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太后逝世

第四十九章：太后逝世

刘据细嫩的小手拉着皇太后的手，边哭边说：“皇祖母，你这是怎么了？皇祖母可要快些好起来，看着据儿长大成人呢！”

刘妍也走到刘据的身边，看着皇太后苍白的面色说：“皇祖母，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妍儿会陪在皇祖母身边的。”

皇太后缠绵病榻已久，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说：“卫长，据儿，你们都是好孩子。是人都有会有这一天的，皇祖母怕是气数尽了。”

皇太后看向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说道：“平阳，隆虑，你们留下，其他人都在殿外候着！”

“诺。”一众人等纷纷退出长秋殿内，殿里只剩下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陪着皇太后。

“平阳，隆虑，你们都是我的亲生女儿。日后，母后不在了，你们要多体谅陛下，莫要让他为难。”皇太后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在惦记着刘彻，不停嘱咐着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

隆虑公主与平阳公主对视一眼，握着皇太后的手说：“母后，平阳侯也不少了，再过两年，也到了婚配之年了。昭平君（隆虑公主子）虽说还小，可也有一日是要成婚的。还请母后，为两个外孙的婚事做主。”

皇太后并没有回隆虑公主的话：“俗儿呢，俗儿怎么没来？”

“母后，长姊怕是路上耽搁了，许是一会儿就该到了。”平阳公主安慰着皇太后，等着皇太后为两个外孙的婚事做主。

皇太后却只点了点头说：“你们都去外面看看，等俗儿来了，即刻带她进来。再者，让子夫进来与我说话。”

才到长秋殿的刘彻看着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满脸伤感的从长秋殿走出来，挥示意众人不必行礼，立即走上前去向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问道：“两们皇姊，母后都说什么了？”

平阳公主走到卫子夫身边说：“皇后陛下，母后请皇后陛下进殿内说话。”

卫子夫轻轻点了点头，便独自走进长秋殿内。刘彻正要与卫子夫一同进去，平阳公主却拦下了刘彻：“陛下，母后许是有什么话要与皇后陛下说，陛下进去，怕是有所不便。”

“平阳皇姊，那方才，母后都与两位皇姊说了什么”刘彻想想也是，便停住了脚步，向平阳公主问道。

平阳公主的眼眸里含着泪水：“母后在任何时候，总是会先想着陛下。母后交待我二人，要多体谅陛下，莫要让陛下为难。”

刘彻低着头，默默流着泪，不让别人看见。

卫子夫跪在皇太后床榻前，双手握着皇太后已然饱经沧桑的手，啜泣着唤道：“母后。”

皇太后嘴角挂着微笑对卫子夫说：“子夫啊，你比陈皇后好得多，你是天下最适合做彻儿的皇后之人。”

“母后可别这么说，陈皇后出身高贵，妾身出身微贱，子夫不可不敢当。”卫子夫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不，虽说如此，可这与出身无关。你比陈皇后大度，有容人之量。平阳没有看错你，彻儿也没有爱错你。有时候，我倒是有些羡慕你。想当初，我的后位，是靠勾心斗角得来的，沾满了别人的哀怨与鲜血。而你的后位，比我的后位干净得多，你还有，彻儿的心。”皇太后对卫子夫赞不绝口。

卫子夫的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母后放宽心，子夫定会做好这母仪天下的皇后。使陛下子嗣昌盛，无后顾之忧。”

“子夫，你比我幸福得多。你拥有了陛下全部的爱，没有心计，也做上了皇后之位。其实做为女人，我也嫉妒你，没有权谋算计，就拥有了这后宫算计了一生也得不到的一切。是你说的，要令陛下子嗣昌盛，无后顾之忧，可不许食言。”皇太后总算是说了一回心里话，接着拍了拍卫子夫的手说：“别哭了，去让陛下进来，陪陪我。”

卫子夫很是感动，原来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皇太后都是放在心里的，皇太后的认可，让卫子夫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有价值的。

卫子夫一步步沉重得走出殿门，长秋殿外的众人都向卫子夫投以疑问的眼神。而卫子夫只是走到刘彻身前说：“陛下，母后请陛下进去说话。”

刘彻松开了牵着刘妍的手，走进殿门。刘彻坐在皇太后的床榻边，将皇太后的上身抱在怀里：“母后，可是还有什么事要交待儿臣的？”

