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一章断了十指的画师3

轻轻在嘴边划过这个字眼，幺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去。

在**把王耀带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会有怎么一天，在学校里，王耀因为嫉妒他就一直处处为难他，何况现在他因为自己而退学呢？

‘退学’这次词说轻就轻，说重就重，主要给看人。

对于王耀来说，这就是一种耻辱。

他比谁都了解王耀这个人的心狠手辣，所以他在看到他带着有些病态的笑意之后，立马决定逃跑到一楼去找**。

“孙幺，你真是傻子。”

身前被几个个子高大的男人拦下，他感觉电影上的场景在现实中出现了。

“你以为，**真的会相信你能闭嘴？他啊，可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呢，我可是知道了你的一切呢。”

啪咔一声，幺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眼镜在腰的脚下形状变得扭曲。

“为什么，你总是第一名？”

幺想把头努力的抬起来看着王耀的脸，但是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站在没有灯的走廊尽头王耀一直只是在自言自语，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幺。

“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让你没有办法再变成第一。”

一下子，他的左手右手都被从后面掏出来被强迫的拉直，王耀一边笑着，一边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圆圈，举在了他的眼前，然后慢慢的就套进了他的手指上。

幺在手指的缝隙中看不清王耀的脸，但是听的到王耀的笑声，两唇撅起时气体从中嘭出的感觉，让幺的身体中的骨头与骨头之间的部分抽走了一般。

“啊——”

为了不让他再乱加，他的嘴巴被塞上了什么，呼吸上的不便让他的脸部变的煞白，听着王耀念着和**一样的词语，他觉的身体又不由自己支配了。

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当人类没有对**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兽性，精神交流是美好的、是道德的。

“咔······”

他原本已经被自己催眠的身体在手指分离的疼痛下苏醒，看着原本该有的地方没有了，他身体上的所有血管都开始错位。

“咔······”

又是如刚才的一下子，幺就看着那如梅花般的色彩在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中绽放，精神开始大规模的错位。

“咔······”

帆接到幺电话的时候是半夜阴气最重的一点半，那时候道路上早就没有了人影，帆以为是幺生病了，还成心买了些药物过去。

可是没有想到到了楼梯的第二楼就被浓浓的血浆吓的摔倒在楼梯上，缓了很久以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踩着粘稠的血就往幺的宿舍去。

长长的血浆就像为帆指引路途一般把他带到了幺的地方。

嘭的一下子帆把门踹开，看见的就是幺坐在地上用着手掌上好像永远流不完的血画着一副没有画完创作。

走近之后才发现，幺的十指早就不见踪影了。

“帆，你来了。”

帆早被那圆乎乎的血色手掌扯断了神经，幺的身上都是血，都是从楼梯上延伸过来的血。

帆走到了幺的身前看着他错位的五官没有说话。

“幺，我来了。”

跪在地上把幺拥到怀里迫使他停下在白纸上的创作，那用血画成的一朵朵殷红的梅花。

——

帆永远都不会忘记幺在校长室里做的那一切，他举着被白布缠裹的圆掌突然拿起画笔狠狠的戳向**的眼睛，虽然没有成功但仍是高兴的哈哈大笑着。

帆把幺拦下不让他继续乱作什么，继而看向了那张被**说成是幺子调戏潘美婷的照片。

幺还是在帆的怀中笑着，帆在他的嘴里塞进些东西，害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几乎都是校长和**在商量的如何处置幺，根本就没有帆说话的余地。

“就这样吧。”

帆听完校长要定音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手握着幺的圆掌慢慢的摩擦着。

“胡说，我也不忍心看见孙幺如此下去，我还是给帮帮他的。”

帆听言抬头看见**那副假慈悲的脸，把幺的手掌又握紧了些，幺哈哈的在他的怀中笑着，唾沫口水喷了他一身，帆也不嫌弃的把幺的头按在了怀里。

“······好。”

帆艰难的说完，就看着幺被拖走了。

好像就是预先设计好的一样，帆好像除了说这个字眼就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看着豪那平淡的半边脸，帆的左手在口袋里握紧。

帆在大三元的门口呆了很长一段时候，都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最终又抽了一根烟坚定的迈开了步子。

走廊里一个个穿着病服的患者聚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看见陌生的帆都站了起来，像要扑上去一样，这时帆把手中的点心盒全部给了他们，他们才呵呵的散开去抢点心，而帆也走进了旁边的一间病房。

