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民与官斗

　　第十九章　民与官斗

　　（今天是重阳节，是我国传统的敬老日，孙儿在外读书，未能尽孝，只能这里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同时也送给天下所有的老人们。）

　　“喂，兄弟，你是干嘛的啊！”若有若无的光线下，一个人对他旁边的另一个人问道。

　　“我啊！种田的，有时候也砍砍材来卖。”另一个人的声音又从黑暗中传出来。

　　“唉！你倒好，还有田种，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以卖豆腐为生了。”第一个人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

　　“呵呵，田？田是别人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田奴罢了！今年大旱肯定是颗粒无收了，这也还没有什么，一家人省吃减用，不够再吃吃野草、树皮也能挺倒来年。可是佃主的税粮要是交不上，那明年只能上街乞讨了。”另一人有点讽刺的回答道，话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与悲愤。

　　“嗨，也是，咱们说好听点叫百姓，说难听点咱们就是为了让那些高官贵人享乐的牲畜，不说这些了，诶，对了，我叫孙三，在林记对面卖包子，兄弟你呢？”说话之人正是在北城林记杏林对面卖包子的孙三，而另一个正是葛五。他们连现在正被关在洛龙县大牢里面，而缘由都是因在县衙门前向县令讨回捐银一事而被抓的。话说当时他两人虽挤压在队伍最前面，可是算叫喊他俩却不是最大声的。他们被抓只能说他们运气背，由于他们在最前面，衙役来抓人时，他们就不知该往哪跑了，自然而然就被衙役当做任务抓进来了。

　　“我叫葛五，住在城南清溪村。”葛五在想着家里的情况，草草的回了句，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哦，兄弟想家了吧？”孙三卖豆腐多年，比较健谈，猜葛五应该有家室了，试探的问道。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出去啊？家里没有我难过啊！”葛五在黑暗中抬起了头，拉长了声音，充满忧虑的说道。出门前他冲动了，现在不知家里的情况，他的确很担心。

　　“嘿嘿，兄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吧！我猜不出两天，咱们准被放出去，倒时候你就可以和娘子温存温存了…”孙三看不清葛五的动作，但是他对自己的命运却一点也不担心，还和葛五开起了玩笑。

　　“真的？我们会这么快就可以出去？”看不出葛五惊讶地表情，却可以从他的话语听得出来。

　　“一定一定，像我们这些一点油水都没有的人，他们是不会让我们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孙三胸有成竹一样说道。

　　“也是，咱们也没犯法，只不过是来讨回钱罢了！”葛五听了孙三的话确实安心了很多。　或许以前孙三是对的，然而这次命运却给他们开了个大玩笑，而这个玩笑的起因现在正在洛龙县衙公堂上上演…

　　洛龙县衙公堂上

　　“大人，按照你的意思是说葛五向雨神捐银祈雨是他自愿的了？这样说来葛五他捐钱并不是为了孝敬给什么雨神，而是为了让雨神下雨。既然雨神下不了雨，那么葛五要回那笔钱也是理所应当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办不了就必须退钱，这是庚古不变的真理。”此时的洛龙县衙已经成为了一个法庭，而苏思远就是原告葛氏的律师，滑稽的是王愈又是辩护律师，又是法官，还隐藏有被告的身份呢！

　　“这…”王愈又哑口了，这种情况已经又不下十次了，每次他都被苏思远问到晕头转向，不知该怎么样回答，好像理全都被苏思远占去了。

　　虽然公堂上火药味十足（全是苏思远放的），可公堂之下，包括葛氏在内听得两眼放光，他们从没有听过如此精彩的审案，苏思远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很正确，让人无法反驳。每每苏思远说完一次，公堂之下就又是一阵喊好，搞得好像演唱会一样。

　　“可是县令大人你不仅借祈雨之名来…”

　　“大胆，苏乞儿，朝堂之事岂是你一个小小乞丐所能议论的。”见到苏思远要说出原由，师爷赵共立马制止。这件事他也有份，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他可不像县令那样淡定，因为别人有后台。

　　“大人，我看......就放过这葛氏如何？”赵共小声的对王愈说道。

　　“放过他，那本官的面子怎么办？”王愈很不满意赵共的建议，他很想干脆点，打她几十大板，看谁还敢来挑战他一县之主的权威。

　　看得王愈脸上有些狰狞的表情，赵共一阵后怕，可为了他身家性命，他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说道：“可是，大人您这样和一个卑贱的村妇斤斤计较，有失身份啊！”直的不行，赵共就来弯的，他吃定的就是王愈有着和猪相媲美的脑袋。

