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隔壁房间

　　坐在车上我一直想那个百合回去看见餐桌被撤会不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冷静下来就会觉得我是一个变态……

　　算了，比起闻那股香水味，我倒乐于当个怪叔叔。

　　那些料理，鬼才会吃吧。

　　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个只剩下我的家来。

　　下了车要开院门，在心里排腹着什么时候换一个远程遥控的大门或者声控的，上锁的也太古老和麻烦了些。

　　正想着，门竟然开了。

　　我正在找钥匙的手忽然停住，难道自爱玲怕死又回来了？

　　就是脑海里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她。

　　叫什么来着？

　　“上、丧、呃……”我皱着眉头，有些尴尬地冲她笑着。

　　“商若水。”她笑着说。

　　“咳，嗯。”

　　什么情况！

　　自从上次生日宴会之后我就没见过她，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家里！

　　“你这是……？”我用眼神扫过她的身子。

　　她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森林系的及膝毛衣宽松可爱，当然，我猜她不是在看衣服，只是在寻觅是否有不妥之处。

　　可是这还用看吗？

　　你在我家门里，我这个主人站在在家门外！这还不明显吗？

　　然而她竟抬起头露出茫然的双眼，“阿姨没跟你说好吗？”

　　“说好什么？”

　　说好什么！

　　“就是……我答应她来照顾你，她就会去德国进行手术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我却听得惊心动魄。

　　自爱玲不想做手术，是因为放心不下我，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女人来看着我……

　　她就愿意去上那一半成活率的手术台。

　　“什么叫照顾？”我眉头挑起，有点不大情愿。

　　她什么时候能把我当成一个大人？我都二十五了，还需要别人来照顾吗？

　　“就是作您的保姆啊。合同为期一年，等阿姨康复归来，少爷就自由了。”她笑得温柔，我却预感不详。

　　莫非这是个什么圈套？

　　自爱玲故意装病就为了撮合我俩？

　　可是不像啊，这商若水穷得两袖清风，自爱玲图什么呢？

　　“她说了给你多少钱？”

　　她伸出一根指头。

　　“一百万？”我松了口气，“这样，我给你一百万，你搬走。你也不亏。”

　　她摇摇头。

　　“一千万？”

　　她又摇摇头。

　　我吸了口凉气，“一个亿？！”自爱玲疯了吧。她哪有那么多存款？

　　“违约金一个亿。”她眨着长长地睫毛，纯真无害，我却说不出半个字。

　　这是什么合同？

　　解雇一个保姆，违约金一个亿！

　　“合同呢，我看看。”我才不信。

　　“喏。”她似乎早料到我会有此要求，竟然变戏法似的从毛衣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A4纸给我。

　　一个亿的合同她就这样放？

　　假的吧。

　　我接过来看，woc！竟然是真的！

　　佣金一年十万，违约金一个亿！下面还龙飞凤舞着自爱玲的签名。

　　“你不会就等着我违约呢吧？”我抬头看她，这样纯良的外表下莫非有深不见底的城府？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将合同从我手中拿走，“少爷，外面凉，我们进去再说吧。”

　　她抓住门，准备等我进去锁大门，还真入戏啊，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站在原地发呆三秒，还是开车长驱直入。

　　推开厅门，她已经准备好了拖鞋等我。我还没雇过保姆，有些愣，“所以保姆都是你这样吗？”

　　我本来是想说她的服务，可打量了她一番，变得有点像猥-琐大叔勾引小萝莉前的套话。难怪会有人和保姆偷情，要谁家保姆都长这副纯良模样又无微不至，黄脸婆主母肯定要天天提防。

　　她笑笑，“可能吧。我也是头一次当保姆，想来和服务生差不多，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请少爷多多指教。”

　　她鞠躬给我，让我有一种重回日本华府餐厅的感觉，想起那盘白子，忍不住恶心。说来刚才看着也不觉得恶心，怎么越想越难受？

　　应该是饿的。

　　哦，对，今天好像除了那杯威士忌，我还没有进什么食水，难怪胃浅。

　　“有吃的吗。”我问。

　　她直起身子，点头，“有的，稍等。”

　　她忙转身跑了，我换了拖鞋去餐厅等她，她正在翻动炒锅，“饭菜凉了，我给您热一下。”

　　她倒对这些家具熟门熟路，我都不会开灶火，厨房之于我来说就是个摆设。

　　能在外面吃干嘛要回家？能叫外卖干嘛要自己动手？

　　没等多久，两盘家常炒菜、一碗红豆粥就冒着热气上桌了。

　　好香。

　　“你做的？”我看看她。

　　“嗯。”她笑了笑，“做的不好，少爷不要嫌弃才好。”

　　我摇摇头，“怎么会。”客套话。不摆盘的菜品我从来都是拒绝的，吃了多掉身价。

　　不过好饿！

　　我夹了一叶青菜，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放进了嘴里。

　　人家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

　　但明显这样的水平，只能抓住肠子。

　　我吃喝一通，用手帕擦嘴，说：“味道还可以，但是啊，不摆盘的菜品我不吃。今天是饿了，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可以提出解约，我是不会收违约金的。”

　　知道你也掏不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不是我的菜。

　　“不会、不会。我会努力学的，少爷。”

　　她正儿八经地表决心。

　　我撇撇嘴，找茬什么的我最在行了，那些名媛小姐都被我吓得自行离开，还怕赶不走你？

　　叫你自己知难而退。

　　“好。”我站起身，扫了二楼一眼，房间很多，“自爱玲给你都讲了吧，这屋子的各个地方。”我扫动着指尖，看她。

　　“嗯，二楼右侧走廊最里面是少爷的房间，走廊左手边第一个是阿姨的房间，其他是客房，虽然没有人住，但仍要每天打扫。”

　　她微笑着。

　　我猜自爱玲一定没有告诉她在她没来之前，自爱玲都是叫的钟点工来清理，而不是自己一个人。不然哪有时间和上流圈贵妇们喝茶打吊牌。

　　当然，这样的温馨提示我是不会告诉她的。

　　“知道就好。”我点点头，“那，她有没有给你安排住处？”

　　我扫过一楼的储物间旁几间的卧房，那是从前太爷爷安排下人住的地方，当时很是简陋。

　　只是新世纪不讲究奴隶制度，甚至主仆关系之间也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不存在阶级压制，所以那几间房子的条件就被爷爷那一辈改良过了。

　　但是相比起其他精装房间，那几间还是寒颤了些，我记事起就进去过一次。

　　我想，她这样的身份，住在那里倒比较合适。如果自爱玲没有其他安排的话。

　　“嗯，在少爷的隔壁。”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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