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动她!”男人深沉的望着趴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殃黎,周身凛冽。
“咳,咳咳……”
“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在做,咳!…我应该做的。”殃黎捂着胸口,满口鲜血从唇瓣上滑下来沾湿胸前的衣衫。
“哼!……”男人轻哧一声,嘴角扯开一抹讥笑。
“你应该做的?北冥的~~前!殿!下”
“你应该做的是什么?当年,我在冥海之底爬上来,是你救了我!如今,这份恩情也算还完了!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臣下!没有权利违逆我,更没有权利质疑我!”男人冷冷的语气决然。
“槐漓!我亲眼目睹了当年我父尊和北冥祸乱的惨状!他如今仍被封印在冥海之底不得善终!我不想你入魔,不想你同他一般变成只知杀戮嗜血残暴的恶魔!只有她死了!你的魔力才不会将你吞噬!我绝不允许万年前的暴乱重演!”殃黎面色惨白身体晃动不止,却坚定的没有丝毫让步。
男人嗜血的笑意染上唇角,面目森寒:“好啊!~那本王~只好先送你去见你父尊了!”
话未落,手中蓝芒骤然推出火龙,扑向不远处的男子。
“君上不要!”突兀的女声划破寂静,却已来不及。
殃黎紧闭着双目,感觉到强烈的煞气裹着寒冰刺骨的冷意卷面而来。
下一刻,猝然的推力扑在他身上,撞了个趔趄。
殃黎倒地,卒然睁开双眼,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两尺外,钦原目光涣散,双臂仍保持着推开他的姿势,高高束起的发丝被蓝芒激起凌乱在肩膀两侧,英气的身姿从他眼前缓慢倒地。
殃黎顾不得重伤,连滚带爬的奔过去一把接住倒地的钦原,抱在怀中,面目紧凝。
她的后背被荧惑之火烧伤,又被槐漓强大的力量震伤了内脏。若不是槐漓有意收手,她早就没命了。
钦原目光模糊不清却知道她落在了他怀里,那是她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温暖。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可她仍然无比贪恋这样的时刻,多一刻,哪怕多一刻也好。
女子近乎决然的从他怀中起身,倔强的推开他,趴在冰冷的雪地上。用力的扬起头,看着槐漓的方向。
“君上!咳!君上!……”
槐漓沉静的站在原地,眉目微蹙,深沉的目光打量着趴在地上的钦原。
“君上!你不能,不能杀他!”钦原执着的仰头,望着高贵俊雅却满身压迫之势的男人。
男人眯起眸子,眸光由方才的疑惑审视变成微微不满,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钦原!你……!”殃黎不知她要说什么,却隐约有预感她一定什么都清楚。
钦原好似并未听见他的阻拦一般,艰难的喘息:“主人,主人体内,种了婴鸾花!若没有他,主人会,会很痛苦!”
槐漓仿佛泥雕一般,怔然的立在原地,连眼睛都顿住了。
时间仿佛过了千年之久,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冰晶的雪花落在面颊上化成一片水迹。
“滚!”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无力空洞,似在极力掩藏心中的茫然无措。
殃黎勉强起身将钦原撑在身上,踉跄着消失在暗处。
古善瑶再睁开眼时,屋里一片寂静,漆黑一片,男人早已不在。
起身下了床,就着火炉里未燃尽的火光坐到桌边,刚要动手掌灯,男人便推门进来。
两人都怔了下,槐漓上前,从她手中自然的接过火折子,自顾自的掌了灯。
古善瑶循着灯光望去,男人身上大半都湿了,连眼角的睫毛都湿哒哒的覆在面上,她不说话,他也不言语,垂着头静静站在桌边发呆。
“怎么了?”古善瑶发觉他有些不对劲。
“娘子~~”槐漓暗淡的声音,忽然将她扯进怀中紧紧的抱住。
他上身湿透了,斗篷也未脱直接将她裹进怀里,古善瑶不禁瑟缩了下,他的身体比平日里还要冷,搂在他怀中感觉像被冰坨包围一般。
槐漓似乎也意识到他身上太冰冷,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放到软榻上。飞快的扯下身上的衣袍随意的丢在火炉旁,只留亵衣。
古善瑶看着他如此反常的行为大为不解,呆愣了下,男人走过来猛然将她扑在软榻上,欺身而上。
“槐漓!唔……!”
