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卫青心伤

第九十七章：卫青心伤

卫子夫若有所思道：“你长得更像我，可性子却更像你父皇。据儿与你恰恰相反，长得像你父皇，性子却更像我。”

刘妍能听出卫子夫的忧愁：“母后，这样难道不好吗？”

卫子夫摇了摇头说：“也并不是不好，只是，如若你的性子能与据儿换换，就更好了。”

刘妍听了卫子夫的话，第一次觉得可惜，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女儿身，能做的也只有在后宫里为卫子夫做些什么了。

刘据醒过来看到刘妍坐在身边，擦着迷糊的睡眼说：“卫长皇姊，你怎么来了？”

“你累了吧！回自己宫里去好好休息吧！”刘妍温和的说。

刘妍看着刘据离开的身影，心里想着。原本以为，刘据的出生让卫子夫顺理成章的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可现在看来，刘据是很好学，只是在性格上，没有刘彻身上的魄力。

刘妍亲自做了绿豆糕送去宣室殿，宣室殿外的黄门向刘妍行礼禀告：“卫长公主，陛下正在殿里会见朝中重臣，还请卫长公主稍候。”

刘妍点了点头说：“那劳烦你为本公主进去通传。”

刘彻才与卫青等人商议完政事，宣室殿外便传来黄门的声音：“宣卫长公主进殿。”

刘妍端着绿豆糕盈盈走入宣室殿内向刘彻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

刘妍从小到大，经常出入宣室殿，朝中的一些重臣也都是认得刘妍的：“臣参见卫长公主，卫长公主长乐未央。”

“都免礼吧！妍儿，你来得真是时候，父皇才说完政事，正想休息一会儿。”刘彻高兴的说。

刘妍端着手里的绿豆糕对刘彻说：“父皇，儿臣亲手做了些绿豆糕，就端来给父皇尝尝。”

刘彻倒是有几分惊喜：“妍儿现在还会做点心？父皇可得尝尝，做得可有你母后做得好吃。”

下面站着的几个大臣，还难得看到刘彻这样展露笑颜的一面。刘彻现在的脸色，可比方才刘妍进宣室殿之前的威严霸气截然不同。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没有哪个公主能如此让刘彻显现出这般浓浓的父爱。

刘彻向刘妍招了招手：“妍儿，坐到父皇身边来。”

刘妍端着绿豆糕坐到刘彻的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与刘彻亲切的坐在一起：“父皇，儿臣这可是这两日跟母后学着做的，若是做得不及母后做得好吃，父皇可莫要见怪。”

刘彻向下面的几位大臣吩咐道：“尔等都退下，卫青留下尝尝卫长公主做的绿豆糕。”

“诺。”

刘妍看卫青一直站在一旁，走去拉着卫青边走边说：“舅舅，你也来尝尝我做的绿豆糕。”

刘妍看着卫青和刘彻吃过自己做的绿豆糕，紧张的期盼着刘彻和卫青的评论：“父皇，舅舅，我做的味道如何？”

刘彻看到刘妍这副紧张的样子，是越来越像卫子夫了。只是眉宇间比卫子夫多的几分英气和性格中的果敢像足了自己：“虽不及你母后做的爽口，味道倒也还是不错的，回去再多跟你母后学学其中要点。”

卫青边回忆着边说：“阿姊做的枣花糕是最好吃的，记得臣小时候只要是受了伤，又或是病了，阿姊都会给我做枣花糕来哄我开心。”

刘彻很是认同卫青的话：“你说的不错，我也很是喜欢吃子夫做的枣花糕。妍儿，回去再跟你母后学着做枣花糕。”

刘妍心里还惦记着还在天牢里的瑞玉，进了天牢，想必这些天各种酷刑已经把瑞玉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吧！

“父皇，儿臣请向父皇请道圣旨。”刘妍小心翼翼的向刘彻请示。

刘彻顿时恍然大悟：“就知道你来向父皇示好，是别有所图。想向父皇请什么圣旨，就与父皇直说吧！”

刘妍这才屏息说道：“儿臣记得，父皇答应过儿臣，在处置瑞玉之时，会从宽处置。儿臣想……向父皇请旨去天牢看看瑞玉，探探瑞玉的口风。儿臣只是想知道，瑞玉可还有刺杀父皇之心。”

刘彻看着刘妍说话时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觉得刘妍与自己生分了不少。向来刘妍与刘彻说话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如此在乎自己的喜怒。而刘彻喜欢的，也正是刘妍这份直率。

