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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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做肥皂

柳莺飞和李氏拜完佛后,脑子里当然还记得方子,家里人就觉得怎么着都得试试,这毕竟是高人指点的。然而做肥皂肯定是需要一些东西,不光需要原材料,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皂化反应发生的场所,现代有专门用来发生反应的器皿,但是在临安县肯定是找不到玻璃制品,那也就只能选别的东西代替。

柳莺飞虽然高中学的是理科,但她上大学的时候,选的却是文科,学的是英语,这个专业估计在这个架空朝代,能用上的概率很小,所以柳莺飞很多东西都只有一些理论上的印象,不敢轻易下结论。

比如,学过化学的都知道酸和碱都是有腐蚀性的,要做皂化反应的浓碱水,应该也是有腐蚀性的。柳莺飞不确定的是,用草木灰做成的浓碱水会不会腐蚀性很强,如果在一口铁锅里面做皂化反应,浓碱水会不会腐蚀铁锅。

她不敢赌,毕竟铁锅也是要花钱的,家里人现在都支持,但如果破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李氏和柳爹的积极性就会下降,毕竟没人愿做赚钱没影,损失不少的事。现在李氏和柳爹支持,其实也不过是看在自家女儿一片孝心的份上,毕竟他们家也没穷到要靠自家儿女的份上。

柳莺飞不懂做玻璃,但古代有陶瓷,可以拿陶瓷来试试。柳莺飞当然不会说担心铁锅被腐蚀的事,肯定要换一个说法。

于是柳莺飞对李氏说:“娘,我们买一个大瓷盆吧,榨油要用锅,但做肥皂之前的东西要拿锅啊盆啊的盛着,咱们总不能一直用做饭的锅,平日里还要做饭煮菜,做肥皂虽说要试试,但不能影响咱们平日的生活。而且如果咱们这次成功了,以后肯定会继续做肥皂,所以我认为咱们应该准备一些专门用来做肥皂的锅碗瓢盆,您觉得呢。”

李氏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就看向柳爹。柳爹觉得该买就买,自然也是同意的。于是就决定,明天去买一些瓷盆瓷碗。柳莺飞接着道:“娘,咱们还需要一些模具,肥皂是打算拿去卖的,总不能特别大一块,这样也不好卖,您还要叫木匠做一些小格子的模板。”

李氏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女儿有主意的很,不过自己相公都同意了做这个肥皂,女儿提的要求当然得答应。陆陆续续的过了几天,该买的大瓷盆,小模具都准备好了。

这天,李氏带着柳莺飞和杨泽去菜市场买猪板油。柳莺飞肯定是要去的,杨泽就是去帮忙拿东西的。在古代,老百姓平日少有荤腥,所以老百姓都爱吃油汪汪的东西,自然能榨油的猪板油就比有肥有瘦的肉贵一些,大概要二十文一斤。

李氏本来打算买个五斤猪板油试试,毕竟五斤猪板油炸出来的油也不少,五斤一下也要花一百文,再加上之前做模具买瓷盆零零碎碎加起来,也花了不少钱。

杨泽觉得自己到柳家这么久以来,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恰好他昨天发了月俸二百文,就打算凑个五十文钱支持一下。倒不是杨泽不想给多,实际上他身上也就一块做信物的玉佩还在,如果把玉佩当了,那些蹲他的人肯定一下就能找到他,他现在觉得在柳家挺好,哪也不想去。

李氏觉得杨泽本来每个月就要给一百二十文当伙食费,且昨儿个才扯了布做衣裳,自己也只剩五十文了,实在是不应该拿他的钱。柳爹倒认为杨泽这个小子很上道,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支持一下女儿,打算拿出自己五十文私房和杨泽一起凑个一百文。

李氏不想拿杨泽的钱,推来推去,柳莺飞想了想,还是先买五斤比较好,谁知道会不会成功,万一失败了,那多浪费。柳莺飞就这么说了一下,杨泽和柳爹觉得是这个理,也就都把自己的钱收回去了。

古代的菜市场当然不像现代那么大那么干净,里面的菜种类也不是特别多,都是比较普遍的萝卜白菜,还有各色野菜,蘑菇什么的。菜摊子都比较小,毕竟古代的蔬菜种类不多,肉摊子倒是不小,只是摊子没有现代那么干净,有些摊子上还放了斩下的猪头,冲击力太强,柳莺飞和杨泽都僵着脸跟李氏一起走近卖猪肉的摊子。

李氏是去自己熟悉的摊子上买,现在已经到了秋天,肉摊子周围的虫蝇少了很多。李氏跟卖肉的张屠夫说要五斤猪板油。张屠夫笑道:“柳夫人今日买这么多。”李氏就笑笑点点头回答到:“是啊。”

张屠夫见李氏不欲多言,也没说什么,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对着官吏家的人表现的恭敬一些最好。柳爹是个捕头,虽然他头上还站着好几个大人,但毕竟是有点权利的人,所以这些做生意的小贩对李氏的态度自然是很好。

