,一字一句透露出来。
“看吧,我就知道,他嫌我们是女流之辈,又丢下我们出去探案了,这是官府的事,他瞎凑个什么热闹呀!
“要是找到了关于五行的木简,又会说我没有出力,成天只顾着玩。”
木九歌早已看穿,站了起来继而双手抱胸,揶揄道。
“不是啊,是哥哥觉得木姐姐你太笨了,他和墨哥哥又是好兄弟,所以才总带着墨哥哥出去找线索的。”
以翕心直口快,实话实说。
“你……”木九歌顿时语塞。
离天乐怕她一时没忍住,暴脾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赶忙安抚:“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再受这等窝囊气了。”
话音未落,木九歌跑到窗棂边将窗打开,又搬去一张椅子放置窗下,一脚踩上椅子,蹬上窗口。
一眼望去,窗外行人、车马川流不息,门庭若市,小贩在各自的摊位吆喝着,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九歌,九歌你不要冲动啊!”
“木姐姐,你快下来!”
木九歌看窗外的样子似乎很满意。离天乐、以翕见状赶忙拉住她,就害怕正气头上的她,要做什么疯狂的傻事。
就在她们拉扯的瞬间,她一个脚没站稳,穿着的绣鞋咻地一滑,连带着另一只脚和椅子一块摔倒在地。
“啊!”木九歌摸了摸自己摔疼的手,心里又气又恨,“你……你们要干嘛呀?”
离天乐忍着脚痛,急忙扶起她,关切道:“九歌,你没事吧,没摔疼哪里吧?”
以翕劝说:“木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呀,我们还以为你要跳楼寻短见呢。”
“我还没有报仇,怎么可能寻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木九歌刚说完,步履蹒跚地走到床边,开始收拾东西。
“天乐,你的脚怎么回事啊?从阴间回来就看你不大对劲。”
离天乐简单解释:“哦,在钟离国君墓穴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管它呢,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哦。”
仅见木九歌挎上自己的行李,整装待发,走向客房门边,道别说。
“我呢,刚刚是看窗外车水马龙,天气甚好,我收拾收拾行李,这就回家,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九歌,你开玩笑吧?可是你这一去,路上碰到山贼怎么办,他们要拦路劫财劫色怎么办?或者其它的危险。”
离天乐和以翕看着现在就囔着要回家的木九歌,不觉愣了愣神,目瞪口呆。
“哼,我就算是在途中饿死,冷死,哦,现在是七月天,热死,也比在这天天受气强。
“要是碰到劫财的,我一鞭子抽死他,要是碰到劫色的,我也一鞭子抽死他,再说,我其貌不扬,怕什么山贼啊!”
“可是,我们怎么跟哥哥交代啊?况且木姐姐,你的月俸还在哥哥那里没领呢,你钱够吗?”以翕担心。
木九歌闻言,欲哭无泪:“天要亡我也,可是那又怎样,我还有点私房钱哪,你去告诉俞少初,本娘子不干了,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话落,她拽着行李,扭头走出房门,怒冲冲地出了客栈,誓不回头。
只留下离天乐和以翕在客房里发愣。
离天乐心里一点也不急,因为她相信木九歌只是闹脾气,最终还是会回来的。以翕倒是坐立不安。
“离姐姐,你说怎么办哪,木姐姐这次要是真的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和哥哥交代啊?”
“你放心,九歌她只是闹脾气,她一定会回来的。”离天乐叫她安心。
市集上,四衢八街,街道纵横,市面繁华,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
酒店里,时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行人车马络绎不绝。
“少初,这次又探听到什么消息啦?”墨子清持扇轻扇,问。
惟见俞少初紧凑墨子清,顷刻间便透心凉了起来,“这天热,你身上凉快。我叫你出来,确实是有事。”
他顺势而问:“哦,莫不是还在为九歌的事而烦忧?”
“当然不是,我俞故男子汉大丈夫,怎会为一个女子耿耿于怀,更何况还是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女子。”俞少初一手勾过他的脖子,“不用理会她,我们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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