刘彻拉过刘妍细嫩的手，言语间刘彻的眼神中尽是流露着浓浓的父爱，这可是刘彻对别的公主从未有过的亲近：“父皇既是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只是人心难测，别的父皇都能任由你去，只是怕你会受伤。”

刘妍见刘彻这是答应了，即刻就高兴的说：“儿臣知道父皇心疼儿臣，父皇大可放心，水歆跟着我一起去，儿臣不会受伤的。瑞玉的事，儿臣自有分寸。父皇大可放心，父皇母后是儿臣的至亲，儿臣心里，怎会忍心至父皇母后于险境。”

卫青看着如此善良懂事的刘妍，卫子夫和刘彻的优点与缺点在刘妍的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才能如此深得刘彻的喜欢。

刘妍拿着圣旨离开宣室殿后，卫青向刘彻问道：“陛下有四个女儿，为何会独独疼爱卫长公主一人？只国为卫长公主像陛下，是陛下的嫡长女？”

“仲卿，你也知道，我这后宫姬妾有将近万人。可我这心里，却只有子夫一人。各路原委，就不必我多做解释了吧！另卫长公主于我还有更为重要的意义，且知进退，懂得分寸，深得我的心思。最重要的，妍儿有时候，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卫青跟在刘彻身边多年，二人非旦是君臣，相处得更像是兄弟。刘彻在卫青面前，也毫不做掩饰的表露真心。

卫青笑了笑说：“从前臣还从来不知陛下为何打心底这样疼爱卫长公主，自从臣有了灵惜这个女儿之后，臣仿佛能明白有个女儿的好处了。有时候，有个女儿在身边撒撒娇，心里也会甜甜的。想必卫长公主与霍去病之间的情谊，陛下心里也知道几分，若是陛下真心疼爱卫长公主，还是成全了这对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吧！”

刘彻向卫青问道：“霍去病擅离军队回长安一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皇室的子女的婚事，哪儿有都能随心所欲的？即便是我，也得做各种权衡。平阳公主早就跟提过好几次，想请我给卫长公主和平阳侯赐婚。太后临终之时，也是跟我交代了此事。我也知道妍儿喜欢去病，我心里也很是犯难。”

卫青听刘彻这么一说，霍去病是与刘妍很是般配，也是两情相悦。只是平阳公主都开了这口，卫家怎么能与平阳公主争呢？谁让卫家是因为人家平阳公主才有的今天，这样的恩情，怎么能不报呢？

“陛下难道就忍心，让卫长公主伤心吗？卫青也曾经年轻过，也为了顾全大局，牺牲了此生所爱。那种痛苦，臣也经历过，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卫长公主经历一次。”卫青的话让刘彻感到有些愧疚，当初拆散了卫青和平阳公主的姻缘，刘彻也于心不忍。

刘彻也是第一次听卫青说起，当初卫青舍弃心中所爱之后的痛苦。刘彻的心里，对卫青也多了一份敬佩，敬佩卫青能够隐忍这么多年。

刘彻犹豫着，第一次这么没有低气的说：“我还以为，都这么多年了，你心里的那份爱也随着时间越来越淡了。其实那个时候，都是因为母后不允，我才不得不拆你和平阳公主的姻缘。”

卫青才知道，原来是因皇太后，自己才错失了平阳公主：“母亲为了女儿思虑，也是人之常情，卫青是平阳侯府马奴出身，哪里配得上平阳公主。卫青的一切都是公主和陛下给的，谁也不怨，只怪自己此生没有那个福分。”

卫青为了霍去病，也只能言尽于此了。甚至，卫青还揭开了自己心底封藏多年的伤疤。究竟刘彻会如何决择，就只能看刘妍和霍去病两人的造化了。

刘妍披上了披风，只带着水歆去了天牢，监守的侍卫拦住了刘妍：“天牢重地，没有陛下圣旨，谁也不能进。”

水歆拿着圣旨走上前说：“看好了，我手上这是陛下的圣旨，这位是卫长公主，还不把门打开。”

侍卫看见圣旨，这才向刘妍行礼：“参见卫长公主。”

刘妍跟着侍卫走进了天牢里，牢门打开的声音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瑞玉。刘妍看到瑞玉的脸上的伤痕，就知道这些天来一定是受了不少严刑拷打。

瑞玉睁开双眼看到两双女人的脚，眼光慢慢向上看去，看到刘妍近乎冰冷的面容。瑞玉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仍然是带着笑脸向刘妍行礼：“参见卫长公主。”

刘妍看到瑞玉惨白的面容，声音里还有些涩涩发抖：“你在天牢里的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刑吧！如今这个样子，就是你处心积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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