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狐帝白止夫妇在凡界游玩,正在茶楼喝茶听戏,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童牵着一位老态龙钟的瞎眼婆婆向邻桌讨要铜钱买饼子。客人很不耐烦,将他们轰走,还一脚踹倒瞎眼婆婆。白止正要起身说理,一位玄衣青年站出来喝住打人者,双方争执。最终玄衣青年将打人者扔出茶楼。玄衣青年拾起打斗中不小心碰掉白止的茶壶,说对不住手偏了。白止笑笑说客气。玄衣青年顺势坐下来说看二位衣着不像本地人巴拉巴拉的。就跟白止夫妇天南海北扯开了,临了还约好去他府内尝尝自酿的葡萄酒。
白止夫妇虽为上古神祇,但活了几十万年,同凡人打交道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他们怎知这世道人心险恶。简单一招仙人.跳,就将白止夫妇二人骗倒。葡萄酒里混了魔界的迷魂药,还上了捆仙索。可怜白止夫妇加起来五六十万年的岁数,就这样着了道。
玄衣青年剜了狐帝心头血,装在玉瓶里,将昏迷的二人藏在凡间的地牢内。因凡界有着不能随意用法术的限制,又被迷昏又被捆着,纵使那上神法力再高强,也只能束手就擒。就这样,玄衣青年得了手。他晃了晃手里的玉瓶,说道:“少绾,他们欠你的,我都会替你拿回来。”
没人发现狐帝狐后失踪,因他二人时常出去云游四方,是以整个青丘都没人在意。唯独十里桃花的折颜上神感觉到不对劲。“真真,我近日来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又推算不出是何事。”折颜对白真说道。彼时白真正在打磨玉簪,头也不抬地说:“想是你年老体虚,中气不足所致。”折颜将手里摆弄的草棍丢他一脸,“我体健得很!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去找你爹爹问问。”
折颜找了半天,当然没有找到白止。他更加心慌了,干脆跑到昆仑虚去找墨渊,却问出了惊天大事。
墨渊见到折颜,一脸苦闷地说:“她来找我了。”
“她终于肯见你了?她可是躲了一千年。”折颜看到墨渊苦闷样子,继续问道:“你们谈崩了?”
墨渊点头,“她犟得厉害,一根筋执拗,听不进去我的解释。罢了,以后她会慢慢想明白的。”
折颜抢答道:“千年都没想明白,万年也不会明白!你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墨渊开始回忆。那日阳光明媚,墨渊打坐了半晌,心情舒畅,来到昆仑虚山巅放风。回头猛然间看到少绾从风中闪现,步履轻快,走到他面前,浅浅一笑,说道:“墨渊君,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墨渊心跳得厉害,假装镇定道:“你来了。”
少绾微笑着说:“想必你是过得很好。我这一觉睡得久了些,虽不曾亲历,但这许多年也有所耳闻你的辉煌战绩。干得不错!”说完,翘起大拇指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墨渊声音沙哑道:“我过得并不好。”
少绾捂住胸口道:“昔日你刺我那一剑,锥心刺骨,刺得我好疼,疼了几十万年。”
墨渊面色苍白,冷冰冰回道:“对不起。”
少绾继续道:“上天给我留了一条活路,你没能刺死我,是我命大。你从没有找寻过我,是觉得无颜面对我吧。我曾经以为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另一半真心,现在想想何其天真!我想了一千多年,如今才算想明白。大抵当初你是爱我的,可爱着爱着就不爱了。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什么神魔相隔,什么立场不同,统统都是借口,不过是想甩掉我罢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他日倘若我们狭路相逢针锋相对,休怪我无情,毕竟,先放手的人,是你!“
少绾一席话犹如利剑穿心,刺得墨渊心痛的无法呼吸,他靠在石壁上,面无血色,几乎要跌倒。等到少绾离去,他才终于扑的一下,吐出一口苦血。这之前,他曾在脑海里练习了无数次和少绾见面的情景,他需如何如何倾诉衷肠,如何如何懊悔不已,如何如何求她原谅。然而当真正面对日思夜想的爱人时,他竟无言以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苦笑,父神嫡子上古神祇司战之神墨渊,顶天立地的尊神,战场上无所不惧所向披靡,却为一个女孩子伤及仙元动乱情根,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墨渊啊墨渊,活该你也有今日,你伤透了她的心,还敢奢求她原谅,你真是不知好歹。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折颜听罢,亦叹口气道:“你在其他事情上一向是杀伐果断,唯独遇到少绾,你就变成缩头乌龟。”
墨渊道:“罢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折颜一拍脑门,“差点忘记正事,我前日卜算占卦推演易经,得一道凶卦,但我算不出是何凶事。你可有头绪?”
墨渊道:“待我看看先。”说罢,二人进入石室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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