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万里梯与初认识

“哇！这里是？”

回过神，曾义发现自己正从空中掉落，而旁边则是护着衣服的胧。虽然很想吐槽，不过一想到胧的强大曾义就知道她不会有事。

幸好这种失重不是第一次，身上也有保护法阵守护。十几米的高空应该不至于摔死。

曾义直面天空，双手枕在脑后，再翘着二郎腿，悠闲打了个哈欠。就差嘴上没叼根烟。

胧：“……”

“砰！”浮游岛发出巨大声响，仿佛空投的核弹爆炸一般，冲击波席卷一米内的空间。

胧轻轻落在地上，向旁边一看，地面上多出一个人形大洞，从外向内张望，正恰可以看见一个一脸呆滞的笨蛋。

胧俯下身，伸手将之扯了出来。与此同时，一把短刀“叮铃”落地。

“咦？”胧捡起短刀，看着上面的纹路和符号，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妖刀「风月」村正。”

曾义一个哆嗦，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为了保护自己，当即再添保护层。随后才注意到短刀。

曾义指着刀：“那个……可以把刀还给我吗？这是我老师给我的。”话语刚落，他也注意到刀上多了些东西了：“这个是老师刻的吗？刚才刀还发光了。”

曾义已经察觉到一些东西了。

科罗拉老师首先给了这把短刀，让他来香取神社，其次又是在结界现形时通过短刀瞬移进来。这么粗略一猜，科罗拉老师肯定和神社有关系。

老师毕竟老师，留下财路便是以弟子更强作为目地的。设置障碍，令人受尽挫折应该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曾义喃喃自语：“这么想，科罗拉老师来过这里，能够穿越结界……除非结界是老师弄的，如果说她不是当初的强者，打死我都不信。”

“还有狐狸神女，在香取神社里找她大概就是目地，而过程就会很艰辛了。”曾义摩挲着下巴，余光扫视四周，“说起来浮游岛上有那么大吗？楼梯我都望不到头。”

在他和胧的身侧为一座高山，上望不到顶，侧望不到边际。所站的山脚是大片花田，有很多狐狸在里面偷窥闯入安宁的两人。而高山与这的连接路线只有楼梯，楼梯很宽很长，每几个阶梯就会有鸟居伫立，而且都有狐狸雕塑。

曾义皱了皱眉：“只有稻荷大社才有这么多狐狸吧，这里供奉的是另外的神明才对。”

如果不是掌管谷物和食物的神的话……。

“小心。”小胧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曾义拿回短刀，警惕地看向四周。发现阶梯两边悄然长满灌木丛与树木，在不被光芒照到的漆黑阴影里，白得发亮的烟、鲜红如鸡血的眼、反射银亮光泽的刀剑同时出现，似乎是在等着他俩。

凶灵、凶兽和全身盔甲的骷髅武士。

“呃……。”

这是曾义从未想过的情景，物理攻击根本无用。大概只能依靠爆破陷阱。

曾义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除了向上冲还有其它路就给他吗？

“走！”

二十张纸符在手，曾义扔出一张储物法阵，经脉灵气几乎化为实质从指尖射入法阵，空间开启，曾义抽出一把用粗布绑紧的大剑和一把骑士剑，一把栓在背上，一把单持着向看不见尽头的楼梯冲去。

“吼吼～！嘎嘎！”震耳欲聋的各种嚎叫化成震荡波向阶梯袭去。

“物理攻击无效，那么爆破造成的乱流呢。”曾义当即一张爆破陷阱扣在地上，画出的纹路瞬间发亮。

“轰！轰！”可怕的震荡波激射，火焰夹杂着烟雾缭绕，仅仅一发便将此阶梯两旁的三种生物炸成虚无。

曾义一系列的动作让胧都看呆了，仅仅一张纸就有那种威力，难道是忍者？

胧单手挥开烟尘，见曾义毫发无伤不由松了口气，毕竟这位可是尹雪要求保护的人呐。

曾义皮肤略微焦黑，而行为怪异，蹲在地上抚摸着阶梯，一会儿走到一旁蹭蹭鸟居。

胧盯着他。

曾义也看向胧：“我的炸弹连幽灵都弄死了，却难以损坏石梯。刚才鸟居发光，把火焰隔绝在这里面，我都被烤熟了。”

