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说:“眼下这里没有人,我在这里为你把风,你赶快躲到树后将衣服换下来,再晚一些,到了宵禁之时,恐怕我们回去还要受士兵没完没了的盘问了!”
陶芷这才匆匆忙忙在树后换了衣服。
之后,二人顺着羊肠小道往前走,路上路上了不少的士兵,她们从那些是士兵闲言碎语,然后才得知了原来永安侯一直在寻找自己。
还有又回到了军营,如果又回了山林一定被逼的山穷水尽,而且他们绝对想不出来,她还在军营里。
两人都思绪万千,不知不觉都走到了帐篷。
平平安安又过了几天。
这天晴空万里,陶芷和阿离,还有徐婉都在河边洗衣服。
流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闪烁如宝石,手指触到河水中,凉凉的,而轻柔。
陶芷低头洗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就找到了烽火令,将烽火令携带在身上,她就打算想离开这里,自然也要带上阿离和徐婉,还有莫如雪仗保护的两个孩子。
可是自从永安侯回来以后,军营的守卫愈加之多,同时盘问也多了起来,进进出出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要是想逃出去,真得是天方夜谭,就连那条同往山林的小路,也不知道什么,被士兵把手了。
陶芷想得太入迷,手中的衣服,不知不觉顺着水流滑走。
阿离哎呀一声:“陶芷,衣服!”
等到陶芷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衣服已经顺着水流向前流了一段路程了。
陶芷连忙踏水前行去,连鞋也没来得及脱,群裤和鞋袜都被打湿了,水中石子儿光滑溜圆,脚踩在上面,站立不稳,好几次险些滑倒,陶芷踉踉跄跄向前走了约摸十余步,才勉强将跑去得衣衫抓住。
徐婉惊呼一声:“你看看你都吧衣服打湿了。湿漉漉的,你怎么回去啊?”
阿离笑嘻嘻地用手捧起水来,将手中的水泼向了徐婉。
两人一时都向对方泼水,娇笑声不断。
没有想到生性稳重的徐婉也同阿离一样,用水泼对方,一玩就不可开交,玩了好一阵子,阿离和徐婉突然想陶芷,陶芷一愣,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陶芷才回过神,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连忙向前跑,没有想到阿离和徐婉在水中,行走十分之快,将陶芷捉着。
三人都互不相让的,将水波到对方的身上。
娇笑如铃,清脆如黄莺。
陶芷实在是在水用不出来力气,就逃向岸边,阿离和徐婉在水中看着落荒而逃的陶芷,都笑她落荒而逃,笑语盈盈,热闹极了。
陶芷在岸边跺了跺脚,说:“你们一点儿也不公平,合起伙来欺负我。”
阿离瘪瘪嘴,说:“你们就欺负你了,要不你下来泼我们啦!”
陶芷说:“好啊!你们威胁我,我不和你们闹了。”
原本陶芷以为她说了这些话,阿离和徐婉连忙要认错,可是没有想道,徐婉说:“要不你下来,我们在比试比试?”
陶芷说:“以多欺少。”
说着,就转身,向着前方走去,后面的两人语笑嫣然,笑得更大声了。
陶芷觉得无奈至极,用手扯着四处的野草,愤愤不平。
当她行走在草丛深处的时候,低着头,突然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陶芷抬头看去那人的背影,那人负手而立。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转头来,就好四目相对。
紫陌红尘相逢,这一眼对望,像是望尽千山万水。
陶芷身上已经被河流清透,湿乎乎地衣服,没有丝毫的缝隙粘在身上,而前面的人,因为错愕,正目不转睛地看她。
如此一来,陶芷脸颊酡红,似美人相思情切,看见有情朗时,而一娇羞。
斐济愣了愣,心知是唐突了她,连忙转过身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陶芷微惊,缓缓回答:“奴婢,陶芷。”
斐济背对着她,说:“可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桃之?”
陶芷最讨厌这样的话语,却一辈子也拜托不了,就像那些发生的过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一阵风气,弗弗飘去,已是入秋之处,所以有点微微寒冷,陶芷身体湿透,被风吹着一陈寒意,颤抖不止。
斐济依旧背对着她说:“天气欲凉,你赶快回去穿一身衣服吧!”
陶芷听到他这话,豁然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背心,像是五岳挺拔,笔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陶芷转身离开,却又止步,转过头问:“您是斐济大将军。”
斐济回答:“正是。”
陶芷眼眸清明一片,像是皓月似得洁白无暇,她说:“斐济大将军,可是您救了我么?”
斐济一愣,才缓缓回答:“是。”
陶芷嫣然一笑,只不过她的笑,最像是春日里最后一朵凋零的花,昙花一现,韶华逝去,短暂而美好。
陶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而是分外的平静,说:“斐济大将军救我,一定不是因为我是谁才救我,而是因为斐济大将军有一颗怜爱仁慈的心,那么大将军竟然如此仁义,为什么当初只救了我?而别人却没有……”
斐济听到这里,蹙眉,她的话,像是一针一样,扎进心里。
斐济的心不是跟永安侯一样,铁石心肠,而他有血有肉,也是感情动物,如果当初他身为大将军,是为了保家利国,他自然引以为豪,可是现在,自从他跟着永安侯时,屠杀百姓,他却感觉耻辱,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反抗永安侯,违背了他的意思,因为是永安侯重用他,才完成了自己的抱负。
他的斐家,朝中几代将军,辅佐过新皇登机,又帮助皇帝驰骋疆场,就连他的父亲从家到了战场时,他的母亲,却没有挽留,目送他的父亲离开,对着年幼的他,啼哭不停,他的母亲却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又抱着他说:“你应该像你父亲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保家卫国,效忠于朝廷。”
如他母亲所愿,斐济当真成为了大将军,驱赶蛮夷,立过赫赫战功,可是他越是出众,他就越引人纷纷侧目。朝廷中有人在皇帝跟前诽谤他,他也不会献媚求荣,所以被皇帝从帝都给罢黜出京,不仅如此,斐家被抄家,斐济的父亲,说斐济做了有辱门风的事,吐血一口,就驾鹤西去了。
为什么会如此?斐家铁血丹心,为他们吃过多少血,受过多少苦,可到最后却被贬出京都,再也不能回去,给斐家抹上了世代耻辱,就是因为斐济不能圆滑处世,奉承谄媚?因为他的刚正不阿?
路途车路崎岖,因为他的父亲去了,他的母亲,心口郁结,没过多久也去了,一时家破人亡。
后来斐济辗转来到永安侯的封地,因为永安侯的赏识而又成为了大将军,受到重用,永安侯虽然暴戾恣睢,但是对于属下非常开明的。
所以斐济不可能违背永安侯的命令,他的一切也都是永安侯给的。
斐济的声音渐渐变冷,说:“我不就他们,是因为我不想救他们,我救了你,是因为我想救你,你可明白!”
那天若不是永安侯下令,那些人又怎会死了,陶芷所说的这么话,只不过暗指永安侯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大将军不应该跟着永安侯,也不应该助纣为虐!
陶芷一愣,她没有想到斐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看得出来,斐济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她以为她这些话可以挑拨他和永安侯之间的关系,没有想到斐济对于永安侯这样的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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