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一定又是夫人惹范爷不高兴了,杜决叹一口气,只好照做。
将银子递给了柳柠,道:“夫人,大爷一直都想讨你欢心,你为何总是……唉,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女子这样上心过,你何必总是伤他的心呢?”
杜决说完,感觉自己是白说了,因为柳柠只顾低头数着银票,根本无心听他说的什么。
杜绝又叹一口气,离开了。
柳柠愣了愣,将那银票塞进了袖内,发起了呆。
午膳过后,永阳公主来了。
永阳听了画眉的一番话,便决定来找柳柠。
“柳柠,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们来一场交易吧。”永阳看起来信心十足。
柳柠见她这样开门见山,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淡定一笑:“殿下想跟我做什么交易?我也很想知道我能有什么值得公主殿下这般利用的?”
永阳看着她:“其实我下嫁承恩公府是父皇授意的,父皇叫我查先皇当初留下的遗诏,先皇临终的时候极有可能将遗诏托付给了范广老将军,然后范家父子水火不容,那遗诏也被弄丢了。我父皇便叫我来承恩公府查探。”
柳柠显出一丝意外,转而反问:“既然皇上想要,只管下旨命承恩公府的人查找就是,何必要委屈公主殿下呢?”
皇帝这样偷偷摸摸的叫女儿潜伏在范府,可见那遗诏一定是见不得人的。
永阳有些不悦:“这些事就不是你操心的,你只要配合本宫将那遗诏找回来,我父皇一定会记你一功。”
柳柠想想也是,便问道:“可是我又如何查起呢?”
“那遗诏在范墨的手里,你要想办法弄到手。”永阳这已经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命令。
柳柠心中不屑:“公主殿下,这件事有些棘手,而况柳柠只是宅门妇人,不喜欢参与其中。”若范墨真手握那份遗诏,她怎么可能得手?就算得手了,皇上满意的记她一大功,依范墨的脾性,还不是要秋后算账?
范墨以后是要投奔楚王的,重要的是最后推翻当今皇帝政权的就是现在的楚王。
永阳听罢,眼色凌厉:“陆柳柠,这可由不得你,你可别忘了,你借着另一种身份在京城开绣庄,又叫太后和父皇断了江南丝绸的进贡,宫里的尚衣局全都被你所开的绣庄垄断,本宫若把这件事告诉了父皇,那你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显然,永阳在暗地里给她调查的一清二楚。
柳柠抽搐眼角,缄默了片刻:“我尽力而为就是,殿下何必要这般咄咄逼人?”
永阳公主满意的笑了。
经过永阳一拿捏,柳柠决定尽快云锦绣庄解决掉。而况,她早就有此打算,君归楼的岑秀和那个翩翩都知道这件事,她万不能叫云锦绣庄成为旁人拿捏她的把柄。
临近边境的大齐西城门外,楚王一身戎装铠甲,率领着众士兵在宽阔的土地上肆意叫嚣着。
而西城门依然是没有任何开门应战的迹象,就连那守城门的护卫都不见了踪影。
楚王李建昌坐立在高高的马背上,神采得意。
身旁的武将欣喜的道:“大王,一定是李政那老狐狸没有什么能人将士,所以才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呢!”
“就是!大王!我们何不架上梯子攀过去打开城门占领城楼呢?”
楚王手一摆:“当心有诈,万一这是他们摆的空城计呢?”
武将们便按捺住了念头,听命李建昌的吩咐。
远处,一个武将策马扬鞭而来。
“大王,中原那边有了动静。”
“说!”
武将兴奋的道:“那昏君派的是范大人前来镇压。”
楚王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
“范墨果然是个将才!只一封信就能叫魏郭两家失势,看来,本王可要好好重用他。”
“范墨虽然有用,可大王还是防备点才是,能想出这样高明的离间之计,可见此人的城府之深。”
楚王这点当然想过,深彻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狠辣:“本王自然清楚,他日若成了事,本王有的是办法打压他。”
而现在是一心招揽他的时候,就算提防也不能叫他看出来。
“写封信给华先生,叫他想办法将魏家和郭家给本王招揽过来。”
“皇上要派你出兵?”岑秀没想到事情进展的会这样快,毕竟楚王谋反还不是在他最近的计划之中。
范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有什么奇怪的吗?”
岑秀摩挲着下巴,看了范墨老半晌:“范墨,这件事不会是你促成的吧?我之前都告诉你了,等楚王得到了遗诏在出手,可你为什么要提前行动!”
范墨冷酷的笑着:“既然我能提前行动,遗诏自然是万无一失了。”
“当真如此?”岑秀一听,欣喜若狂,继而,眼神又填满怒恨:“李政,我终于等到复仇这一天了!”
