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何必假惺惺

“我就是爸爸。”

“可是，你的脸……”禁不住后退两步后背靠着门上，云小娴有点接受不了。

“我是爸爸，我……整过容了。”

“整容？”感觉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震的脑仁疼。回过神以后，自己被对方抱进了怀里。

“小娴，这几年我好想你，想你妈妈。你们过的好不好？我……对不起你们。”

妈妈？不提还好，一提……声严厉色地退开，云小娴笑的讽刺而悲凉。“想我们？呵呵，你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还会想我们？”

整过容的云城在回来以前，就已经想到了女儿的不原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来，让他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你害死了楚伯伯，害了公司，你还回来干吗？”声声带血的控诉，云城无力狡辩，只任凭着女儿的叫骂，愧色满面。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妈妈成了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你把所有的人都逼上了绝境？”再次提起，云小娴泣不成声。恨不得直接把他扭到警察面前。可是，他是她的父亲，她又怎么能？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小娴，你们要打要骂，我都无话可说。但是能不能让我见你妈妈一面？我想她。”是到如今，再多的悔恨也显得无力。唯有悔不当初。

“妈妈？你还提她？你不是卷走了所有的钱带着那个女人走了？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

“卷走了所有的钱？”云城的脸上有了困惑，又连忙否认，“我没有，还有李倩，我不是跟她一起走的。”

“没有？”这样的狡辩，云小娴根本就是不信的。“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跑？”

“我……”云城的老脸窘迫了一下，“公司出现亏空，大部分是我的责任。我公司在破产的时候会背上过多的债务，到时候连累你们母女，所以就……”

“就是这样？”简直难以置信，“那那个李倩呢？是怎么回事？”

“她？”一提起这个，云城的脸阴沉了几分。

两个小时后。

听完了父亲对于当年事件的讲述，云小娴也没有觉得心里有多好受。那个引起了父亲和楚伯伯之间所有一些矛盾，直接导致了后来悲剧发生的女人，居然只是个商业间谍？为了窃取商业机密？呵呵，多么可笑。派她来的那家公司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弄巧成拙，给了楚霆风一个爆发的机会，造就了楚氏金控吧？多讽刺。

“小娴，爸爸发誓，爸爸真的不是有心的。这一年来爸爸受的苦可以不说，但是爸爸这个年纪，已经禁不起过多的折腾了。要是霆风那孩子知道我在的话，一定会送我进牢房的，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你就帮帮爸爸，劝劝他吧？”

结婚？劝？呵呵，如今的她，还有那个资格吗？曾经对她无限疼爱，现在又这么落魄的爸爸是不知道，她在楚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小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看着你出事不管的。但是妈妈，你现在暂时不能去见她。”有点儿烦躁。曾无数次想着，也许一切都是误会，等爸爸回来了，就找他亲自去给楚霆风解释一下，然后当年的霆风哥哥说不定就回来了，现在才懂，原来那真就是个美梦呢。

“啊？为什么？”云城疑惑。对于妻子，他一直心存内疚，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让他连解释都做不到。如今没人认出他来，想要好好弥补，为什么又不可以？

没有回答，云小娴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爸爸，你回来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啊？我还在奇怪，你怎么突然就找来了呢。”

没人知道？那林晚晴为什么又告诉了自己？回想起她最后离去的那抹异色，心中警铃大作。云小娴不管不顾地冲出门去，就看见一道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逝。

“怎么了？”云城也跟着出来问道。

“爸爸，这里不能呆了。我想，你整容的事情，其实不是秘密。”但若是如此，林晚晴为什么要帮着自己？

“那，怎么办？”

“换地方吧。”云小娴沉着地说道。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已经不止最初的她。只要面对的人不是楚霆风的话，也是还有处理变故的能力的。

重新回到房子里，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过去，“喂？小然吗？我有事请你帮忙。”

***

华小然，和楚霆风，纪凌海，还有已经出国的两个女孩，都是云小娴一直玩到大的朋友。尤其是华小然，和她最为要好，在知道她喜欢上楚霆风的时候还曾取笑说喜欢了一个大了她五岁的老男人，结果被楚霆风修理的很惨。那段日子，曾是那么美好，如今却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接到云小娴的电话，华小然在第一时间就赶来，载着云家父女两个上了车，还是叹息着出声，“小娴，听纪凌海说，你不同意他的建议？”

因为还有云爸爸在车上，所以她问的很隐晦。

云小娴没有什么表情，将视线投到没有边际的夜色里，许久才回了一句，“你不是懂吗？”

华小然直接将云爸爸安排到了她家的私人别墅，她爸是政府要员，就算楚霆风知道了，也在第一时间里带不走人的。云小娴满心感激，帮着安顿好之后，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要是楚霆风回家见不到她，肯定又会大发雷霆。难得的是手提包里的手机一直都没有响过呢。踌躇了片刻，云小娴还是去了阳台，将电话打到了家里。响的时间有点儿长，应该是佣人们都休息了的缘故。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接电话的人，是管家。

“嗯，管家是我。”尽量地屏住呼吸，云小娴想听出电话那头的异样，但是没有成功。那边感觉很平静。

“哦，哦，是少奶奶啊？您在哪里？需不需要我派司机去接您？”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来。我就是问一下，少爷休息了没？”问的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会点燃了导火索。

“ 您说少爷啊？他今晚没有回来呢。”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休息吧。”挂上电话，云小娴如蒙大赦。

“怎么？出个门还要回报行踪？看来楚霆风对你可是够专制的了。”

有调侃传来，云小娴回头，见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华小然。

“何必取笑？我如今是怎样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啊，我就无奈了。又爱又恨的，也不嫌累。”将手中的果汁递过去一杯，华小然用吸管饮着自己的这杯。

夜凉如水，清风习习。城市的夜晚，没有星光。看着身形愈发消瘦的云小娴，华小然也没有劝说的心思，因为知道没用。

“你，还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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