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上楼只看见开着的病房门,床上的陆桑不见踪影,被子掉在地上,水瓶碎了一地的渣,在渣旁边还滴了几滴血,陆桑的伤口裂开了,可见这里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以陆桑的格斗水平,至少来了两个男人。
“老许,桑桑不见了。”
老许接到电话时睡得迷迷糊糊,等听清楚之后,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肖队你说什么?桑桑不见了?”
“嗯,来警局,立刻,马上。”
肖左冲出病房到楼梯间,从高往下看,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接着冲到值班台,里面压根就没人,他从电梯下去,急忙忙冲到大马路上,只有少数车辆经过。
肖左从没觉得如此恐慌,好像什么东西从心里掉落,疼闷的窒息。
刑警大楼灯光通明,团队成员都在,就连夏木和程楠也赶来坐在旁边,屋子里全是浓浓的烟味,肖左又点了一根:“对方多半是吴松逸的人,所以现在开始找证据,老许和老胡排查医院附近凌晨时分所有进出车辆,夏木和程楠马上去医院病房现场勘查,封队和我一组。”
肖左话刚说完,大家全部行动,封云青着脸走到窗子口:“吴松逸肯定是知道桑桑的身份,我怕他不留情面。”
卧底身份失败被杀的警察例子太多,肖左早就想到,点烟的手抖了下。
“也许他不会。”
“少不了折磨。”
肖左沉默着,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陆桑即将受到的虐待,身体上、心理上,但他毫无办法,咬的后槽牙都疼。
“我去找吴松逸。”
“他不会承认。”
“他是最后见陆桑的人,警方有条件怀疑他是嫌疑人。”
“别忘记现在陆桑是茜茜。”
“茜茜也是公民,是我们保护的对象。”
肖左不否认,掐了烟头和封云往外走。
凌晨五点吴松逸家门被敲开,睡眼惺忪的来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封云。
“你好,吴松逸先生。”封云直接出示自己证件,吴松逸依旧站在门中间,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冷冷的开口:“什么事情需要警察凌晨来敲门。”
“请你配合调查,这位女士认识吧。”
封云手里拿着的是陆桑照片,吴松逸点点头:“她怎么了?”
“失踪,根据护士口供,你晚上曾在医院。”
“对,是我送到医院,后来我先离开。”
“所以现在请你配合调查。”
吴松逸让开身子,封云侧着身子进来,吴松逸家很大,卧室的门开着,他刚才是从里面出来。
封云在他家沙发上坐下,吴松逸急急地开口:“茜茜怎么了?”
“失踪,你和她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
“今晚大概几点我忘记了,但不超过12点。”
“从医院出来之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处理公务。”
封云隐隐的急躁:“你平时和什么人结仇?”
“我是正经人,从不与人结仇,不过茜茜的话,我不是很了解,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也不是多事的人,应该不会与人结仇。”
“这么说对于她的失踪你一无所知。”
“对,不过我走时帮她请了看护,你没是否应该找看护问问情况,我这里有她的电话。”
“好,给我吧。”
封云拿到吴松逸给的看护电话,又接着开口:“有谁可以证明你晚上一直在家办公。”
“你可以去小区门口调录像,我的车子是什么时候进来,进来之后我就没在出去过。”
“好,另外如果你想到什么关于案情的细节,随时联系我。”
“肯定的,茜茜是我女朋友,我希望你们竭尽全力找到她。”
“我们会的。”
封队放了张号码在桌上起身离开,吴松逸送他到门口,关了门之后在客厅站了会,进了书房。
封云下楼刚走出楼道,肖左从车里下来:“怎样?”
“先去调小区录像。”
小区录像很容易调查到,吴松逸确实如他说的那般,回来之后就没在出去。
“时间和他说的吻合,医院附近他车子录像找到了吗?”
“还没,估计要到早上才能调出来。”
“现在去医院看看。”
肖左开车一路飙车到医院,程楠和夏木刚好结束手上的事情,夏木在整理工具。
“怎样?”
“地面几乎没可用痕迹,另外也没指纹,他们应该都带了手套。”
“难道一点痕迹都没有?”封云不死心的问。
“倒是有块布料,很常见的布料,也许作用不大。”夏木摇摇手里的袋子,一块白色的布料,看着像是T恤上面掉下来,肖左拿在手里看看。
“桑桑的手机呢?”
