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摸着绑在腰后的枪,她准备大干一场,而不是像个易碎品一般的被保护。
“肖队,我可以跟着老许他们一起伏击。”
肖左视线从资料上移开,声音毫无温度:“不需要,你最好别叫人认出来。”
“我知道。”
她带了口罩,到时候会戴上,等办公室人都出去,陆桑走到肖左办公桌前:“你腿上的伤要紧?”
“已经好了,先准备准备,马上出发。”
“我随时可以出发。”
肖左看了眼时间,又掀开帘子看外面的大雨,今天真不巧下大雨,雨从半夜开始,到现在也没停。
“我害怕他们嫌弃雨大不去了。”
“按照计划来。”
肖左丢下这几个字出去,十万分钟之后集合,这次算是大出动,不确定华哥他们手上有没有家伙。
陆桑坐在最后一辆车里,旁边是一直在唠唠叨叨的老许,扯着衣服里面的防弹衣絮絮叨叨:“桑桑,我防弹衣好像变小了。”
“是你胖了,心宽体胖。”
“不会吧,我分明还是这么帅气。”
“是你错觉。”
“桑桑你别这么打击我,我小心肝会受不了。”
陆桑就差抚额了,这么大的男人还在她身旁卖萌,你妈知道你这么贱萌吗?
“桑桑,你和肖队是不是吵架了啊?”
“何出此言?”
“气氛不对。”
“我们很好,是你想太多。”
今早的气氛有何不对?陆桑觉得很正常,肖左还是一贯冷漠倨傲。
“哎,桑桑,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我心里很痛快。”
老许决定闭嘴,他是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怎么了。
车子到目的地,所有人全部隐匿,陆桑跟在肖左身后,他们身上的衣服防雨,只是湿了几缕头发。
“你先去东面隐匿,我一会去找你。”
“好。”
陆桑从东面的窗户潜进去,趴在大铁桶后面,旁边是一面墙,正好可以隐匿两个人,她刚隐匿好,没一会肖左来了。
他看了眼隐匿好的陆桑,目测了下距离。
“我去那边。”
“不是让我跟着你。”
肖左脚步顿住,重新走回来在她面前隐匿,位置小,两人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
陆桑抿着唇专心看着外面,外面雨声大,怕是听不到来人的脚步声。
肖左眼睛盯着门口,外面巷子口隐匿的有人,只要华哥的车子到了,对讲机里就会有汇报。
两人的腿碰到一起,陆桑往里面缩了点,肖左视线瞥了她一眼:“别乱动。”
“……”
陆桑怕碰到他伤口,冷哼一声,完全是她多虑了,他根本不领情。
肖左全神贯注,陆桑耳朵竖着,就在大家都以为华哥今天不会来交易时,对讲机里传来声音,人来了。
一分钟之后,有人推开大铁门进来,很快又来了一波人,总共七八个人。
陆桑透过缝隙恰好看见华哥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包白色粉末,肖左一声命下,所有人全部出击。
场面混乱了不到十秒,所有人全部被制服,陆桑跟在肖左身后,刚才人多她一个也没抓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
“先压出去。”
肖左拎起箱子,拨开上面盖着的东西,下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袋子毒品。
“这些也带回去化验。”
压着华哥的人刚走到门口,陆桑蓦地听到一声枪声,震得耳朵疼,紧接着她就被人扑倒,来人带着她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在柱子后面。
陆桑一身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腰间的枪就要伸脑袋,肖左一把拉住她:“我来。”
他手里拿着枪,姿势漂亮又帅气,一双眸子又黑又亮,陆桑看了好几眼:“我掩护你。”
“不需要。”
华哥掏枪打了人之后也躲了起来,被他伤了一个警察,他的同伙已经全部被抓,只有他在做无力的抵抗。
大铁门被关上,屋子里有他们的人,外面也是他们的人,一个华哥根本不足为惧。
陆桑侧过身子,彼此把后背交给对方。
枪口对着前方,陆桑耳朵灵敏,听见细微的声音,就在她要把枪对过去时,先一声枪响,肖左接着补了第二枪,华哥手里的枪落地,陆桑起身一脚踢过去,枪被踢的老远。
华哥一身血的跪倒在地上,肖左打穿了他的膝盖和手掌,陆桑抽出手铐把他铐住,喊人来带走。
肖左收起枪走来,华哥眼睛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喝他的血。
陆桑挡在他前面,抬手给了他一记:“看什么看,这辈子你是别想出来了。”
华哥被打的彻底爬不起来,被人抬了出去,陆桑把枪别在腰上。
“现在可以撤离?”