帆左手在门上敲了敲，咳嗽了一声，足以吸引到幺的目光向他。

“幺，我来了。”

“恩。”

坐在窗台的幺看见是帆，终于露出了笑容展开了双臂。帆愣住了，不知是不是阳光的作用下，他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了一般。

伸出手臂将幺从窗台上抱下来，帆的心落了下来。

“帆，你知道断了十指的画师还能干什么嘛？”

幺的手掌在帆的身后摩擦着他的衣服，帆感到了一阵的麻痒，全身一个哆嗦。他看不清幺的表情但是他听见了和那天在校长办公室一样的笑声，那种渗入骨子里给人一种冰寒的感觉。

“不管能干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了，幺子。

—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冲淡了事实以及罪恶。

随着那件事的远去，**感觉自己以后的仕途之路更加的宽阔了。

日间没事在班级里转转，改改画，晚上有时和潘美婷在一起玩玩，要不就那些美丽的灵魂聊着天。

用橡皮涂完最后的一条错误的线条，他在学生的座位上起身，打算等着下课铃声的到来。

“咚······”

叩门的声音代替了铃声，**心里虽然不怎么痛快但还是微笑着回过头看向门口，被一抹墨绿色的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今年的春天来的意外的晚，到了现在还是大雪菲菲的场景，他看见门口的少女拍打着身上的雪迹还一边冲他微笑着。

“你叫什么？”

“孙婵。”

孙婵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清亮清亮的钻进自己的耳朵里，让他倍感舒服。

“我是**，你以后的带班老师。”

“老师好。”

月牙弯弯的眼睛和甜甜上翘的嘴角没有预兆的突然出现，把**一下子震的僵住了，不知怎么的，觉得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果然，春天要来了吧。

—

抽了一支烟，王耀在身上摸着火机，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昏暗的路灯没有寻在感的立在路边，王耀觉得有一天他一定会砍了他们这一排排碍事的杆子。

烟在最终叼着被他咬的快要断了一般，但是火机还是没有一点找到的踪影。

“借你。”

眼前橙色的火焰在烟头上停了几秒然后消失，王耀抬头看见了在旁边刚吐出烟圈的少女，他第一次觉得看女的抽烟怎么好看。

“你是美院的学生，怎么没有见过。”

看见她身上的校服，他好奇的问道。

“刚来的新生。”

“哦，叫什么？”

“······和你没有关系吧。”

旁边的树干有些颤动，少女把烟扔在地上用鞋捻灭，抬手拦下一辆的士，匆匆的钻了进去，刚要关门的时候却被打掉了在门上的手。

王耀坐在少女的身边，手一直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的万分冰冷。

“天气真冷。”

在她的手上搓动了半天都不见好转，王耀把她抓的更紧了。

少女挣脱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无奈只有被他抓到下车。

“你叫什么？”

王耀不死心的问着她，她没有说话，一脚踩在他脚上，还不见她松手，最后无奈爆出姓名。

“明天见。”

感觉到手指不再被人束缚，她一下的夺门而出，跑回自己的宿舍里正好撞到洗漱完的室友。

“怎么了？”

潘美婷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喘着粗气的婵笑了笑。

“运动一下，有益健康。”

婵做了几个深呼吸，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蹬掉身上多余的东西，抱着被子开始睡觉。

“把衣服叠好。”

她推了推裹成粽子一样的婵，看对方没有反应，叹着气帮她去叠。

婵很早很早就起了床

，看着旁边床铺没有婷的影子，刚揉了揉眼睛就听见她在门外的声音响起了，甜甜腻腻的，含糖量极高。

“算了吧，我才不去呢，太晚了，我累了。”

不久以后，婵就听见了合上手机的声音，她也一下子又倒回到床上，拉好被子的同时，婷也偷偷摸摸的进了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电话另一边的如狼嚎一样的声音应该是她的带班老师**。

刚到学校的时候就听见同学们谈论着这些八卦的话题，不想听也自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手里拉了拉被子，她把头缩了进去。

——还是如寒冬一样的冰冷啊。

听见旁边均匀的呼吸声想起的时候，婵把头终于在被子里伸了出来。

「哦，请听从这一篇符咒似的诗歌

就把我的话语，像是灰烬和火星

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

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

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吧！西风啊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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