冰冷的薄唇覆上来堵住她未说的话。狂乱的吻席卷她口中全部的空气,他时而温柔的勾勒她的唇形,女子贪婪的呼吸稀薄的空气,而他尤嫌不足,辗转反复的掠夺她一次次呼吸,恨不得将她的气息全部融化在唇齿间。
男人冰冷的手覆在她腰间来回游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紧紧扣住她的后脑,由不得她拒绝,灵舌反复勾动她的香滑小舌温热唇瓣。
狂风骤雨般的吻令她几次窒息,面上绯红一片,他今日太过不同寻常,吻的急促慌乱,却又好像不带一丝情,欲,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发泄。
男人坚毅的下巴抵在她肩窝里蹭了蹭,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玉颈耳后,惹得她一阵战栗浑身酥软。
女子手心轻抚着他的发丝,无声的安抚他的情绪。
“娘子~~”男人湿热的舌尖轻舔下她的耳垂,轻声唤她。
古善瑶玉手一顿,面上瞬间如火炉中未燃尽的炉火一般炙热的烧起来,连玉颈也被灼的火,热。
“槐漓,你是不是……”
“娘子~!以后,都唤我夫君可好?”他的下巴随着他吐字轻撩着女子的神经,今日的声音仿佛格外深沉。
“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叫你难过了?”女子黛眉轻蹙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蹭了蹭她小巧的耳朵,魅惑沉沉:“没有,我只是~,想听娘子喊我!”
女子轻声笑笑,摸了摸他发顶轻声:“夫君!”
男人从她肩窝退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轻轻描绘,诱哄道:“多喊几声,好不好?”
女子握住他莹白的手指,深深的望着他的墨眸,唇瓣轻启:“夫君,夫君!”
男人将她未开口的声音尽数吞没,痴缠的舔拭啃咬,湿热的吻落在她额头,眉梢眼角,鼻间唇瓣一路向下滑过玉颈,贝齿咬开她系在胸侧的衣结,仿佛在拆封着无价的宝贝。
古善瑶感觉胸前一凉,惹火的吻停在她饱满的峦峰上,他微凉的唇瓣轻拭着峦峰上的粉红,湿热的舌尖轻点反复,一股热,流直窜女子平滑的小腹,身下的女子咬着唇瓣溢出细微呻,吟,可玉手却紧紧的握住左侧的衣衫,掩住她胸口妖异的殷红。
男人忽然凑近她的脸颊,深情又低沉:“娘子~,不会离开我吧?”
女子紧闭的美目蓦然睁开,左手紧拧指尖泛起了青白色,慌乱的躲避他的灼灼目光,胸口闷痛。
“看着我!告诉我~~”男人墨瞳将她细微的反应全然收在眼底,薄唇摩擦着她的唇角强势的压迫感袭来。
女子心头抽痛不止,颤抖着对上他的眸子,眸光闪烁不定的点点头。
她无法给他任何承诺,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何时会离开他。
男人痴望着她,深邃的眸底翻涌着深深的祈望,甚至有一丝不明的哀求,古善瑶迟疑的扬眸,对上那双霍乱着各种情绪的眸子,蓦然释怀了,即便是骗一骗他也好,在他冗长的生命里,她不过渺若尘埃,终究会变成他生命中的过客。
颤抖的声音轻言:“不会~,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不会离开你!”
男人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却心如刀绞。
挥袖,身后的灯火瞬间被熄灭,槐漓准确的覆上她的左手,将她玉手挪开,温热的唇瓣落在那殷红的萌芽上辗转轻吻。
古善瑶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紧绷,或许,他知道了。
来不及思索,便沉浸在他的疾风骤雨里……
整夜索求无度,怀中的女子早已睡得香甜,男人静静的躺在榻上环抱着她。
玺唤国中她已经发觉自己不对劲,他偷偷问过暮凌辰,她引出他体内的蛊虫后,出去整整三个多时辰,回来时面色苍白神思倦怠。怪不得那日醒来她伏在榻上睡得那样香甜。
那夜他吻她却被她咬了唇瓣,他感受到她身体轻颤,他当时竟以为……是她不想,那时候便是婴鸾花发作了,所以第二日醒来她的脸色才会那么苍白,而她自己也发觉到不寻常,所以才会找理由避开他,说什么要去冥界的话,可他竟还误会她,甚至以古一的性命威胁她。
他将她扔在酒楼去救薎时,她心底该是如何绝望和凄凉,怪不得回魔界的那几日她脸色越发不好,她与自己在一起,必定每日承受着剧烈的疼痛,可她在自己面前却掩饰的那么云淡风轻。
甚至于回了魔界她还哄他休息,瞒着他偷偷跑去找殃黎,那日的情景他还记得真切,殃黎面色十分难看,而她,竟很乖顺的抱住他的腰倚在他怀中替那该死的殃黎辩解。
那是她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做出那样亲昵的动作。而她的那么多痛苦,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甚至一次次的重伤她误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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