“差不多了,回去。”
肖左一边往外走一边下达撤离命令,陆桑揉着手腕,她已经很久没开枪,枪都要锈了。
来的时候车子不满,现在被塞得满满的,一辆车两个犯人,陆桑照旧坐了最后面一辆,旁边是在脱防弹衣的老许。
“勒死老子了。”
“……”
“老子肯定是拿错号了。”
“承认自己胖了会死?”
“桑桑,火气大喝菊花茶。”
喝你妹!
老许终于脱下防弹衣,整个人舒服多了,脑子一热问题就出了口:“你们女人天天穿内衣不累吗?被钢圈勒一圈。”
陆桑嘴一裂:“我们要是不穿,就怕你们受不了,天天硬也不是个事儿。”
“……”
老许砸吧砸吧几下嘴,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陆桑摸摸脑袋,她肯定是被驴踢了脑袋,竟然也跟他议论起这事情来。
“桑桑,今儿个肖队那枪可是帮你开的。”
“别瞎说。”
“你自己清楚。”
陆桑看着车窗外,华哥离她近是打算对她开枪?
肖左分明是和她背对背,竟然都发现了,而她自己……
“桑桑,到了。”
今天上午的伏击很顺利,在场所有人全部被制服。
证据确凿,加上之前肖左手里的犯罪交易视频,基本上是把牢底坐穿。
陆桑脱了防弹衣回办公室,程楠和夏木都在,肖左招招手:“大家过来,开个简短的会议。”
大家搬了椅子过去都聚在一起,肖左环胸靠坐在办公桌上:“化验报告已经出来,确定是冰毒,关在里面的几号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总归要套出点东西,至于华哥的口供我和桑桑跟,我的主要目的是找个机会查流光。”
封队开口:“如果最后口供和流光无关?”
肖左停顿了下:“那就找其他方法搜流光。”
他是铁了心的要搜查流光,陆桑在里面待了些天,拿到的消息不多,又不敢明面上打听,难保不会被有心人知道。
“会不会打草惊蛇。”
“既然华哥被抓,不搜一次都过意不去。”
大伙这么一想,好像肖左说的也对,也就没意见。
华哥现在医院取子弹,等到下午手术之后肖左带着她去。
陆桑站在病房门口和两位同事找了招呼,肖左先进去,等她推开门进去时见肖左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拎到地上,她立马把门关上,到底被看到不好。
“我在问你一遍,配不配合调查?”
华哥睁眼恶狠狠的瞪着他,手脚都有伤,根本不是肖左对手,在他手里跟被拎小鸡似得。
肖左见他不回答反而笑了起来:“很好,既然你一个字不肯说,肯定是打算把生死置之度外,也不打算配合调查减刑。”
华哥还是一声不吭,肖左把他扔回床上,堪堪趴在上面。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配合调查减刑,二是死扛着什么也不说,到最后来个死刑,至于后者我估计你是很喜欢。”
肖左在用激将法,陆桑旁观着不语,华哥狼狈的趴在床上,已经是强弩之末。
“还有什么遗言要留,我给你录下来。”
陆桑跟肖左像唱双簧似得,两人一唱一和,华哥看的恨得牙痒痒,这次他是真的栽了,不过他认栽,这条路上走久了,迟早是有这么一天。
以前几次也进进出出警局,但心里有底,知道能折腾出去,这次贩毒加上持枪袭警,蹲监狱的日子不会少。
“我无话可说。”
“这么说是认罪了,很好,死前见见父母。”
提到他父母,华哥沉默。
“我们会联系你父母,不用担心,死前肯定是要见一面。”
陆桑和肖左准备出去。
“等一下。”
华哥看着她,忽然开口:“如果配合调查,我能减刑多久?”
“看你配合的程度。”
“文字游戏?”
“不想死的话你只能配合调查。”
若是他一个人,死不死都无所谓,想到年老的父母,不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我配合你们。”
肖左转身走了回去,陆桑开了录音。
华哥靠在病床上,一张脸煞白,平静的看着他们,模样倒看着斯斯文文。
“做这行多久了?”
“五六年。”
“起初跟着谁混?”
“那人早死了,前几年就死了,能给我支烟?”
肖左扔了根过去。
“一天不抽烟难受的慌。”
华哥吸了口,神色愉悦起来:“我知道你们想顺着我找上游,但我只能说我自己都不知道,真要找也别从我这里入手,没用的。”
“你手里的货怎么来?”
“流光对面有条巷子,货就是从那儿拿,那人每次都戴着口罩和墨镜,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肖左盯着他,陆桑也在盯着他,思考他话里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交货时间?”
“周日晚上九点,风雨无阻。”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没人了就我一个。”
“你怎么联系他?”
“都是他联系我,我联系不到他。”
“对方来几个人?”
“每次都是一个。”
按照华哥说的线索,这人还需要他们去找,能不能找到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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