张屠夫麻利的称了五斤猪板油,柳莺飞看见排骨,又想到自己的身高,就叫李氏买些骨头回去熬汤。李氏自然是答应了,就打算再买两斤排骨。张屠夫看李氏一下买了五斤猪板油,排骨就算便宜了一些。

柳莺飞倒是想买点猪下水,毕竟猪下水卤一卤真的很好吃,但是她不会卤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理,也就作罢。李氏在菜市场又买了些家常青菜,接着一行人就回家去。

买了个菜,大家都有点累,就先都歇一歇,杨泽已经请了一日的假,专门留在家里帮忙,他也很好奇柳莺飞要怎么做肥皂。柳致远也很想留下来看,但他现在是个学生,本来他都打算请一日假留在家里看热闹,然而李氏当然是不允许,且把教育的话又说了一大堆。

柳莺飞是支持柳致远留下的,做肥皂是一种实验,柳致远看看也能长些见识。但李氏把读书看的很重要,说什么也不让柳致远请假。柳莺飞看柳致远很沮丧,就安慰他,如果做成功了肥皂,而且还成功的卖掉了的话,以后肯定是还要做的,不急于一时,柳致远没办法,吃完早饭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休息了好一会,就要开工了。柳莺飞先拿个木桶装些草木灰,再打些井水混合,开始搅拌。李氏就去厨房切板油,杨泽就开始搬柴火去厨房。柳莺飞拿着棍子不停的搅拌,水和草木灰全部混在一起,井水一会就变黑了,先静置沉淀一下。

柳莺飞又去拿了几块纱布,把纱布盖在小木盆上,拿起勺子舀起经过沉淀的草木灰水,把草木灰水通过纱布过滤。过滤了三次,再过滤指一旁的瓷碗里就是澄净的碱性水了。

这会子李氏已经开始在榨油,杨泽在柳家这么长时间,也是知道怎么烧火的,现在杨泽就坐在灶下烧火。担心碱性水不够,柳莺飞打算再弄一点。草木灰自然是烧火的地方才有,柳莺飞拎着桶子进了厨房,跟李氏说了担心草木灰水不够,要再装点灰,杨泽伸手打算接过柳莺飞手上的小桶,一不小心碰到了柳莺飞的手。

两人当下都没有什么反应,杨泽给柳莺飞装了一些草木灰,柳莺飞就去鼓捣碱性水了。杨泽继续烧火,摸了一下被柳莺飞刚刚碰湿的手,水渍已经干了。院中的柳莺飞有点小羞涩,毕竟杨泽的长相在那呢,不过也没有多想,干活要紧。

忙了半天,李氏已经把油榨好了,杨泽和李氏两人端着热腾腾的猪油从厨房出来。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柳莺飞也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碱性水。桌子中间摆好了一个大瓷盆,旁边放着一些木制的小格子,还有两个大小一样的勺子,接下来就开始做肥皂。

李氏和杨泽先站在一边看着,柳莺飞集中精力拿起勺子,先舀起来五勺子油,倒入瓷盆,再倒入一勺子碱性水,然后叫杨泽拿起旁边打磨好的木棍子搅拌,搅拌是为了让油脂和碱更充分的反应。柳莺飞就继续五勺子油,一勺子碱水的往瓷盆里倒。李氏就看着杨泽搅拌,柳莺飞倒水,两人看上去还挺和谐。

最后油和适量的碱水都已经倒入瓷盆,杨泽均匀的搅拌着。柳莺飞感觉搅拌的差不多,就开始把瓷盆里的液体,慢慢的舀起倒入小格子里,倒了五十五个小格子,液体就没有了。柳莺飞说:“接下来就要等二十几天到一个月。”

李氏和杨泽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柳莺飞接着就把装着肥皂的格子端进北边右侧的耳房,成功与否就要等一段时间。

不过等待的时候,柳莺飞也没有闲着,想了想以后要怎么做。如果这一批肥皂做成功了,那自然可以再加工一番,比如染个色,加点香味进去,或者给以后的肥皂印一些花纹。当然这些现在也只是想法而已,只有这批肥皂成功后,这些想法才能付诸行动。

闲来无事,又想起了之前和杨泽一不小心碰到手的事。柳莺飞在现代是个母胎单身,虽然有人喜欢过她,但是她都拒绝了,因为不好看。现在杨泽长得这么好看,心里还是会有点小憧憬的。

柳莺飞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太猥琐了,自己在现代已经是个阿姨了,杨泽今年才十六岁呢,自己怎么能这么禽兽,不行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柳莺飞在控诉自己的同时,杨泽的心里其实也有波澜。他是世族公子,自小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伺候的人里有不少年轻的丫鬟,被女的碰到自己,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杨泽想不通怎么被柳莺飞碰了一下,自己怎么念念不忘。

柳莺飞的手跟伺候他的丫鬟一样都是软的,但柳莺飞上次调碱水把手弄湿了一些,凉凉的。杨泽想肯定是因为柳莺飞的手太凉,冰到自己了,所以自己才会念念不忘。

日子就在等待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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