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贝拉视角)
然后他都进了房间,不,这不是房间,而是升降机。只不过从外面包装看来只是房间。来到升降机后,他的行动完全换成另一个人,先脱下店内褐色围裙,再套上茄士咩质地的西装外套和绑上黑色的领带。甚至连原本自大的脸孔僵硬,背向我按下楼层的按钮。
"你就是先前来电的男人?"
"我只是负责安排,其余的我不太清楚。不过,相信你应该看过这位客人。"
他简短地打断我的提问,再次直接了当地掏出一堆正式文件假装繁忙的模样。在无所适从的环境下,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探头仰望,一直盯着屏幕上不断下降的鲜红色楼层数字。
「叮当一一」
升降机的闸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另一道大门。男侍应吹响哨子,掏出硬卡,贴上密码锁的红光扫描器,其后熟练地以指头敲打数字键盘。
当然,这个人尚未愚昧至让外人看到他输入密码的过程,他谨慎地举起手背或以后背掩盖等动作,好好地掩盖密码,害我完全看不清楚。
数秒过后,他引导我穿梭长长的走廊,四周各有特色的建筑开始勾起我的警戒心。特别是路过数间上方设有矩形玻璃窗的房间和软松质地的墙壁。这一系列的设施实在难以平复我的好奇。
"嗯,这间咖啡店的面积规模还真大啊。说不定食客来到这里会迷路呢。"
我不经意地抛出此话,赤色的眼眸死死地盯上前方的领队。后者则假装充耳不闻,善意地提醒。
"前方的房间有客人一直等待你。"
说着,他停驻于一间厢房,有礼地敲门。我则稍稍举高左腿,观察鞋子是否附上异物。就连十指到发丝都仔细打理,仿佛我真的重视这场意义不明的会谈。
"请进吧。"
正当我打算迈步前进,侍应却要求我关上手机和留下书包,回应我的疑问则是莫名奇妙的原因。
"没办法,基于店内保安问题的规定,所有客人的携身背包需要放置房间外方的储物箱。如有不便的敬请原谅。"
尽管口吻是如此平淡,但他主动地伸出手的举动完全出卖自己的动机。我下意识地猜想「他在说谎,目的是为了没收具任何有攻击性的物品或者具有摄影功能的器材。」之类的念头。
对方的意念是多么明显,光是作出反抗的话根本胜不过一个背景复杂的男人,更何况他可能掌握了不少足够置我于死地的底牌。换言之,行动的时机还未来到。 我的行动宛如抽鬼牌的方法,刚开始寻找配对的扑克牌,其后再逐步行动,期间不能一口气抛出自己所有的王牌。
否则一切都会被玩家看透,彻底坠入对方的圈套,最糟糕的是会被玩弄于别人的股掌之上。
"喂,你有在听吗?"
男侍应双手抱胸地责问,这次他的眼神充满不耐烦和敌意,连眉头也紧皱。为了消除疑虑,我摆出无奈的苦笑,傻傻笑道。
"对不起,因为我太紧张,刚才不小心走神。"
书包和手机遵守他的安排,他才放松下来,下一步则要求我进去房间,期间我不忘监视他安置自己财物的方法。
结果正如他所说,或者他在我的眼底下才愿意这样做,因为他强烈地证明自己所做的不违自己的原则,借着给我一道储物箱的锁匙。
「嗯,你终于来了吗?」
一道男声响彻整个房间,没有来得及注意门被锁上前,我已经停不了转移视线,脸上挑起狂妄的笑颜。
"现在的推销员真是挺贴心,居然为了客人走到那边远的地方。"
「对不对?销售眼镜的松山先生。」
谈话桌那边安坐了我所熟悉的人,他依旧眯着双眼,但打扮换上正式的西装。跟店内所见的不同,现在的他给予我一种不安的感觉。他跟刚才脾性不一的侍应完全是南辕北辙的差距。
"感谢你的出席,司徒莲小姐。"
他还是一副温柔的口吻,但倾听他的话时我完全放下不了警惕,特别是说了这个名字的时候。
"哎哟,看来你好像有点不满。"
"真的抱歉,我不是叫「司徒莲」,可以的话还是叫我「贝拉」较好。 "
我摆上敌意的态度,双手抱胸地否认他的点名。
"喔,原来如此。你是另一位小姐吧。"
"难怪口吻改变了。看来你那边的进展很成功。"
他边碎碎念地自问自答,记录刚才的事,边笑笑脸迎人,完全投入看似从容的会谈。
那个男人不是善类,正是这类容易使人松弛神经的场合,我才感到忧虑。为了自我暗示,我便主动开腔。
"你到底是谁?88眼镜店的推销员。"
“正如你所说,我是一个推销员。"
"我不是指这个,算上刚才门外的可疑咖啡店员,你们到底怀着什么企图?还有你们对我隐瞒了什么和为何找上我?"
"贝拉小姐,请你冷静下来。一下子就浮现那么多的问题,我很难为你解答。"
"是吗,让你很为难?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让我感到为难的人?"
瞪着他苦恼的脸,我愈是感到火大。要不是这个房间没有尖锐的物品,我可能会下一秒时段内毒打这个男人。
"不如我先解答你刚开始提及的疑难。"
叫松山的人回避刚才的责难,富有技巧地展开他最为希望的话题。我看现在该是放出底牌的时候。
"首先,你不是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再次掌握「司徒莲」小姐的意识自主权? "
"是又如何?你会给予我一个合理答案?"