　　“好了，好了！判葛氏无罪释放！”王愈听了师爷赵共的话，心里越想越觉得在理。他一个县老爷去为难一个村妇，实在是读书人的耻辱没办法（他自己一直把自己标榜在读书人那一列）。再者，苏思远的铁齿银牙他已经见识够了，他可不想等会又被苏思远问到自己把贪了多少都说出来。还有他不想在葛五案上纠缠了，因为今天他的面子都丢尽了，他要用葛五的血来洗耻！

　　“那我家葛五呢？”葛氏并没有因为自己无罪而兴奋，她心里还是在担心葛五，这是她来此的目的。

　　“你个刁妇，大人恕你无罪已实属开恩，你竟还敢讨价还价，是不是命长了？”葛吴氏不知趣，赵师爷很生气。他恨不得下去煽葛吴氏一个耳光，看到县令王愈又阴起来的脸色，赵共心里一个机灵，立马变了个脸色，谄笑道：“大人，无需与此等劣民计较。”

　　“哼！”这一声足以表达了王愈的怒气。只是碍于高等人的面具，他摔了下衣袖，起身就走。而后面一阵“退堂”。

　　“大人.."

　　"大嫂，葛大哥的事得慢慢来。”看着又要冲上前的葛吴氏，苏思远急忙制止。他清楚今天县令这点让步以实属不易，而且还掺杂他苏思远那一点赌运。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苏思远的后背早已湿透了...

　　民与官斗，无论在哪一个朝代，即使成功，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其中多数者，皆是败得一塌糊涂。

　　王愈回到内院就是一阵暴怒，东西啪啪的被摔在地上。摔累了以后，王愈在一个忠心的手下耳边嘀咕了几句，脸上又开始浮现恨辣的笑容。

　　“苏小哥今天多亏你啊！要不然俺的命就丢在哪里了。”葛氏很感激的对苏思远说道，虽然她没有就出葛五，但是她和苏思远只有一面之缘，毫无任何关系，然而苏思远却肯舍命相救，对古人来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葛氏说完就跪在地上，　这对于淳朴的葛吴氏来说，有过之而不及。

　　“葛大嫂你别啊！快快起来，我可受不起你这么一跪，再说我都叫你大嫂了，那么葛五哥就是我大哥了，小弟就大哥应该的嘛！”苏思远见葛氏跪了下去连忙把她扶起来，编了句话安慰葛氏道。古人有个缺点也是优点，就是太看重恩情了，特别是救命之恩，他们会用一生来回报的。

　　“再说葛大哥还没救出来呢，等把葛大哥救出来葛大嫂可要下厨犒劳犒劳我哦！”出了县衙苏思远和葛氏走在回清溪村的路上，苏思远现在还是一脸可惜，虽然他知道靠他这张嘴救出葛五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还是的如此说，这是给本已饥贫交集的那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

　　“嗯！好啊！等你葛五哥出来了，俺亲自下厨！”本来心情失落的葛氏听到苏思远的话顿时兴奋了起来，今天她苏思远可让她大开眼界了，因此她对苏思远能救出葛五一点也不担心，欣然的接受了苏思远这个葛五的“弟弟”。

　　“苏大哥，等等我们，”猴十在身后不停的叫喊着，他现在很兴奋，因为名动洛龙的苏乞儿不仅是他救的（直接把其他乞丐给忽略了），而且还和他住在一起呢！

　　苏思远一听就知道是猴十在叫他了，毕竟他和虎大等九个乞丐住在一起生活已经有半个月了，虽说之前的他还生活在前世的回忆了，和虎大等人没有太多的交流。可是耳儒目染，他也能分辨出虎大他们的声音了。苏思远转过身，首先看到的就是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猴十，而猴十的右边是一个一米**的高个男子，只见其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年纪不大却已满脸胡须，眼孔深邃，精壮之势不现而露，此人正是虎大。苏思远有些诧异地看着深沉如水的虎大，他想不到一个乞丐竟然能给人以沧桑之感。同样虎大也在观察着苏思远，今天苏思远的表现让他惊喜无比，他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帮助他的人。猴十的左边则是一连笑容的马四，马四这种人没有虎大的深沉，也没有狐三哪种奸诈，是一个集体感很重的人，这也是苏思远从十几天的相处中得出的结论。

　　“苏公子，你今天可真厉害！”马四真诚地说道。

　　“哪有哪有，还不是各位兄弟在外面呐喊助威。”苏思远刻意的和马四等人拉近关系，因为他觉得这群乞丐值得如此。虎大等人和苏思远会合后，一旁的葛氏起初还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害怕，不过谈着谈着也就慢慢适应了，毕竟她们家和武祠九丐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的。

　　“大哥，四哥，不好了！二哥被打了！”虎大三人和苏思远聊得正欢的时候，猪八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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