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领袖

阿尔斯不行在红岩抵抗军的营地，他将暴风雪拴在了马厩中，这里的地形可不太适合骑马，狭窄的吊桥连接着峡谷两侧，红岩人的营地便坐落于这片群山之中。

这里可是真正意义的易守难攻，群山环绕在四处，让炮兵根本无法瞄准，高耸入云的山峰会阻挡炮弹打进去，任何炮兵都无法射击到山谷内的营地。

任何军队也难以攻克这里，那怕你把中央王国的直属近卫军团调来，恐怕也得付出惨重的伤亡，相信我，就像别和精灵比射箭一样，也千万别和红岩人比山地作战。

但红岩人拿着这么好的地形，那当然不会都是好消息，崎岖的地形，导致了粮食作物产量很少，他们还是得靠去攻击人类运输队和红岩支持者的援助，起码看上去应该是这样。

但是阿尔斯很明显的发现了一点不对，红岩人营地看上去并不贫穷，训练场上夹着精心打造的武器，所有的帐篷也是由最适合沙漠地区材质做成的，而且缝合精细，这可不像是便宜货，更像是订购的，但红岩人哪儿来的钱？

阿尔斯甚至在那山头上，发现了一门沉重的榴弹炮，该死的，这可不是便宜货，红岩人们也普遍配有枪械，这已经完全不符合红岩人的经济条件。

但我们姑且先不论他们哪儿来的钱，阿尔斯更多的是注意到，红岩人的敌意。

是的，当他们踏进营地时开始，这些红岩人都满怀着敌意，那怕是马蒂克带着他们，但也仅仅是从会击毙他们，转为了敌视，他们不喜欢人类，这当然可以理解，毕竟打了那么久的仗。

红岩人的男男女女们都看着这些外来者，训练场上刚刚还在用训练剑互相劈砍练习的斗士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看着这些外来者，三个人类和一个猫人猎魔人，这可不是常客，也不是受欢迎的那种。

他们都握着手中的训练剑，甚至有的人已经摸到了架在武器架上，那精工打造的武器，虽然看上去不太可能杀了他们，但那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

“人类在这里不受欢迎。”马蒂克这么说道，他背对着阿尔斯，一边走一边说，阿尔斯苦笑了一阵，“看得出来。”

他转身朝着一直警惕着，蓄势待发的丽莎和影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保持冷静，“你是这里的指挥官？”

阿尔斯这么问道，似乎只是转移话题，“我不是，族长卡扎姆.高山之风才是。”马蒂克这么说道，阿尔斯撇头凑到了安娜身旁，“你知道些什么？”

“卡扎姆？当然，没人不知道他，红岩人抵抗军伟大的领袖，就和你们东边的复国军一样，他们的领导人，恐怕没人不知道吧？”

安娜有些嘲讽的说道，阿尔斯微微耸肩，“很遗憾，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

“卡扎姆看上去年岁已高，有选定的继承人吗？他的孩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阿尔斯礼貌性的说道。

马蒂克停了下来，瞟了一眼一旁满怀敌意的红岩人，又冷冷的看回了阿尔斯，“老族长的妻子和儿子，都去世了。”

阿尔斯愣了一下，“我很抱歉……”“你是应该抱歉，他们的死和你们人类有关。”马蒂克说罢，又回过头，继续前进，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阿尔斯明白其中的意思。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一间棕红色大帐篷前，马蒂克撩开了帐篷，示意所有人进去，当然他们不会拒绝，相比起外面都是满怀敌意的家伙，这里看上安全得多。

钻入红色帐篷，这里是一间充满了红岩人特色的帐篷，地上铺着的精美毛毯，枕头放在地上，和矮脚桌相互搭配，构成了红岩人的桌椅搭配。

四周悬挂着几张挂毯，上面描绘着的是红岩人的神话，整个空间都被打扮成了浓浓的沙漠民族特色。

而传奇领袖卡扎姆.高山之风则坐在那矮脚桌后，为桌子上的茶杯中，掺入羊奶，“先回答我的问题。”

卡扎姆对阿尔斯说道，后者很自然的微微点头，“当然，您请便。”“如果你的确是阿历克斯的后代，你应该姓暴风，而不是鲁加希尔。”

这是个很明显的问题，是的，阿历克斯姓暴风，阿历克斯.暴风这个也许曾经无比传奇的名字，但显然，阿尔斯自爆的可不是暴风这个姓氏。

阿尔斯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很自然的笑了笑，“大族长，在南方，暴风可不是什么好的姓氏，只有矮人，非人族和……你们会用这个姓氏。”

“而在南方，哪儿的种族歧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我出生在亚缅的一个小地方，哪儿多少还是有点，所以我的家族改变了我们的姓氏，那会避免很多麻烦。”

