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有伤,李漱白便小心地把她放入浴缸中。
等他自己也钻进水里,将她抱在怀中。
关晓宁还是有些害羞和紧张,昨晚,她是一个人泡在苏逸清客房的大浴缸里,今晚,却是和他。
“好挤——”她低声道。
“我没觉得。”他低笑道。
现在,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喜欢看她这样娇羞不胜的样子,喜欢逗她,原来他也是这样喜欢恶作剧的人啊!
“乖乖躺着别动。”他在她耳畔说道,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在她的身上游走。
“你骗我!”她扭动了身体,道。
“小坏蛋,我骗你什么了?”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道。
她看了他一眼,却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我哥建议我来军区总院工作,然后读刘主任的博士。”她抓着他的一只手,把玩着他的手指,说。
他的另一只手本来已经到了她的柔软之地,刚要帮她按摩,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然后微眯着眼睛,眸色深深地看向她。
她想知道他的答案,瞥过脸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对,问:“你觉得呢?”
他淡淡一笑,道:“你呢?你想过来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跟着刘主任学习是很好的机会。”他问。
“我知道,可是,要是来了军区医院工作,就见不到你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她说道。
他亲了下她的肩膀,道:“虽然我也很想天天见到你,可是,你自己的前途也很重要。”
关晓宁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道:“人生好像总是这样,得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失去另一样东西。”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平衡吧!这个世上,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的,区别在于这个代价你能不能承担。”他沉声道。
她轻笑了,道:“可是,我现在觉得,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倒抽一口气,叹道:“丫头,你真是——”
她转过身坐在水中望着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
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动心,她那么想成为一名好医生,可是,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和李漱白分开,她就犹豫起来。而经过刚刚,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和他分开,不光是思想,还有,身体。
水中的女人,如水一般温柔。
被水打湿的头发垂下来,贴在脸上,贴在身上,与那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恬静又妖娆。
他坐起身,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脸庞,她淡淡笑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火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这门被荒废的技艺,在她的身上一点点找回来了。他的力度,再也不像之前几次那么重,而是时轻时重,有点撩拨着她的感觉。关晓宁这才知道,原来轻轻的吻,比那种很用力的更让人心里痒痒。于是,她伸出双臂攀上他的肩膀,闭着眼,渴望他可以给她更多。
水中的温度,在急剧升高。本来平静的水面,也开始波动起来。
他不舍得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哑声道:“丫头,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不敢看他的眼,那深邃的眼眸,会将她的灵魂全都吸出躯壳。
“可以吗?再来一次?”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又惑,关晓宁抬起头,微微点头。
浴室里,剧烈的水声伴随着她的尖叫,交织出醉人的乐曲。
当瓷砖地面上响起最响亮的一声,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将她最后的那一声叫喊全都吞没,整个世界,立刻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只能听见几滴水从浴缸边上低落而下的声音,犹如音乐厅里最后回荡着的那几个音符。
看着年轻女孩的夹着双腿艰难离开自己的视线,坐在浴缸中的男人幸福地笑了。
关晓宁走回卧室,坐在床边,没一会儿就觉得冷了,便扔掉浴巾钻进被窝。
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有种不敢相信这一切的感觉,怎么这么快就发生了?不是应该再正式约会几次吗?他们好像才决定要在一起没几天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人生短暂,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既然爱了,那就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啊,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家琛一定也不知道自己在新年第一天就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想到沈家琛,关晓宁的身体突然觉得好冷,不禁蜷缩起身体。
不知何时,她被身后的人抱在怀中。
“怎么了?”他轻声问。
她转过身,将脸贴在他胸前,道:“如果没有家琛,我今天,现在——”
“傻瓜,别想这些了。家琛慢慢休养就没事了,别想了,好吗?”他亲着她的额头,道。
她点头,道:“我答应了谢老师照顾家琛,明天早上我就跟何主任打电话请假。”
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望着她,道:“丫头,我,”他想和她说谢玉华有撮合她和沈家琛的意思,可是,看看她脸上的伤,他就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家琛,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她问。
“没事。”他轻轻揽住她,道:“谢谢你,丫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爱我,给了我这么多。”
她的脸在他胸前蹭着,幸福地闭上双眼,道:“我希望从今晚开始的每个夜晚都能这样被你抱着,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哪怕我们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哪怕我们连牙都掉没了。”
他轻声笑了,道:“那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副样子呢!”
