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拽着苏镜要去皎月轩,大芜城最大的风月之地:“可惜了正心还在禁足,一个月呢。说起来都怪你,要不是你,他能砸了那些东西!一堆破烂!”
“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苏镜感到莫名其妙。
“你说呢?晗之都说要与你绝交。”南宫玉想起那天他推迟了手上的事务,跑到南城门,一直从寅时等到了亥时,脸色又冷了下来。虽说他们在那间小屋,最后拼起了酒,可心里也憋着气。第二天辰时苏镜的信才抵达大芜城。
苏镜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说与他有关,恐怕是十五那天,估计等他等得火大,又喝了酒,才犯下的事。苏镜有些奇怪,清楚俞念是怎样的性子,脾气暴躁,受不得激,打架斗殴少不了,往常都是三天七天的,一些小事直接过去了。毕竟俞家有权有势。一月的禁足,惩罚不可谓不重,怕是得罪了大人物啊!
“就守南门的那个小将,你肯定见过,你的文碟他拿去看了吧。长得斯斯文文的,脸特别小,叫乔木。”
听他这么一说,苏镜眼前瞬间浮现那个小将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得一声嗤笑:“怎么?还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咯?”
“倒不是什么大人物,问题他是文将军的人。朱劲去看过他两次,其中一次还带着酒。”
苏镜了然,能和朱劲一起喝酒的人不多,一双手数得过来。朱劲是文泓月一手提拔,两人关系不言而明。而朱劲的主人文泓月更是不得了的大人物,险些成为驸马爷,这几年被打压得厉害。不过他确有才能,书香门第出来的,不舞文弄墨却去参军,从兵卒做起,一路飙升为镇国将军。偏偏还有君上护着,这么一个人物,苏镜也觉得麻烦,“正心打他了?”
“那倒没有,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家当。”南宫玉笑了笑,笑容有些冷,带着讽刺,“可能连乔木自己都不知道。文将军并未出面,是刘希然向皇上告状。”
两人朝堂上争了多少年,刘希然的大儿子右手可是文泓月给废的,刘希然怎么可能会去帮文泓月。苏镜实在很难理解:“刘希然?他不是和文泓月不对付吗?”
“刘希然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文将军在魂魄山的那次吗?相信你在江湖也有所耳闻。”见苏镜点头,南宫玉接着道,“当时文将军中了敌人埋伏,受伤不轻,被一家农户收留,就是这乔木家。”南宫玉恨恨道,“正心那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守城门的小将自己都没说什么,怎么跳出来个刘希然?我怀疑是秦望搞鬼。”
秦望也觉得奇怪,想到秦望那性子觉得不太可能,摇摇头:“你别看人家不顺眼什么都要怀疑!秦大公子与我们一样么?人家可是正人君子。”
南宫玉看着苏镜,眼神恨恨,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可是视你敌人,你还想人家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弄死你算好的。”
苏镜皱了皱鼻子,叹道:“还真是麻烦呀!”
——
两个人站在皎月轩门口,苏镜无言看着迎出来的老鸨,极不习惯她身上那股浓香,眼角一跳一跳,怎么就非要去这种地方?
“哟,南宫公子,你都好久没来了。萱儿天天念叨着您,就等着你呢!”老鸨徐娘转眼望向苏镜,面若冠玉,长得比一般的小娘子都要好看,让徐娘这颗心也是一动,眼睛一亮,“这位公子是?”
南宫玉微笑道:“苏府的公子,单名一个‘镜’字。”
徐娘心里一惊,传说中的镜公子回来了。除了他和少傅秦望是被誉为镜庭双杰的对手,这是早些年就有的说法,且确之凿凿。另外他和江湖名剑傅轻舟之间的情分更加不可思议,让人浮想联翩。大芜城里都有卖他们的话本子。
徐娘满面笑容:“原来是镜公子,久仰大名。”
南宫玉紧紧箍着他的手腕,拽着他直接上楼,南宫玉练过武,他手上的力道很大,苏镜很不舒服,却也挣脱不得,他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可也没想着逃跑,远游回来连家都不回就在皎月轩留宿,第二天怕是要传遍大芜城,不知道会有什么风言风语。苏镜想到傅轻舟,他会知道吗,苏镜突然失落起来,听着徐娘的恭维话,淡淡道:“小名。”
徐娘愕然,她遇见过许多刁难,见过多少奇奇怪怪的人,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徐娘反应很快:“公子说话真风趣,怎么能是小名。您可是大才子,名满镜庭。”
苏镜神情恹恹,不等徐娘再说什么,接道:“二才子秦望么?三才子谁?”
“这怎么说呢?您和秦公子都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徐娘神情不变,心里开始骂娘。
南宫玉撇撇嘴:“什么才子,他就一打洞老鼠,屋舍之害,乃国之患。”
徐娘担惊受怕,提袖抹了抹脸:“国家大事非我妇道人家能言,莫要为难我这个妇人。”
“这又是什么家国大事,徐娘莫怕,有我们担着呢。”
“南宫公子说什么呢?您和秦公子呀,都是天上的神仙,你们若要打架,我们这些凡人可劝阻不得,只是别牵连我们这些老百姓?”
“徐娘的意思是要坐山观虎斗?”
苏镜靠在栏杆上,时不时扯一扯被拉住的左手,看着这位半点儿也不老的年轻徐娘,“或者说打算看我们鹬蚌相争,徐娘好渔翁得利?”
徐娘好生委屈,“两位公子好利的嘴,怎么让您们说的如此严重,可吓坏了奴家。”
这个女人戴着很厚的面皮呢,面上装和善装委屈,指不定背后怎么骂他呢!可能心里早开始骂他了。苏镜微微一笑:“徐娘莫怕,我们也只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苏镜再不管徐娘,盯着南宫玉,“南宫玉,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来都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南宫玉一本正经:“说不一定,你可是有过前例的。”
“……”
“照林,这里的姑娘随你挑。”南宫玉带他去了雅间,按着他坐下,吩咐徐娘,“把你这里最好的姑娘找来,定要好好陪陪我这兄弟。”
“等等。”苏镜立马叫住她,“有弹琴弹得好的吗?”
有了前车之鉴,见识到了苏镜的嘴皮子,再听苏镜与他她说话,徐娘难免心生疑窦,生怕他找着了机会又来为难她这个妇人,笑容开了花连忙应道:“有有有,我们轩里什么姑娘都有,我这就去把她们叫来!”
南宫玉叫道:“那就梨春了。”
梨春,苏镜听说过她。皎月轩的魁首,有“新月”之称。苏镜什么都没有干。
——
楼下歌声响起,苏镜从房间出来,看着房门前的两人,有些无奈:“你们怎么来了?”
“来捉奸!”谈生一脸坏笑,钻进了屋。
赢牧哼道:“重色轻友!”
谈生跑了出来,盯着苏镜,神情怪异:“你该不是真好男色吧?”
“胡说八道!”
“屋里那姑娘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大美人!有多少人为她一掷千金,仅仅一夜。你倒好,美味佳肴都到嘴边了,不吃一口。”
赢牧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看了苏镜许久,憋出两个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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