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兄弟相争

“凤娴月？”战纪一愣，轻声问道。

殷素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呢？她继续说道：“对，就是凤娴月！她是安逸侯府唯一的女儿，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安逸侯府的势力。你大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根本就无心儿女情长，如果他不跟你争，娘愿意相信他。可他若一定要跟你争着娶凤娴月，你还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战纪慢慢地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到凤娴月的名字，他眼前浮现的就是与她相识的一幕幕……第一次相遇，她女扮男装杀了一个行刺她的杀手，他上前指责她太狠毒，明明别人已经将指使人的特征都说了，可她却没有放过黑衣人……如果知道她会这样占据自己的心，他一定不会推掉当初的婚约。

殷素茹看着战纪的脸色各种变化，她轻轻地勾了勾唇。

“我让爹明日去安逸侯府提亲。”良久，战纪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殷素茹点点头，意有所指道：“好是好，就怕有些人会阻止。”听说，凤娴月的及笄礼上，战寻还送了礼物。呵，如果不是对凤大小姐动了心思，他怎么会做这些？可怜她的傻儿子，竟然还一无所知，让他碰碰壁也好，省得一口一个“大哥”挂在嘴上。

战纪想到向凤娴月提亲，心中急切，午时战南峰回府，他便去书房提了此事，哪知战南峰却回道：“这件事暂时先不要提了，我今天遇见凤兄了，与他提起此事，他似乎不同意。”这几天夫人病着，提亲的事便一直耽搁着，今日遇到凤平，便试探性地提了一下，结果被对方婉拒了。既然如此，那也不用上门了。

“为什么？是凤叔叔不同意？”战纪问道。

战南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此事不着急，以我们当前的局势，联姻是最好的办法，想必凤兄会想明白的。”京城的世家之中，大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唯独安逸侯府和逍遥侯府是江湖门派被招安的，不仅受世家的排挤，也被皇上所忌惮，若是两家能结为姻亲，在朝中也能守望相助。

战纪听了战南峰的话，点了点头，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毕竟还是有机会的。他离开书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经过花园的长廊时，见战寻带着单淮走了过来，他停下脚步看着他。从前他的腿不能行，只能坐轮椅，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竟然比他还要高出许多，而且站在人群里竟然有那般的气场。

对面的单淮看着脸色不明的战纪，在战寻身边低声说道：“公子，二公子站在那里是不是等你？”

战寻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经过战纪身边时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时，战纪喊了他一声“大哥——”

“什么事？”战寻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自从知道殷素茹毒瘫了他的双腿，他就从没有想过要与战纪兄弟情深。

战纪看着大哥挺拔的背影，认真问道：“我喜欢凤大小姐，想娶她，大哥会跟我争吗？”说出这句话仿佛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一旁的单淮心想完了完了，二公子竟然也喜欢凤大小姐！

战寻这才回头看着他，沉声说道：“不用争——”

“真的吗？”战纪以为他是不会跟自己争的意思，顿时高兴地问道。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变凝固了。

“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战寻说完，便迈着步子走了。

战纪沉着脸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战寻——”难道他娘说的是真的？战寻一直都想和自己争？真的是自己太傻了吗？

“公子，你没看二公子的脸都绿了！”单淮一边走一边说道。

战寻答非所问道：“听说逍遥侯府城北有一处庄子非常不错，适合养老。”

“啊？”单淮一头雾水，不知道公子怎么想到养老的问题上去了。他回神发现公子走远了，赶紧追上去问道：“公子，你等等我！”

很快，单淮便知道他家公子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战纪闲来无事，本想出去逛逛，结果一不留神发现自己走到了安逸侯府的大门前。他们两家相隔得不远，却一直没有什么往来。此刻站在门前，他突然很冲动地想见一见凤娴月。守门的护卫见听他说要见大小姐，赶紧去禀报。

“小姐，护卫禀报说逍遥侯府的二公子要见你。”青儿说道。

凤娴月正在看一副官场图，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每个人的特征以及关系图。她最近闲下来就会研究一下。听到青儿的话，她一愣，战纪？她对战纪这种不谙世事又自以为世的公子没什么好感。想也没想地说：“跟他说我不在府里。”

