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家一年的闲住,让高庆美养成了个睡午觉的习惯。尽管,厂里来了十几个客户,周明志还在青岛,需要替他应酬应酬,她还是躺下了。
在短暂的睡眠中,高庆美做了个梦,梦见高庆东娶了孙秀娟,婚后的她,特贤惠,既能顾家,又成了厂里的顶梁柱。她爬起来,用凉水洗了把脸,赶走困意,坐下来思考。
越想越觉得,孙秀娟是个好女孩;越比越觉得,孙秀娟比吴敏玲优秀的多。不光在她们两个的长相上,存在着一个相当大的悬殊,在言谈举止上,她也比她强。能娶来一个这么标致而又有学问的黄花闺女做弟媳,是福气。高庆美认为,有必要见一见高庆东,和他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要他对孙秀娟进一步地好好重视重视。
来到高庆东的门前,透过玻璃看到,严立强坐在一角。严立强是个什么人,高庆东应该清楚,怎么可以与这样的人交往?心里有了疑问的高庆美,往前靠了靠,选出一个最佳的位置,提高精神,仔细观察。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头挨着头低语着什么,显然,是在商量一个不可公开的问题,从他们表现出来的神态上看,这个问题非常重大。这更加引起了她的注意,集中精力,密切注视着他们的动态。
黄升揪住了严立强的杀人尾巴,说,得给他一百万的封口费,才能得到解决。他威胁他说,如果不答应,就去报案。严立强慌了神,冒着风险来到厂,与高庆东商量对策。黄升有备而来,想甩,是甩不掉的,高庆东的脸上挂上了愁云。没这么多的钱往里填,高庆东要严立强和他商量商量,和他讲讲价,最多,只能给他十万元。
严立强走过去,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联系上了黄升。在通话的过程中,严立强虽然使用的是暗语,可在说起钱的时候,是直来直去:“我们的手里没这么多的钱,只能给你十万元。兄弟,友情,比票子重的多,请你别再难为我。”
怎么可以要求人家,把一百万压到十万?这个差,实在太大了。他们的行为,显然不地道,高庆美的那两只眼,瞪得越来越大。
黄升铁了心,断然说,少了一百万,免谈。他不仅咬住了牙,还给他们限定了三天的时间。
一百万,是绝对搞不来的,高庆东急得抓耳挠腮,坐不住、站不稳。他站起来挥了挥手,恶狠狠地说:“哼,我一旦得了势,就叫他去阴曹地府,和小鬼做伴,给阎王当差。”
“俺娘哟,太多了!”出现的这个无奈,把严立强憋得喘粗了气。他两手抓着头发,不停地撕,“这些东北人,就是比别人毒,就是比别人狠!”
他们正在做什么?他们到底遇上了件什么挠头的事?高庆美想了又想,也没得出一个觉着可信的结论。莫非,姜莉莉讲出来的那一切是实情?肖广林的上一次行动,真的是高庆东指使的?他们真的一起共同步入了谋害周明志的行列?周明志遭到绑架后,他曾怀疑到了严立强的身上,可经过警方的一番侦查,没发现他有作案的行迹呀?
经过一番考虑,高庆东拿出来了个主意,叫严立强抓紧查一查黄升的来历,说若是这个东北人在临沂没什么靠山,就立马除掉了他。高庆东晓得,从外地来的杀手,都是因为在当地沾上了人命案,不敢在当地混下去了,才跑出来干这些玩命的勾当,这种人,基本上都在独立行动。
严立强走了后,高庆美走进去询问高庆东,问他,严立强来得意图是什么:“他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你们到底做了件什么事?是不是,正在合伙做买卖?”
“想多喽,你,想多喽。”高庆东以为,她没发现什么,说严立强来,只是为了看看厂里有了哪些改变,并没抱着其他的意图,“姐,一个被除掉了翅膀的苍蝇,能干了什么?”
不但没得到他的回答,反而被他顶撞了一下,这刺伤了高庆美的心。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几乎是吼着说:“你这个人,不老实,越学越坏!我看,就得应该收拾收拾你!”
见她发了怒,高庆东赶紧低下头,说:“姐,不要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他没工作、没能力,真的干不了什么。”
高庆美稳住情绪,问他正在做什么,为什么需要动用这么大的款项。高庆东先是一愣,后明白了什么,忙说,严立强来的目的,是为了借钱,他没借给他。她知道这是谎言,发了火。他死不改口,咬着牙坚持。
他们两个正在这里争执的时候,严立强打来电话,说当下的黄升,独自一人走在一条有点背的小路上,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在他的周围,没有人,只要偷着靠上去,狠狠地给他一锤,就彻底解决了。兄弟,不要犹豫,要赶紧下了这个决心。”
虽然是个挺好的机会,可处理了他,有可能,会受到别人的报复。见严立强不按路子走,火气上了高庆东的头。他不顾姐姐在跟前,高声训:“老严,还不到时候。我的意思是,先查清他的来路。你如果再胡为,我就狠狠心,抽干你的血!”
“怎么,不顺?”高庆美走近两步,紧盯着高庆东的眼睛,厉声问,“在你和严立强之间,出现了个什么矛盾?”见他的脸色变白了,她相信了自己的估计,抬高了声音,“需要查谁的来路?是不是,你们还没死心,想在半路上,截杀你姐夫?”
“你胡说!”高庆东说她,是无中生有,故意制造摩擦,“我与周明志无冤无仇,害他干什么?你要是再胡思乱想,再诬赖我,再不正面看我,我就说给爹娘,叫他们收拾收拾你。”
“你要是做得磊落,会有抵触?”高庆美劝他,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漠视法律,“你们,肯定正在酝酿一个阴谋。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不需要躲躲闪闪,不需要躲避着别人的目光在背后搞动作。”
“你,糊涂。”为了让她相信了自己,高庆东稳了稳情绪,挤出一丝笑容,给了她个解释,“姐,你的疑心太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晓得,你应该了解。严立强,胆小如鼠,是个无能的人,别说是杀人,就是叫他杀头猪,也做不到。姐,你估高了我们的能力,有的事情,看上去简单,能做得到,其实,难以企及。再说,严立强已经坐了二十几天的牢,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量他,玩不出什么名堂。”
高庆美没再问,摸出手机问周明志,是否已把回来的时间,确定了下来。他说,还没定,最少还得需要在青岛住一夜。她放了心,嘱咐了他几句,给了高庆东个警告:“你要是敢打你姐夫的主意,你要是敢输出犯罪,我就和你豁上,我就与你,彻底地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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