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1:Fishing (下)

(贝拉的视角)

"说到底，小莲为了什么那么赶急传召我们？我们完全搞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何你就是不愿坦白？"

舞璃对我的信赖和忍耐已到极限，正如忿忿不愤的碧琪那样，大家真是急性子呢。大鱼未曾吃饵就急于拉上鱼竽，那么烦躁不安也不见得会成大事。

"舞璃，用不着焦虑，一切快好了。"

"小莲。一路而来，大家辛苦地进行地毡式搜索，我的遭遇不再话，碧琪可是为了我们再次被颖茵等人排挤啊!"

他靠近碧琪，猛然拉高她的运动长裤和袖子，只见数道的被棒子殴打的红印和瘀青的痕迹布满皮大腿，手臂也是如此。被人告诸隐瞒之事，她看起来不愿提及，只是赶紧遮掩，面有难色地回避。

(原来如此，难怪你常常穿运动服上课，你不想引起我的注意？)

(还是你讨厌我[莲]的做法而作出回避我[贝拉]的态度？碧琪。)

舞璃再次凝望着我 ，这一次走近洁雅的身旁，后者显然不安，话语紊乱无序，但唯一肯定的是。她现在的心情充斥恐惧。

"舞璃。你这样的做法只会打击士气，无助解决问题，拜托不要将我的事充当责备小莲的借口。"

"洁雅，事到如今，掩掩饰饰的包庇并不是帮助小莲的良策，只有揭穿事实方能纾和事情的真相。"

舞璃摇头拒绝洁雅的衷求，再一次迎脸责备待在教师桌前的我。

"洁雅她因为加入我们，她才开始被班内的人排挤，特别是颖茵那群人，他们经常滋扰她，还恶意地抹黑洁雅。现在的她，每一天收到数十封恐吓讯息和纸条。"

"喂，舞璃。我不是拜托过你不要说下去嘛？"

得悉私事遭受泄露，本是和蔼的洁雅也皱起眉头，举手掩盖双目，一脸失落地告诫舞璃的失礼之举。

(洁雅，连你也要死守自己的被人伤害的事实？)

"你看，大家都不惜为了你做到这个份上，如今你却坚持自己的意念，不愿开腔解释。这对得起我们？"

我的视线不得不正视舞璃那对沾染不满的茶色眼珠，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他们理所当然地抓紧的事物，我当然十分了解。但我看以为重的事物，又谁能晓得？结果，还是没有人能回应我的问题。

既然他們就是爱讨价还价，一切就此随他们而去。

"我明白了。"

"那么，请你们看看群组上的消息，我已经将一切发出来。看过的人一定会明白，我的计划，还有我一直隐瞒你们的原因。"

交代此话后，我朝他们耸肩，摆出一副如释重担的模样，任由他们理解我话中的含意。 舞璃打算摸不着头脑地追问下去 但他听到一声清脆的短讯录音之际，他改变了主意，甚至改变了态度。

那道活如爱忧心的母亲脸孔间换上错谔、惶恐不安的表情，他不断摇曳着头，「不可置信」的字眼彻底冒现他的脸上，嘴边挂上「不可能」 、「这是误会」的字眼。

"小莲，你又在耍我们？"

我只流露怜悯的眼神，以及苦涩的微笑，沉默以对。当然，洁雅也流露同样的态度，她哀伤地抬头凝视我，坐立不安般原地打转，举手掩盖面容。

"莲，为何你要做到这个份上？"

至于碧琪，她同样沉默寡言，出奇地没有上述两人般激动发狂，但她的双目化作狩猎的老虎，死死地盯住我，不带任何哀伤，只剩下憎恶的态度，没有多余的举动。

"小莲，你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个他·妈的事实？"

目睹众人的神态，我满意地点头笑道，朝他们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现「新商高中secret群组」的留言记录，底下浮出我刚刚发送的留言记录。

「多谢你们一直注目有关黄舞璃的不雅照片。」

「我就是发这些图片的人ლ(＾ω＾ლ)，这里针对他的留言也是我。惊讶吧？」

大家无一能接受眼前令人吃惊的事实，他们渐渐地疏远我，开始视我为敌人。但是，这一切尽在我的计算之内。

"舞璃、洁雅，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呼召你们到来？为何要做到这个份上？"

他们纷纷投放敌视、鄙视的眼神，不再温慈。然而，我继续笑脸迎人，行走众人锋利的目光之下，这种感觉简直让我热血沸腾。

"我所做的，只是为了单纯逮住真正的凶手罢了。"

答案落下，舞璃率先放下警惕，原本绷紧的眉目稍为缓和，他赶紧靠近我的身旁，然后狠狠地给我一记耳光。被掴打的脸庞的时候，我並无意识迴避，或者只是善良地顺服他的好意。

"小莲，拜託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啊，我的脸被打得很痛，不知道他已被掌掴多少遍，连残留脸上的痛楚和热痕也多得感受不了，一切直至舞璃松手才能停止。

"哈啊哈啊，小莲，你这样一意孤行，我们会很担心。"

"没办法。我得要挑衅凶手的注意，引蛇出洞。"

"真是的，你用不着为了这件事而故弄玄虚。"

训斥过后，舞璃顿然给我一个猝不及防拥抱，洁雅僵硬严厉的脸也忍不住挤出微笑，似乎嫉妒我和他凑合一副煞人美景。不过，享受围绕欢悦气氛并不是所有人，侧旁的碧琪正是如此。她一直郁闷地双手抱胸，掩饰自己欲言又止的举动。

"那么，小莲，明天见。byebye~"

"再见，舞璃。"

(不过前提是你明天还笑容满面地见面才算。)

会议过后，我暗暗地流露更新的笑意，闭上房间的灯，回眸一直沉默不语的碧琪。但自从舞璃和洁雅两人离去，她回复平日的行动，而且她的怒气，看上去更别的成员更激动。话匣子尚未打开，她猛然地朝我脸揍了一拳，我幸好回避。

"碧琪，你就是多么害怕凶手的身份暴露？"

"阿莲，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要让洁雅他们卷入这件事到何事？"

见泄气不果，她改为揪住我的衣领，拉近我的脸，歇斯底里地大骂，我几乎看到她的双目气得布满血管，泛红起来。

"呐，碧琪。人为何明知前方牺牲众多，仍要未能抛弃追求幸福的理想？"

「这是因为他们的本质就是渴求幸福，他们则是依赖这种虚无漂渺而活着。不论他们被人多么残酷对待也好，无法摆脱煎熬的过去或重负也好，他们永远也忘记不了追求幸福。这个讯息深深刻在我们的血液。」

闭上双目，因偏体鳞伤而憔悴的碧琪，因身份而遭受无理迫压而终天痛苦度苦的舞璃，以及因帮助我受牵连的洁雅，他们种种的事是推动我计划的绊脚石。我的心腑貌似隐约放不下心，但成大事必伴随付价，我寻求大家幸福的代价只不过如此，大概无须介怀。

「当我朝敌人开枪，就必抱持被杀的觉悟。」

我睁开双目，摆出不如我意的狰狞笑颜，继续威吓心中有愧的碧琪。

"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凶手一事不会外露。"

"你不用害怕的，因为我永远站你的一方，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你背叛我，该明白自己无法脱难。"

我轻拍碧琪的肩膀，惹得她憎恶地咋舌，拍开我的手。

"莲，我不曾想过你会为了报仇而做到这个份上。果然，你一直怨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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