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桂淑爱抚的看着女儿:“鸯虹是个勇敢的孩子不害怕。”她喘着呼吸把手腕上那只金手镯褪下来放到秦鸯虹手里,说:“这只手镯是你姐姐秦苕昉送给我的,你拿着它去滩海找你姐姐。”说着把手镯放在秦鸯虹手心里攥住。
秦鸯虹哭着摇头说:“不,娘,我不去滩海,我要和娘在一起。”
越桂淑虚弱地说:“鸯虹听话……”声音减弱,停住了呼吸。
秦鸯虹抱着母亲的遗体放声痛哭。
地上的胡侬尚有一丝气息,在那里唤:“鸯虹。”
秦鸯虹轻轻放下母亲的身体,跪在胡侬身边哭着喊:“胡侬管家……”看胡侬满脸是血,看样子很快就要死去,大哭。
“胡侬管家,你千万别丢下我死了,我娘已经死了,你如果也死了我没有管了。” 秦鸯虹又害怕又伤心,放声大哭。
胡侬微微做出一个笑脸:“好孩子,你别怕,你会勇敢活下去的。”他伸出手,握住了秦鸯虹的手:“保护好玉!”
秦鸯虹懂事的点点头,胡侬满意笑了,喉咙里一股血腥上升,喷出一口血来,眼睛微微闭上,断了气。
“胡侬管家你不要死……” 秦鸯虹放声大哭,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转眼间失去了二个至亲之人,她感到恐惧和绝望。
第二天,秦鸯虹在芦苇湖边挖了二个浅坑埋了母亲和胡侬。她自己又剪掉了长发,穿了胡侬的衣服,脸上摸上泥尘,变成了一个叫花子模样出了芦苇荡,一路辗转着望滩海去了。
张平派人一直监视着朱记典当行,这天忽然撤去了。朱记典当行的老板朱启盛一边在柜台上算账一边朝门外探看,嘴里奇怪问徒弟黄龅牙:“龅牙,你感没感觉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不见了。”
黄龅牙不以为然说:“师父,你在家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棠继仁要和秦苕昉结婚了,大概那些人是帮着棠府忙婚礼去了。”
朱启盛闻此消息大震,道:“你说什么,秦小姐要结婚了!”他脸上露出惊讶和失望之情,转而又好像欣慰:“她终于可以有一个安定的住所了。”
黄龅牙说:“师父,你是不是很伤心,如果你真的很伤心你就大声哭出来吧,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朱启盛怒道:“我凭什么不高兴,秦小姐嫁给棠继仁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我算什么,我能给她什么?”说着一脸落寞和伤心。
棠府里确实很热闹,因为过二天要办婚事,整个棠府都扎起了红灯笼,彩旗,各个院子里摆满了鲜花盆景,府中一派喜气洋洋,所有人沉浸在一对新人即将步入新婚殿堂的喜悦里。
棠府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有些沉闷落寞,那就是张平。他派的人棠甲棠乙去千灯镇十来天了也没有消息,他走在棠府院子里,棠府的一切婚礼事宜由他一手布置,他下意识里搜寻着院子一个身影,半天过去一直没有看见。张平喊住一个下面的人问:“看见唐小姐没有。”那人说:“没看见。”
张平心里隐隐起疑,转身走向二楼继青阁的房间,继青阁奶妈说:“少爷被老爷叫去了,唐小姐就不知道了。”张平出门暗暗思忖,这唐小姐最近看上去好像心思不宁,行为诡秘,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皱紧眉头,心里有了主意,转身出了院子的月亮门一直往大院门走去,在庭院草坪里停着汽车,张平上了汽车,鸣着喇叭开出去。
张平的汽车开得并不快,好像只是在街边散心兜风一样,其实张平非常有目的性,一路在繁华的街道人群里搜寻着自己要找的人。
开过了好几条正街,张平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汽车不觉开到一条僻静街道,不远处便是一座公园。偌大的公园人际寥寥,垂柳拂地,轻风微微,花园湖池是满眼绵延不尽的荷花。张平情不自禁把汽车停下来,打开车门下去,他整日工作劳累,无意中转入到如此宁静舒怡的环境里一下子停下了他无比戒备的神经,他慢慢走进公园里,像一个在公园休憩的人一样散步慢走。
走了大略半里路,他看见前面长凳子上并排坐着两个女人,两个各穿着红色和黑色的长裙,一边放着太阳礼帽,那个红衣女子不正是唐珠儿么?张平的脑筋里跳一下,机敏的一退后,隐身到身旁的柳树后,再慢慢探出头来看,却是就是唐珠儿,而她那身边的黑裙子女子是邱茵茵。唐珠儿果然来路不明,是黑豹帮的奸细,张平嘴角拧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唐珠儿和邱茵茵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还在那里商议着什么,不时警惕地四周看一下。