“彻儿，母后这一生，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今后，你要代替母后，好好照顾你的三个皇姊。”皇太后抬头看着刘彻点了头才安心。

刘彻强忍着泪水说：“母后的意思，儿臣都明白。彻儿小时候，都是母后和皇姊一直呵护、保护着彻儿。彻儿能有今日，也都是母后的功劳，彻儿答应母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三个皇姊。”

“还有，子夫是个难得的好皇后，好妻子。你可要好好等她，不可委屈了她。此生，除了子夫，再不能立别人为后。你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应该最是知道这皇宫姬妾之间的争斗。只要你心向她，信她，你们就能执手白头，从青丝走到白发。”皇太后还特意嘱咐刘彻。

“彻儿要给子规的一切，如今，就只差一样了。册立据儿为太子，就圆满了。”刘彻若有所思道。

皇太后向刘彻问道：“你为何，一直不肯多纳些姬妾？”

刘彻丝毫不作犹豫的回答：“儿臣这是要保护子夫，不让其受别人的迫害。”

“傻彻儿，你要知道，你给她的独宠，并不会是保护，只会无形之中给她带来伤害，招来别人的嫉恨，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只有你无条件的信她，爱她，才是对她的保护。”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

正如平阳公主所说，皇太后始终是念着刘彻的。刘彻感受到皇太后的气息越来越衰弱，也不禁落泪：“母后，儿臣知道了。母后可还有什么要交待儿臣的，尽可直言。”

皇太后想起了方才隆虑公主的请求：“平阳侯和昭平君是你两个皇姊的儿子，他们的婚事将来还要你做主。母后的意思，卫长公主可与平阳侯婚配。至于昭平君，将来也给他许配个公主。”

“彻儿，母后看到你能有今日，也就安心了。你如今早已过而立之年，也是时候，立个太子了。”皇太后伸手去轻抚刘彻的脸膀，说完看着刘彻浅浅一笑，随即便倒在了刘彻的怀里。

刘彻再感觉不到皇大后的气息，一时间悲痛不已，紧紧抱着疼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母亲，轻声喃喃道：“母后，彻儿一定会完成母后的遗愿。”

刘彻微闭双目，歇斯底里的仰天长啸：“母后…母后”

长秋殿外，刘彻的嘶喊声划破了长秋殿外凝重的气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里面发生了什么。

平阳公主和卫子夫对视一眼，一起推开长秋殿的大门跑进长秋殿内。随后，隆虑公主等人也跟着走进了长秋殿内，看着皇太后安详的躺在刘彻的怀里，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将皇太后安葬后，刘彻的心情依然沉痛。走入椒房殿，刘彻看到卫子夫跪坐在案几前，面容憔悴失神，走到卫子夫的身边抱过卫子夫说道：“子夫，我心里好难受。母后和皇姊一直都是我最亲的人，如今母后就这样抛下我们了！”

也许这个时候，能让刘彻这样放下一切安心倾诉的人，也只有卫子夫了。

卫子夫双手环抱在刘彻的腰间：“母后已经去了，陛下还是节哀吧！妾身想，母后若是在天有灵，怎会愿意看到陛下这般颓废。”

“子夫，你知道吗？我幼年在宫里备受冷落，是母后，给了我全部的爱，让我感受到一份温暖。可如今，我还没能让母后有个幸福的晚年，母后就这样离开我了。直到最后，母后还在为我操心。都是我欠了母后的幸福。”刘彻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对卫子夫倾诉着。

卫子夫微微笑道：“这世上没有谁欠谁的幸福，只有陛下创下丰功伟绩，才不枉母后多年来对陛下的栽培。”

皇太后的离世，无疑是刺痛了刘彻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刘彻抱着卫子夫痛哭，宫人走进来禀报：“皇后陛下，公孙长使求见。”

卫子夫挥了挥手说：“今日让她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改日再来吧！”

“诺。”

不多时，椒房殿外便传来公孙长使的声音：“皇后陛下，妾身有要事相求，请皇后陛下一见。”

刘彻大概是有些烦了，起身走出椒房殿外。卫子夫怕刘彻的一腔怒火都发到了公孙长使身上，急忙跟了出去。

刘彻愤怒的训斥道：“皇后都说了，有何时该日再来，你可是听不懂？”

公孙长使不知道刘彻也在椒房殿里，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妾身参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入宫都这么久了，还是如此不知分寸，丝毫没有长进。来人，将公孙长使打入冷宫。”刘彻怒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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