范墨乜一眼他:“所以,你只管在京城等候胜利的好消息就是。”
岑秀哼一声:“到那时,我要亲自手刃李政那个暴君!”当年他们萧家几十口人都被那暴君给赶尽杀绝,他命大被岑氏山庄的庄主给救了下来收做了养子,可是他心内的家仇旧恨却一日比一日强烈。
他为了报**楚王为伍,现在终于有机会能亲自手刃李政,他岂能失去?
等楚王进了京,他就逼那些大臣归降楚王,到时候,楚王还不是记他一功?
想到这,岑秀隐过得意的笑。
翩翩款款走了进来,见范墨已有微醺,便找个由头将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内。
范墨和翩翩走远后,岑秀一按墙上的青铜按钮,墙壁一分为二形成了一道门。岑秀只身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深长的大理石通道,每隔一段便有一盏水晶灯,岑秀穿过那些水晶灯来到了一间暗室内,暗室中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在水晶灯的照耀下甚是耀眼。
岑秀走到一间金丝楠木的多宝阁架上,取出一个锦盒。
里面装的可都是他从那些贪臣身上收集的把柄,并且他还一一列出了名单,比如谁曾经贩运私盐,谁又曾经mai官卖.官,谁又勾结匈奴谁贪污银两都写的详细至极。一旦这些把柄被上交朝廷,那些贪臣还不是削官定罪?只要捏着这个把柄,保证当今的朝廷的大臣都任他摆布!
岑秀搓着两手,打开了那个锦盒。
岑秀那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角。
锦盒内居然是空的!
这个机关除了翩翩,没有人知道!一定是翩翩那个贱人!
他怒火中烧,发狠将那锦盒摔扔在地。
翩翩的房间内,翩翩依偎在微醺的范墨身上。
“爷,你考虑好了吗?若你今日在不带翩翩走,恐怕岑阁主要发现了!”翩翩有些哀怨。
范墨虽喝了些酒,脑袋却是清醒的。
“你若是进了范府,可别后悔。”
翩翩听范墨这样说,幽怨的眸显露一丝喜色:“只要你愿意纳我进门,我绝不后悔!爷,我相信你一定会慢慢接纳我的。我若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冒险拿到了那些证据?”她说时,眼眶中噙着泪水。
范墨没有任何动容之色,又饮灌了一杯酒:“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尤其是感情。”从柳柠身上他就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种苦楚。
他现在也慢慢体会到了翩翩的感受了。
翩翩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怜:“爷,我只要天天看着你就可以了,我的要求并不多。”
范墨将视线缓缓移到了她那美丽动人的脸上,那表情,是多么期盼而渴望得到他的垂怜!
若柳柠看他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该有多好!
范墨想到柳柠,心头一揪。
翩翩又要挪近几分,范墨却站起身:“想必岑秀已经查出了什么,你还是随我离开这里吧。穿上它。”
翩翩听了范墨的话换上了一身男儿装,又简单的易了容,随范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待岑秀前来的时候,二人早已经离开了阁楼。
岑秀气的跳脚,翩翩是他在岑氏山庄收养的义妹,当初为了取的范墨的信任,翩翩听命于岑秀,演了一场卖身葬父的戏码,范墨果然中计将她救了下来,最后,翩翩为了“报恩”,决定追随范墨。
没想到那贱人假戏真做,竟然真的追随他了!
跑了一个叛徒无非就是少了那些朝臣的把柄,等楚王荣登了大宝,就算他不对付范墨,楚王也会容不下范墨!
那西汉高祖刘邦不就是那样对待韩信的吗?
岑秀邪魅一笑。
趁范墨不在的时候,柳柠被秦采芳叫到了房间。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墨儿分开睡的?”秦采芳疾言厉色的态度绝对不输给柳柠的祖母陆老夫人。
柳柠有些事不关己:“是的,因为我还在生病期间,不能同房。”
秦采芳见她这种默默然的姿态,更是火大,一拍桌案,跟以前那个面容苍白一脸带病的样子天壤地别。
一旁站着的秦甄幸灾乐祸的看着柳柠。
“哼!我倒是看不出你哪点有病,墨儿每日天天给你好吃好喝供着,为了养病,将你接到郊外散心,而你作为妻子就是这么服侍丈夫的?”
柳柠皱了皱眉:“承恩公夫人,其实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更不能为范家传宗接代了,其实这已经犯了七出,我是没有资格胜任你的儿媳妇。”
秦采芳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了,转而对柳柠的提议倒是留心了起来。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说吧,是要我们墨儿休掉你还是你自己下堂?”
一旁的秦甄两眼放着兴奋的光芒,看来嫁给表哥指日可待了。然而,当秦甄看见了一脸阴沉的范墨,愉悦的神色一下子变的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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