青儿知道小姐不愿意见他，点点头，下去回话了。

倒是一旁的张玲儿，指着图上的人物说道：“小姐，萧其为的名字你为什么叉掉？他可是安国将军唯一的儿子。”安国将军是谁？他可是皇后的亲生父亲。萧其为是他老来得子且又是唯一的儿子，被萧家宠得无法无天。皇上顾忌着萧家的掩面，对萧其为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凤娴月明白她的疑惑，她轻声说道：“萧其为此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有人顶着，要知道，萧家的势力本就权倾朝野，萧正林身为安国将军也是手握重兵，可这世上还有一种罪，叫功高震主，所以这把刀迟早会落到他们头上。”她是决定帮大皇子没错，可安国将军素来眷恋权势，纵使以后有从龙之功，到头来也是个隐患。

张玲儿犹疑地看着她说道：“你是说皇上会对萧家下手？那大皇子岂不是很危险？”她听进了凤娴月的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三皇子晏祁最大的敌人就是大皇子晏澈，只要她们帮助大皇子，三皇子必然没有好下场。可眼下，凤娴月竟然说皇上会对萧家下手？

凤娴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平静地说道：“你先别着急，萧正从这个人极其自私，现在打击一下也好，省得日后惹麻烦。”

张玲儿知道她思虑周全，做事情有她的原因，便也没再问。很快，青儿去而复返，说道：“小姐，战二公子他——”

青儿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凤娴月见了倒是好奇，她倒想知道战纪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说要娶小姐为妻。”青儿小声说道。说完了又有些气愤，继续说：“他这是故意败坏小姐的名声，当时边上还有人呢！真是太过分了！”

凤娴月摆摆手，她倒是不介意这些流言蜚语，只是不喜欢战纪的愚蠢罢了。想到这里，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让青儿交给单淮，并说道：“你就告诉他，这是剧毒，能让人疯癫不止，他知道怎么做的。”就算单淮不明白，战寻一定清楚。

青儿点点头，她都不知道小姐毒死谁，不过，小姐想要寻人死，定是那人该死。

她还想到了一个对付战纪的法子，先吓吓他，到时侯让战寻弄出京城，省得日后再找麻烦。想到这里，她让张玲儿帮她研磨，自己拿着笔画了起来。

待画到结尾时，张玲儿凑过来说道：“你画的是谁呀？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凤娴月收笔，双手拿起整张纸，轻轻地吹了吹未干的墨，才说道：“这个画像画的是战二公子。”她决定给某人送一份大礼。

战纪这些日子觉得很奇怪，只要他出了逍遥侯府，他总感觉有人跟踪他。可每次自己四处张望的时候又一无所获。他本来是想每日里陪着母亲，毕竟她的身体一直没好，而且请大夫请得更加频繁了。只是母亲虽然虚弱，却每回都不忘和他提战寻的事情，似乎非常让自己斗赢他似的，他生气，便也没有天天来看她。

直到这日，吃了早饭，早早地去向母亲请安。进了房，才发现她目光呆滞，见到他来了竟然也没有抬头。

“夫人怎么了？”战纪大声问她身边的丫鬟。他才几日没来，母亲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跪下去，低声道：“夫人最近日日做噩梦，说是有人要来砍她的腿，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大夫看了，说是惊吓过度。”

“什么惊吓过度，别胡说八道！”战纪喝斥道。他担心母亲是想起她害战寻一事了。他坐在母亲床边，扶着她躺好，心里一阵叹息，没想到在他心里贤惠得力的母亲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殷素茹刚刚躺好，突然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样，她明亮地双眼盯着战纪，激动地说道：“纪儿——”

“娘，我在这里，你怎么样了？”战纪双手握住殷素茹的手，紧张地问道。

殷素茹大声喊了他几句，终于说道：“有人要杀我！纪儿，战寻她要杀我！”她感觉最近的状态很不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想起上次大夫说的中毒这一可能，她只觉得整个颗都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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