"这个嚒,与其以文字叙述会使你难以理解,倒不如让你亲身体验较好。"
落下这句别有用意的话,松山直接俯身靠近,朝我的脸庞伸手。
此时,我下意识后退回避,怎料他猛然捉紧我的手腕,阻止我逃走。
"喂,你想对我做什么?"
他无视我的挣扎,只见他的手指勾起我的眼镜框,拿走我的眼镜。
"你这混……蛋!"
"失礼了。只是稍为有点疼痛,不过之后会没事的。"
一瞬间,心腑的躁动不安无故地消逝,留下的只有平静,我几乎连愤怒的情感也失去。现在不明的感受犹如溺沉水底的窒息感,无力地挣扎和思考,只是渐渐地陷入漫长的睡眠。
一切的触觉就像两年前的那一天,如那个我被莲抛弃和背叛的日子。
(莲的视角)
"你还好吗?"
某人在呼叫我,为什么呢?
我到底身在何处?一切都太离奇,明明我刚才还徘徊街道,为何现在的我会身处密室? 陷入数不清的迷思前夕,有人不断呼唤我的名称。
(等等,他不就是松山先生?为什么他又会在这里……)
"不行,她的意识恍惚不清。"
松山先生放下抓紧我的手腕,有礼地邀请我就坐。
"松山先生,请问你在做什么?"
我无奈地追问知情的人士,但他看起来一脸困疑,到底我是否继续寻求答案?
"啊,你是司徒莲小姐,对吧?"
"欸?我当然是了。"
"呼,太好了。"
这是什么回事?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松山先生不是应该一直对着我聊天?刚才莫名奇妙的反应是开玩笑?
"那么,司徒小姐。你记得刚才的事?"
他忧愁地回眸脸有难色的我,看来我刚才昏头昏脑的老毛病发作。
"对不起,我又再次为你添麻烦。"
"不要紧,如果你有丝毫的记忆,请好好地告诉我。"
"没问题,先让我想想。 "
返回寻求迷思的状态,如媒体制作者筛选片段的劣处。但是每逢我尽力回眸前一秒的事,映射的影像却是残缺不全,甚至连人物的容貌也迷糊不清。
「我话你任意翻抄个人私稳不会犯法?」
「呵,你想知道的话就跟随我。楼下有着你一直寻找的答应。」
「抱歉,我约了某人在这里会面,可不可以在给我少许时间。」
「我说你真的很纠缠不休呢。明明说好了五点才会面。」
(他们是谁?明明这段回忆浮现我不为所知的脸孔, 但我却不感到陌生。)
其中一段回忆掠过我的眼廉,我隐约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像跟随一位穿西装的男人,此时的我满脑子尽是揣摩他们的思绪,直到现在,我的心腑仍残留畏惧他们的心情。
但是我的视觉好像不太对劲,那个时候的我身体轻盈如燕,如死后返回天国的灵魂飘浮半空,离别前俯视人世。我目睹那个被贝拉操控的自己任意行动。种种的触感为我带来不安和忧愁?
「不要相信眼前的男人!他们全都是骗子,你所听的也是谎言。」
一道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呼喊,还夹杂愤怒和不甘的语腔,正好印证先前琐碎的片段。
"这道声音是贝拉?"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刚才所听见的、看到的全是事实?那个贝拉夺走我的身体后所做的事的事实。
"果然她所说的是真的……"
震撼的铁证摆在我的眼前,无人否定她的存在,我居然放任了她出来,贝拉她一定是想找方法报复。
"司徒小姐,你想起来吗?"
松山一脸愁容地问候,到底我能不能说出刚才的话?不太可能吧,毕竟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事实,他们最多只会视我为疯子。
(但是,贝拉若真的会为了报复而行恶,为何还让我有机会取回身体的主导权?)
"如果有难言之处,就不要勉强自己。
" 松山先生看来按捺不住,冲口而出问道。看来尚未解决贝拉之事前,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处理等待之人的苦恼。
"啊,抱歉。我居然为你多次添麻烦。"
"没关系,反正我刻意占用你的时间商讨眼镜服务的事宜。然而你能答应接受额外服务该是我所庆幸。"
"是嘛?"
(额外服务?我一直都没有听过店内有提供类似的服务,是最近才有吗?)
抒发他的恭敬招客笑容后,下一秒的他则连忙掏出一堆文件,递给我的眼前。
"司徒小姐,你介不介意花时间填写问卷?"
"喔。这个都是包含在服务范围的事?"
"是啊,公司规定。"
面对他诚意拳拳的眼神,我无可适从,也无法回避,只能动笔填阅问卷。 花了数分钟,我才小心翼翼地送回对方。松山先生便略过观察,流露满意的容颜,待翻开最后一页,他抬头笑道。
"多谢你的合作。"
他放下一直保管的眼镜,仿如刚才的填写行动是一场交易,以物易物。我没话多说地重新戴上眼镜,看来身体早就适应这副新的工具,甚至连当初出现的剧烈头痛也不曾出现。
"怎样啊,现在你该明白。"
松山换成当初会面时的口吻,他放弃摆上桌上的祈祷姿势,缓缓地任由手臂交叠,表现严厉的态度。他的目的仍是我,死死地盯着我不放。
"好了,你有对我们的服务什么感想? 贝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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