她没说话,只是抱着他。
他的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额头,道:“你知道我还要谢你什么吗?”
“什么?”她问,仰起脸。
“谢谢你把你宝贵的东西给了我,让我体会到身为一个男人有多幸福。”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亮光。
“傻瓜!”她含笑亲了下他的下巴,将脸靠在他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道:“真的,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这种事会那么,那么好,真的很好。”
“我也是。”她说。
他亲了下她的发顶,沉默不言。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毕竟他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不至于和她一样的感受。还是说,他只是宽慰她?
何必想那么多呢?只要现在过好就可以了。
关晓宁安慰着自己,闭上眼睛。
“逸清说的那件事,你自己怎么想?”他问。
“我不知道,想答应,又不想答应。”她说,“其实我一直都想学脑外科的,去救那些和我爸一样的病人,可是我又害怕,害怕自己学艺不精反而会害了别人,所以,我才选了内科。经过家琛的事,我又想,我想如果我自己有能力的话,就可以救家琛,而不至于那么手足无措。”
“那你就答应他吧!”他说。
“可是,那么一来我们就要分开了,而且外科那么忙,我们的生活——”她犹豫道。
的确,如果她真的去了军区总院工作,就面临着两地分居的问题,因为他是无法来到洛城的,至少眼下的几年没有机会。虽说两个城市相距不到三小时的车程,可是,他和沈家璐多少年也是这样分居的,他知道这种生活的滋味。
同样的,关晓宁也知道,她不想和他重蹈他和沈家璐的覆辙。两地分居的日子,她受不了。
“我,我想等到家琛出院以后再说,你说呢?”她问道。
“丫头,我还是那句话,虽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不想你后悔!”他说。
她想起沈家琛曾经说过的“我姐夫说,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的选择”,可是,她情愿他劝她留在江城。
为什么要在她刚刚尝到爱情的甜蜜之时,就要让她面临这样两难的抉择?
“可是,现在和你分开,才是我最后悔的事!”她轻声道。
他紧紧拥住她,道:“谢谢你!”
“好了,别一晚上说那么多谢谢,这么客气干什么?”她笑着说,仰起脸望着他。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她和沈家璐竟然是截然相反的人,而他内心似乎更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她这样的人,这样重视他的存在、重视他的感受的人。
“好了,我们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去医院陪家琛呢!”她说。
昨夜几乎没睡,再加上刚才高强度的剧烈运动,没过多久,李漱白很快就睡着了,可关晓宁睡不着,她的大脑很兴奋,一会儿想着刚刚的欢爱,一会儿想着沈家琛,一会儿想着苏逸清说的工作和深造的事,一会儿想着明天回到洛城的久未见面的母亲,脑子里乱哄哄,根本睡不着。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还有温暖的怀抱,无一不告诉她,今后的生命就不再是她一个人了,有个人会一直陪着她,而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她想了想,笑了,好幸福的感觉。
他是这么好,让她痴迷,让她忘我。而她,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从身体到精神。
黑夜,就在她这样的胡思乱想中迎来晨曦。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过头了,纵欲的结果总是会如此。
关晓宁一睁眼,就看到了透过窗帘进来的阳光,一下子坐起身。
“快醒来,几点了?”她忙推了他,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他的手机,“天啊,竟然都,这么迟了,完了完了。”
她赶紧跳下床,拉开衣柜,随便取出来一件T恤给自己套上,冲进洗漱间,习惯性地从洗脸台的抽屉里寻找牙刷,开始洗漱。
而李漱白,也被她给惊醒了,一看时间,竟然都九点了,赶紧下床穿衣服。
“你今天抽空去给你买些日常用的东西和换洗的衣服放在家里,等会我把另一套钥匙给你,你拿上。”他也冲到洗漱间,一边挤牙膏一边对她说。
“好!”她快速洗漱完,冲出去换衣服。
天,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才找齐全穿上,然后扎好头发。
“外面有没有卖早饭的,这附近?”她问。
“门口有小吃店,等会过去买点东西带上车吃掉。”他说。
两人来不及收拾房子,急急地赶了出去。
“丫头,我们的事,我想等家琛出院以后再跟家里说,你觉得呢?”他边开车,问道。
“可以,咱们不是都答应我哥这么做吗?等家琛出院了,咱们两个跟家琛说——”话说完,关晓宁突然想起苏逸清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真的希望沈家琛不要像苏逸清说的那样恨李漱白,如果真的那样,她会承担起一切,绝对不能让沈家琛误会李漱白。
“看家琛这样子,过年也得留在医院了。”他说着,看了她一眼。
“开颅手术是大手术,必须要在医院养好了才敢回家,哪怕是回家了,也只能好好静养。”关晓宁黯然道。
是啊,她把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沈家琛给害成那样的,别说是他的画廊开业,就是过年也,也要在医院里——
“没事,我会好好守着他的,你不用担心,等假期结束了,你就回去上班吧!”她看着他,说。
“明天回去可能会很忙,如果可以,我周末会赶回来。等到十二号,我会来省里参加人代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稍微多一点在一起了,起码晚上我们可以回家。”他说。
她握住他的手,点点头。
停车等待红灯的时候,李漱白伸手揽过她的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我们会挺过去的!”