唐珠儿说:“棠继仁过二天就要和秦苕昉举行婚礼了,这是我们黑豹帮一个大机遇,你们赶快行动起来。”
邱茵茵说:“金师爷说,棠继仁狡猾多端,你可能被棠继仁注意上了,你还是随我回黑豹帮里吧。”
唐珠儿说:“不,我等棠继仁办完婚礼,我就回天卫城。”
邱茵茵也隐约知道唐珠儿和金城郭之间的事情,也不好劝,只得说:“再说吧。”又看看手腕上的金表,说:“你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怕漏出破绽,我们分手回去吧。”
唐珠儿点点头,两人分头散开,离开了公园。
张平等她们走远了才从树后出来,看着远去的唐珠儿背影,慢慢抽出一支烟点上,思索了一会儿,走向他的车子。
张平迅疾开车赶在唐珠儿之前回到棠府,立即叫来二个手下,贴耳吩咐好了。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唐珠儿回来了。唐珠儿前脚刚踏进大院门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情,突然从大门两侧冲出来两个大汉,一起上期把她绑了,顺手还塞了一块毛巾在唐珠儿嘴里,两人携着唐珠儿很快到后院子里,穿过一遍树林子后是一栋二层楼房,正是张平让继青阁玩失踪躲藏了几天的房子。
张平早站在那里等候,张平命手下打开铁门把唐珠儿押进去,上了台阶又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押到一楼的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因为潮湿黑暗屋子里透着浓浓的霉气。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铺着稻草的床铺,一张桌子一条凳子。手下早把凳子擦干净,张平坐下了,说:“帮她拿开了塞在唐珠儿口中的手巾。”然后冷笑问:“唐小姐,你演技还不错,竟然掩藏这样深,不过你这样千辛万苦隐藏着我们帮主府中就不怕被抓吗?”
唐珠儿冷哼一声,道:“你们才识破,真是没用。”
张平摇手讽刺她道:“不,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不想打草惊蛇而已,就想利用你给我们做一些通风报信的事情,你果然做得很不错。”
唐珠儿想起自己刚才在公园里和邱茵茵说的话,心中一下着急起来。
张平观察着唐珠儿脸色变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来说:“唐小姐,你先在这里呆着,等我们帮主办完婚礼,我们再来慢慢给你算账。”张平大步走出去,只听哐啷一声,铁门关上了,屋子里一下暗下去。
继青阁从他爹房中出来回到自己屋子里,没看见唐珠儿,就问奶妈:“奶妈,唐姐姐呢?”
奶妈说:“刚才张平也来找唐小姐,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继青阁听了从屋子里出来往院子里走,大喊:“唐姐姐。”
一直到晚上,继青阁都没有看见唐珠儿的身影,心里很不快乐:“奶妈,你说唐姐姐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奶妈坐在灯下缝东西,嘴里信口说:“说不定回天卫城了也不可知。”
谁知道这继青阁听了着急,本来已经睡到床上,这时一咕噜爬起来喊:“什么,回天卫城,一定是被我爹赶走的,不行,我要追她回来。”说着就起床穿衣服。
奶妈拉扯不住他,又怕他跑出去闹出事情来,心中一着急就大喊:“老爷,快来,少爷要去天卫追唐小姐。”
奶妈这样一喊,院子里的人纷纷跑过来拦住他,其中棠继仁和秦苕昉也过来了,继青阁想冲破众人的阻力跑出去,棠继仁气愤不已,怒吼道:“青阁,你这样成和体统。”
继青阁面对他爹停下来,语气不满地问:“唐姐姐突然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她赶回天卫城了?”
棠继仁说:“是的,我已经把她辞退了,你十五岁了,应该进正规的学校去学习,这个唐小姐也答应了。”
一边命令张平将继青阁强制送回睡房里,继青阁身份恼恨地说:“爹,我恨你!你不能这样对唐姐姐。”
棠继仁听着继青阁还在屋子里又吵又闹,吩咐张平道:“把门锁了。”
张平只得把房门锁了。
继青阁拍打着房门,竭嘶底里叫一阵,没气力了才停下。
棠继仁和秦苕昉回到房中,秦苕昉劝棠继仁:“孩子这样大了,这样用暴力制他还是不好,不如你明天答应他的娶亲许诺,他长大了反倒会觉得这婚事不合适,那时他自己来解除婚约不比这样反对的好?”
棠继仁不能把唐珠儿被关的事情告诉秦苕昉,只是说:“明天再说吧。苕昉,后台天就是我们大婚,你去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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