这似乎没什么毛病，丽莎看着阿尔斯哭笑不得，但她很庆幸，阿尔斯没有说出他真正的姓氏，斯塔克，这个姓氏可远比暴风更容易招来麻烦。

“你可真是个演员。”那声音笑着说，“谢谢。”阿尔斯还似乎很自豪的回应着，真是两个有趣的家伙。

卡扎姆沉默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羊奶，阿尔斯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安娜，而后者也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似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错话？”丽莎用精灵语说道，“我不觉得，你说呢？”阿尔斯也用精灵语回答道。

阿尔斯随即又看向了马蒂克，那家伙只是冷冷的站在帐篷门边，双手抱怀，沉默不语，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气氛。

阿尔斯看向卡扎姆，犹豫了片刻，“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很抱歉，大族长。”

“不，你没做错什么，告诉我孩子，你是谁的儿子。” 卡扎姆沉沉的说道，似乎这是什么很沉重的话题。

“松加德.鲁加希尔，额不，以您知道的，松加德.暴风。”说真的，阿尔斯还真的很希望自己的父亲就是他，也许给阿历克斯当孙子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但是那可是现在的罗柏！

伟大的守夜人指挥官！北方的传奇英雄，没人不知道他们的故事，身穿黑衣黑袍的守夜人，驻守在绝境长城之上，警惕着冰原上的危险。

他们深入冰封之地，去与危险的野兽族，和狡猾的野人作战，他们诞生了不少传奇英雄，比如“断掌”科林，“铁臂”斯特拉肯等等，可谓传奇齐聚。而罗柏则是其中最传奇的，最伟大的英雄，北方守护者，守夜人的总司令。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阿尔斯会为此感到无比的骄傲，但显然，这不太现实，应为罗柏，在他不知为何改名前，他便姓暴风，而不是斯塔克。

“嘿，兄弟，别对我们的家族那么没有自信，我们从不缺少英雄。”“哦？是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斯塔克家族？”

那声音冷笑了一阵，“你会知道的，终会知道，我的兄弟。”“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们这种打谜语的。”

“丽莎你也问过，她告诉你了吗？”阿尔斯被这一问愣了一下，他的确问过，但丽莎也和阿历克斯一样，之口不提，他便没有在过问。

“她没告诉你，是因为她爱你，不想让你惹上麻烦，我说过，我的兄弟，斯塔克这个姓氏代表着光荣，不朽和神圣，但也会引来麻烦，我们没人想惹麻烦，不是吗？”

“那何时我才会知道？”阿尔斯有些不耐烦了，他讨厌这样被蒙在鼓里，“等时机成熟，你便会知道，那怕你不愿意，你也会知道。”

那声音消失了，正在阿尔斯准备继续追问时，卡扎姆说话了，“他们和你说过你祖母吗？关于她的过世。”

阿尔斯有些诧异，但还是继续演下去，继续顺着说，“没有，我小时候曾经问过他们，他们告诉我是病逝的，在我出生前。”

卡扎姆沉默了下来，显然，并不是阿尔斯说的那样，虽然那只是个故事，但似乎是个没什么问题的故事。

“我应该告诉你真相，我们红岩人行事光明磊落，我会告你，一个人。” 卡扎姆说道，随即看向了三位姑娘。

影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手逐渐摸向了匕首，但却被阿尔斯的眼神打断了，他知道影在担心什么，红岩人很敌视人类，让阿尔斯独自一人在帐篷里，可能会发生些什么，而她不在身边。

阿尔斯当然清楚她的担心，但依旧示意她保持冷静，“这位是丽莎.鲁加希尔，我的妻子，她有资格知道发生的什么。”

阿尔斯指着丽莎说道，后者也看向卡扎姆，似乎等待着回应。

白发苍苍的老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歉，孩子，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我很抱歉，小姐，请你在外面稍等，我保证你们和你的丈夫，不会出任何问题。”

“马蒂克，请带她们去休息，保证她们的安全。”马蒂克挺身向族长致敬，“遵命，族长。”随即他便撩开了帐篷的出口，示意一行的小姐们离开。

但她们都没动，影和丽莎看向阿尔斯，而后者则看着卡扎姆。

卡扎姆看着阿尔斯，这个白发苍苍的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权威，威严和不容置疑，而是请求，“满足我这个老家伙的一个请求吧，我的孩子。”

阿尔斯沉默了下来，在思考片刻后，微微点头，丽莎还想说什么，“放心，我会没事的。”阿尔斯直接用通用语说道。

丽莎沉默了，转身钻出了帐篷，她相信阿尔斯，既然她都相信，影便也没什么说的了，她朝阿尔斯微微点头，似乎再让他小心。

阿尔斯笑了笑，欣然回应，在她们都离开了，安娜也离开了，她当然没什么立场在这里呆着，连着两位都走了，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走呢？

很快，帐篷里就只剩下两人了，阿尔斯和卡扎姆，有什么故事，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等待着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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