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给她找的第一位恩客是个大人物——龙飞集团的老板,龙飞集团是垄断这个城市一大半“旧城改造”的房地产公司,而它的老板季南是众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很多女孩儿的梦中情人,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在私生活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梅姐便是这个“少数人”的其中之一。
季南出手很大方,点的人只要让他满意,小费都是成捆地给,可是即便一夜十万的价格,也没什么人敢接他的单子,那些被他玩过的女人虽然没说过闲话,但是一两个月不能上班就足以说明一切。
当他接到梅姐电话说送来一个雏儿的时候,觉得新入行的女人肯定玩不开,自己也不尽兴,第一时间推辞了,是梅姐说怎么玩都可以,又发了张赵十安的身份证照片才勉强同意,谁知道第二天钱打过去了,房间也开好了,竟然被放了鸽子,要不是跟梅姐是老相识,他才不会多给两天时间去等一个雏儿。
今天是耐心耗尽的最后一天,他给梅姐发了短信:“豪庭8868,十一点之前见人。”
短信里每一个字都稀松平常,只不过从季南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打过交道的人会知道,季总生气了。
赵十安站在洗浴中心的大堂里,跟被卖来那天同样的姿势,手足无措局促不安,梅姐让她等在这里,说等一下会有人送她去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个人,她必须听那个人的话,不能反抗不能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少说话!
至于那个地方是哪里,她去了要做什么,没人告诉她。
大堂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赶来上班的“员工”,也有挥金撒钱的“顾客”,所有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赵十安,仿佛是在看一件橱窗里展览的商品,毫不掩饰贪婪,在这样的场所并不缺少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反倒是一身素雅的很少见,那眼神也就变得更为犀利。
一个穿着短袖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走过来,五官很普通没什么特色,最扎眼的是右耳一枚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赵十安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有些害怕,面对陌生人本能的恐惧。
男人停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我叫阿勇,梅姐叫我送你去豪庭,走吧。”
女孩儿用力点头,跟在男人身后,她没忘记梅姐说过“少说话”的告诫。
对于赵十安来说,汽车是个稀罕物件,她见过村长家里的小红车,那是进城以前唯一见过的小汽车,村长不许别人碰,说碰一下就要赔很多钱,她偷偷摸过一次,凉凉的特别硬,村长家的狗对着她狂吠,从此以后就不敢再靠近了。
阿勇走到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旁边,示意她坐进去,女孩儿愣着不会开车门,露出求助的眼神。
“怎么了?进去啊!”阿勇奇怪的问道。
“不……不敢……碰……”
男人没说什么,帮她开了车门,非常礼貌地扶着顶框说:“坐进去吧。”
赵十安听话照办,坐的板板正正,双手局促地捏着裙摆,不敢伸手触碰车里的任何东西。
汽车行驶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窗外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车里视线昏沉阴暗漆黑,汽油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她有点不舒服,看阿勇并没有关注自己,小心翼翼地靠在真皮靠背上,感受片刻的舒适。
城市并不大,约莫行驶了二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比洗浴中心还要豪华气派的酒店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门柱比村里的戏台还要高上几分,柱子上的房檐立着四个会发光的大字,她识字不多,认出来两个,家庭的“庭”,商店的“店”。
阿勇领着她从大门进入,熟门熟路地走到电梯前,按下了开关,赵十安却盯着光亮如新的地砖,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她把这些干净到能照出人影的砖当成了镜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破还得赔钱。
坐电梯的感觉跟坐汽车差不多,都是晃悠着运作,给人感觉像是踩不着地,漂浮在半空,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阿勇:“梅姐说,明天中午让我过来接你,你别乱跑,在这儿乖乖等着!”
赵十安:“恶!”
这个略带大舌头的回答令阿勇有些意外,看着她上下扫视,她以为是自己的笨拙引起男人的不满,急忙捂住嘴用力点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叮”的一声,八楼到了,充满艺术气息的走廊左右延伸,数不清的房门从身边划过,女孩儿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向那一扇改变命运的房门。
阿勇按响了门铃,听到里面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之后,把赵十安推到房门正中的位置,侧身站在一旁。
门开了,高大英俊的季南看到赵十安眼前一亮,比梅姐拍的身份证照片还要好看几分,就是年岁小,不知道经不经玩。
“季总,梅姐让送过来的,您尽性!”阿勇谄媚说道。
“去吧。”季南丢给阿勇几张红票儿,面无表情地请他离开。
“谢谢季总!”
阿勇顺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剩下赵十安一个人站在门外,与屋里的季南四目相对。
她觉得,这个人真好看,比村里教书的黑老师还好看……
季南刚刚洗过澡,浴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轮廓分明的胸肌,他的个子比她高,玩味地看着仅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儿,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两个人都没有动,季南憋不住了,带着戏谑出声:“怎么?不想进来?”
赵十安摇摇头,没敢说话。
季南:“摇头的意思是想进来?”
这一次的回答还是摇头,好像除了摇头,她找不到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季南有些愠气:“进来!”
这一声呵斥令赵十安打了个颤,她想起爷爷奶奶每次要打她的时候,都是这种语气,习惯性地跑进屋里,关上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的跪姿很奇怪,像是日本女人,头很低,微微撅着屁股,双手抱着膝盖用力抓紧,显出泛白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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