胧微微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歪头好萌！不对！”曾义摇头，“我忘了你听不懂汉语了。唉……不能交流就很麻烦了。”

耸了耸肩，剑指山顶，曾义挺起胸膛，豪气冲天：“登上这万里梯，我们一起学外语！”

胧点点头，踏着轻快的步伐飞驰万里梯，她倒负大太刀，指头轻轻摁住。

“好快！神行术啊！咦？”不知是否是眼花，曾义望见胧的身后悬浮着数百把在淬炼的太刀，全都处在赤青双火焰之中。

“那、那些都是她的刀吗？”

“哦喂～！我要丢下你了哦！”软软的萝莉音，萌得曾义搽搽鼻血。跟了上去。

……

一开始曾义真的很有精神，抗着沉重的石剑冲锋，一走就是上千米。而后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饿了还是饿了，他气喘吁吁，纸符用光，骑士剑碎裂，大剑也伤痕累累。

反观胧，小脸依旧白嫩如雪，体力充沛，而那把刀依旧包涵锋芒。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顿时体现出来了。

曾义把剑放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面，累得仰天喘气，满身油腻腻，衣服都湿透了。

“抱歉……呼……我……走不动了……哈……休息一会儿……。”

胧跳了下来，坐在了离曾义稍远的地方。

“这星星真漂亮。”曾义赞叹着。

胧抱着刀闭目养神，一听到曾义的声音就知道在赞美天空。

“外来人都喜欢这片天空吗？不过是装饰品而已，无论如何看，触碰不了，便是虚妄。”

曾义嘿嘿一笑：“怎么感觉你在叹什么的气？你不喜欢？我在家可看不到星星，晚上一直是漆黑一片，星月无光，而这里每一颗都闪耀着光鲜色彩，分散开来如同神明的棋局，宇宙苍穹为棋盘，众星为棋子。不均匀排列又像河支……嗯，你不觉得还像一颗大树挂着果实吗？”

想到胧听不懂汉语，他就手脚并用比划着自己所想。

胧望着天空，想象着天上水流湍急，那些星辰化成某种流动的物质，在一处宇宙高地倾斜而下，美丽色彩在黑暗中点缀，滋生出电、火、光。

她看着曾义比划出的大树，想象到小草快速生长，树苗势如破竹冲散云雾，枝条自由卷曲或笔直突出，树叶茂密，群星如露珠、果实附在上头，巨树支撑着天地。

“幻化……。”

曾义所见的世界在一瞬间化为灰烬，血红天穹落下火焰巨石，巨大的波动带来无法抵挡的压迫感，曾义一时间感到呼吸极为难受。

然而他还在看，因为在前方的焦土上，胧单持一把雕刻着墨绿色花纹的漂亮刀，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缩小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巨石砸死。

“拔刀。”

胧抽离刀的一段，一股墨绿色火焰如流水倾斜而出，蔓延上刀身、刀鞘，迅速染绿整片大地。

一株嫩芽钻出地面，成长，生枝、开花、结果、凋谢，往复进行，日日月月，不知过了多少年似的，大树破开云霄，枝丫结出万亿刀剑。这一切，尽在曾义眨眼之间。

胧站在大树顶端，轻轻收刀，跳下大树，向曾义走去。

回过神时，这片世界和火焰巨石早已布满剑痕，轻“噗”一声化为粉尘消散殆尽。

曾义惊讶地闭不了嘴：“你刚才……？”

胧微微一笑，让曾义又是一呆：“谢谢你，曾……义？”

那几乎发音异常的名字却让曾义耳朵一尖，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她在叫我的名字？她是在叫我的名字吧？”

曾义觉得脸有些发烫，心脏砰砰跳，他的喉咙发干，模仿着尹雪的发音，哑着声音叫道：“胧。”

胧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点，她已经稍微认识了曾义，至少不用相互警戒对方了。

面对这样的变化，他当然异常开心，身上又来了劲，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只见他用粉笔画出合成法阵，将巨剑的缺口补好，接着抗在肩上，向上继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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