“在这里,已经碎了。”
陆桑的手机躺在地上,屏幕几乎碎的看不出原来面目,可见那人下手是多狠。
“带回去看看能不能修好。”
“嗯,也许桑桑在里面留了有用信息。”
夏木用袋子装起来,肖左走到窗子口,当时他就在楼下,仅仅是一步之遥,如果他晚点走呢?
程楠拉住要过去的夏木,朝她使了个颜色,明眼人都知道肖队现在很难受,他是第一个发现桑桑不见的人,而且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
“程楠,桑桑那么机智,你说她会不会自己逃出来啊?”
程楠无法给她答案,揉揉了她红通通的眼:“别哭。”
“一想到桑桑我就难受。”
“我们会找到她。”
程楠都不知道那句我们会找到她是说给夏木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潜意识里知道桑桑会被虐待,他曾给几个卧底失败惨遭灭口的同事尸检过,尸体上布满伤痕,各种折磨后的伤痕全部显现出来,看的忍不住落泪,恨不得一枪毙了他们。
肖左耳边是他们嘀嘀咕咕的对话,眼神暗了暗,不管生死,他都会找到她。
******
陆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房间也是陌生的,屋子里并没有人,而她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压根不知什么时间。
为了防止她挣扎,绑的是铁链子,陆桑抬手动了下,链子跟着哗啦啦的响。
她看着没有窗的房间,舔了舔干涸的唇,哑着嗓子对着门口喊了声,无人回应,陆桑歇了会又喊了声,依旧是无人回应。
就在她打算闭目养神时,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陆桑猛地睁眼。
大门被打开,进来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也就是他们昨晚把她从医院抓出来。
“什么事?”
“我饿了。”
“等着。”
男人又关了门出去,很快端了盒饭来。
陆桑晃晃手里的链子:“这样我怎么吃饭?”
男人面露疑色:“解开一只手。”
“好吧。”
等他解开了右手,陆桑拿着筷子夹了口菜,“啪”的掉在床上:“呀,右手手疼,筷子都无法动,还是解开左手吧。”
“不行,疼你就不吃。”
男人说完就“嘭”的关上门出去了,陆桑深呼吸,总归是有办法。
膀子疼压根没食欲,陆桑把食盒推到一边,在床上靠了会又对着外面喊:“有人吗,来人啊。”
“又什么事?”
进来的还是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陆桑指着那边洗手间:“我要上厕所。”
“等下。”
“我等不了,憋不住了。”
那头出去对着对讲机不知说了什么,进来时把她手上链子解开,但是在她腿上又加了根链子,走起路来铛铛铛。
“快去吧。”
陆桑从床上起来,见他又关了门,慢吞吞走进洗手间,里面依旧没有窗户,四面全是墙,她在里面折腾了好一会才出来,走到门口边上对外面喊:“我好了。”
她刚在床边上坐下,外面男人开门进来,拿着链子要把她手重新锁起来,陆桑乖巧的把手伸过去,等到即将落下锁时,忽然两只脚悬空踹过去,反手用链子捆住他颈子,一手劈在他颈子上。
晕了之后扔在地上,从他身上摸到钥匙把腿上链子解开,接着把人拉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手上伤口裂开,一抽一抽的疼,陆桑捂着胳膊走到门口,仔细听外面情形,丝毫没有动静。
拉开门出去,陆桑顺着墙跑,前面是分叉口,选择了最左边一条,继续往前又是大门,她耳朵趴在门上听了会,准备拉开门出去时蓦地听见脚步声,陆桑回头看没地方躲,只好往回走,走到第一个分叉口。
这里的路迷宫一般,白色通道一个连着一个,陆桑抬手用胳膊上的血迹轻轻在墙角位置做了记号。
三分钟之后,她再次回到原地,分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竟然又回来了。
陆桑冷静下来,再次往前走,她必须快点出去,不然他们肯定会发现她逃出来,到时候就出不去。
胳膊上缝针肯定是裂开了,血已经渗出纱布,看着触目惊心,陆桑咬着牙继续走,在里面走了许久。
吴松逸早上正常去远洋国际上班,晚上去流光喝酒。
肖左的车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进了流光,吴松逸的活动路线和以前一样,晚上下班照样去流光。
老许降下车窗玻璃:“医院附近的车辆排查结果出来,有一辆套牌车,但最后去了城郊,之后车子就没在出现。”
“他们肯定是换车了。”
“对,我也这么想,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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