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秒,里面再没有任何声音后,她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用极其平静的嗓音缓缓道。
“爸爸妈妈,阮阮可以进来吗?”
里面安静了几秒,才响起林国安略微紧张的声音。
“是阮阮啊,快进来吧,门没锁。”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探进了一只脑袋,林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爸爸,那只熊我抱不动,可以麻烦你帮我把它抱到床上去吗?我想抱着它睡。”
林国安与阮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与慌乱,不知道女儿听到了多少,他稳了稳心神,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哦,好的,没问题,爸爸马上来,你先去房里等爸爸一下。”
门关上,林阮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房间。
只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什么时候提出想换学校了?这难道不是爸爸妈妈们的决定吗?唔,还是说她的记忆出现了紊乱?还有,喝药记性会变差么...?那她喝了这么久...等等,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喝药的来着?
她躺在床上,皱眉沉思,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心情却越来越平静反正爸爸妈妈不会害她就是了,至于原因...不重要啦。
她很快睡着。
是夜,夜凉如水。
华灯初上,夜晚的喧嚣才刚刚开始。
九点四十五分,七号街,云港酒吧门口。
轰鸣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低调炫酷的黑色重型改装摩托车停下,接着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撑地而下。
陆初辰摘下头盔随意地挂在车把上,白皙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向上撩了撩几缕散乱的额发,他侧头,望着酒吧的方向,表情冷凝。
精致的仿佛是上帝一笔一划雕刻而成的五官,眉目疏淡,气质清冷,偏偏在夜色中又透着无声的蛊惑,禁欲与邪肆的糅合。
在场已经有不少女生频频回头,迈不动腿,眼睛都看直了。
却碍于少年强大的气场,不敢贸然上前搭讪。
陆初辰却在触及自己那半干的头发时神色不自觉地冷了一分。
心情烦躁。
论谁在家吹头发吹到一半,被人打电话告知有人在砸自己的场子,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他索性头发也不吹了,拿上车钥匙就出门。
收拾人。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头发半湿的性感造型。
扫了眼从酒吧门口涌出的人群,陆初辰抬脚往里走去,边走边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的一次性手套,熟练地戴上。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被包裹住,他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下手腕,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三分盎然的痞气。
有的玩了。
夜色映衬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掏出了一柄黑色手枪在手中把玩呢。
没办法,谁让这人气势太可怕。
刚涌出的人群纷纷自觉让道,有的还被吸引又选择跟进去继续围观。
酒吧一楼大厅里,五光十色的灯还在转动,光线迷离,却没有嘈杂的音乐声。
两方人正在对峙,地上一片狼藉。
有凑热闹围观者议论纷纷,也有避之不及者唯恐惹祸上身。
“陆初辰那小子不是挺屌的吗?怎么,现在当起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
为首的一个社会青年,脸上画着假疤,身上纹着刺青,脚踩矮玻璃桌,挥着酒瓶耀武扬威着。
在他身后还站着五六个同样一脸凶样,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们,手里掂着木棍或砖头。
一群地痞流氓,刀都没有一个。
李旭其实很想笑,但旁边的陈阳一直在掐他大腿,让他说什么也要憋住。
因为他说。
总得给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混混们留点面子吧,等辰哥来了再笑。
于是现场气氛莫名诡异。
靠在吧台后的沈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这砸的都是那家伙的钱啊,不过他一点都不心疼,所以他全程观战,也不管惊慌逃窜的人群。
穿着一身调酒师制服的他淡定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斯文地拿起一个高脚玻璃杯,接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抽出白帕,无聊地擦起了杯子。
陆初辰那家伙怎么还没到啊。
社会青年作为混混头,被人无视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他踢翻了玻璃桌,摔碎了手里的酒瓶,吼道,“你那表情几个意思啊?!我问你陆初辰人呢?!别他妈像个孙子一样躲着不敢见人!!”
身后一个混混弱弱出声,“老、老大,你刚才不是还说陆初辰是缩头乌龟吗,怎么又变成孙子了?这级别上了个档次啊...”都从动物升级成人了。
“给我把嘴闭上!”混混头踹了那小弟一脚,感觉面子都快丢光了。
而被重新拿酒瓶指着的李旭已经憋笑快憋出内伤了,这群人是来搞笑的吗,就这还想找辰哥的茬?怕是还没睡醒就出门了吧。
刚想说点什么怼回去,就听见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越过人群,带着丝意味不明的危险,懒洋洋地撞击在耳膜上,激起一阵酥麻。
“我要是来了还有你在这逼逼的份?”
良好的教养让陆初辰一般不随便自称老子,除非是极生气的时候,不过脏话他也没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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