“嗯!”她点头。
他望着她笑了,说:“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准备结婚的事。我带你去我家,见我父母,让他们看看儿媳妇长什么样子。”
她看了他一眼,低头笑了,不说话。
过了会儿,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江城?今天3号了。”
“我,我明天早上走,早点起床就可以了,赶在上班之前到。”他看着她,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我想再和你多待一个晚上。”
想起昨夜的事,她赶忙将手抽回来,低头不语,脸颊却是红的不行。
正好到了十字路口,一长队车排在前面等红灯。
他伸手将她揽过来,趁她不注意亲了下她的唇,含笑道:“昨晚太好了,我都感觉自己等不到晚上了,你这个坏家伙。”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孟浪,赶忙推开他,道:“被人看见了。”
他轻笑,坐正身体,双手抓着方向盘。
“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见她有点不自在,忙说。
“别这么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她仰起脸看着他,有些羞涩,却又有点鼓励他一样,“不过,我喜欢,真的,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我喜欢你这样。至少证明,你爱我,对吗?”
车队还没开始动,他赶忙侧身抱住她,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立刻松开她开始开车。
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会儿,我们一起进去?”她问。
“没关系,一起吧!”他说,将车子开进医院大门。
然而,等关晓宁和李漱白一进沈家琛的病房,就看见徐世雅全家都在,而沈主任夫妇也在。
李漱白赶忙跟访客打招呼,关晓宁一脸歉意地跟谢玉华道歉,说自己来晚了。
“没事没事,你这两天也累了,多休息一会儿也没事。”谢玉华道。
徐世雅的父母看着关晓宁,感觉她和沈家的关系不一般,还没来得及问,关晓宁就被徐世琮给推到沈家琛病房去了,三个人坐在那里说话。
“漱白,你和关大夫,你们在外面碰到吗?”徐世雅本来想说“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又觉得这种话语意太明显,便以答代问说道。
“嗯,碰到的。”李漱白道,“我先进去看看家琛。”他说完,起身走进病房里面,徐世雅也一起跟了进去。
“家琛,你这个伤啊,光荣的伤,是不是?”徐世琮坐在沈家琛身边,笑着对他说。
“世琮,你别开家琛的玩笑了,他那么难受的——”徐世雅忙说。
沈家琛看着关晓宁笑了下,没说话。
“你现在怎么样?早上吃了点什么?”李漱白问。
沈家琛微微张口,道:“刚刚爸妈带来的稀饭吃了点。”
“关大夫,家琛是想吃你做的东西,是不是,家琛?”徐世琮笑着问。
沈家琛笑了,没说话,眼睛却是看向关晓宁。
“我的手艺怕是不如你们家的阿姨。不过,你要想吃的话,我就给你做。”关晓宁道。
徐世雅含笑道:“是啊,关大夫你就辛苦一点吧,家琛可是很挑的,一般人做的东西他不吃的。”
“嗯,只要家琛喜欢,我就做。那,我明天早上给你熬点鸡汤过来,怎么样?”关晓宁问沈家琛。
“可以!”沈家琛应道。
徐世琮坐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刚刚我听伯母说,是关大夫把家琛送去医院的?”徐世雅问李漱白道,“关大夫真是了不起,要是换做我,早就被吓的不知道干什么了。”
关晓宁一脸歉意望着沈家琛,沈家琛却是微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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