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贫民窟

游舜与枫棠开车疾驰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

教会在这三十年已经将城市的基础设施完善的差不多了，不管是高速公路，电视台，通讯网路的搭建，都已经和战前没有什么两样，在去年，贯穿阿斯嘉特南北两端的第一条铁路线也已经开通，人类的文明正在教会的领导下逐步走向正轨，生活在神之都的子民应该为自己的这份幸运而对教会满怀感激。

“前辈，我这种刚入职的就跟着去猎杀亚种真的好吗？”枫棠死死地抓着安全带，游舜的开车速度很快，看着一辆辆汽车被他们甩在脑后，虽然心里很爽，但要说不感到害怕是不可能的。

“本来你的理论课就是一团糟，那实践课当然越早越好。”

没有察觉出旁边女孩子内心的忐忑，游舜将方向盘向右边猛地一打，加大踩油门的力度，整辆汽车擦着护栏从一辆超大型运输车的旁边擦了过去。“这样开车才好玩嘛。”

下车的时候，枫棠整个人都已经瘫软在座位上，这样的坐车体验还是头一次，一路上各种极限的缝隙超车，游舜玩的不亦乐乎，副驾驶上的枫棠却已经被吓死了一条命，职业套裙下被黑丝袜包裹着的笔直双腿现在微微发抖，那张可爱的脸蛋此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坐前辈的车，枫棠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抱怨似地看向游舜。

将头发散下来，然后重新盘起高高的发髻，教会规定所有女性审判官出勤不能披头散发，说是这样会影响教会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虽然是面子工作，枫棠也只能照做，尽管手有些发软，但她还是盘好了自己的头发。

游舜已经先一步下了车，将手插在风衣的兜里，一双眼睛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这里是阿斯嘉特近几年新建的商业街，即使在这样的末世中，这里依然是一副热闹的样子，“人们在神之都的一切生活要求都将得到满足。”，这是教会的教皇上任时所说的话，看现在阿斯嘉特的样子，他也的确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前辈，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一直站在这里。”枫棠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的妆容，从车上下来，站到游舜的旁边，两人之间的身高刚好差了一个脑袋，这样看上去两人倒的确挺像情侣。

“没有，只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有些不熟悉。”游舜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生活的无趣。

“有没有搞错，这里都建成好久了，你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来？”有些不敢相信，枫棠惊讶地看着游舜，“我完全不敢想象像是前辈这样的中年大叔，生活该有多无趣！”

“我才二十八好吗？怎么就中年大叔了，而且，相信我，你很快也没有机会再来这边闲逛了，审判官的工作绝对会把你压的喘不过气来。”

“唉？”听完游舜的话，枫棠有些丧气，两人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是这种相处方式，作为前辈的游舜总以打击枫棠为乐，也算是在乏味工作的一种业余娱乐项目。

两人并肩向前走着，商业街的中心广场上充斥着行人，大家都愿意来这里打发自己的空闲时间，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样子，完全没办法想象出在这样和平的氛围中会有一个带着杀机的亚种蠢蠢欲动。

“话说回来，前辈，什么是【美杜莎】啊，亚种的外号都是这么奇怪的名字吗？”枫棠似乎是看腻了周围的风景，重新扭过头来找游舜搭话。

“美杜莎是战前世界的一个神话传说中的怪物，我记得好像是一个蛇发女人的形象，传说看见她眼睛的人就会变成石头，教会那群家伙给代号一般都会以亚种的特点为标准，看资料说这个亚种出现的地方会有石头雕塑出现，说不定这就是它的能力。”对于后辈的疑问，虽然很不乐意，但游舜还是得解答，这也是教会那边会安排一老一新，两人分组行动的目的之一，有了前辈的带领，这些菜鸟才能成长的更快，不至于太早战死在战场上。

“哦…”枫棠轻轻地应了一声，和游舜一起穿过商业街的人行天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落的居民区，有繁华也有落寞，和以前的人类社会一样，阿斯嘉特的内部依然存在着等级划分，总想让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所以贬低比自己差的人，人类就是这种小心眼的生物，阶级的划分在人类的历史中永远不会消失。

居民区的基础设施很差，随处可见的碎玻璃渣，时不时从楼上掉下来的纸张垃圾，还有穷人聚在一起赌博的大声叫喊，游舜对于这一切感到反感，他从小就有着丰厚的物质条件，父亲给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每次出任务到这种地方的时候他都不是太喜欢。

“来，来，来，买大买小了啊，买定离手！”一个光头男人在人群中央大声吆喝着，主持赌局的开始，大片大片的哗啦声响起，刻有巴别塔的铜币被不断地扔在大圆桌上，这是教会为了维持经济秩序发行的货币，以巴别塔作为硬币的中心标志物，时刻提醒人们教会的恩惠。

游舜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就是资料所写的目击亚种的地方，但是这片地区的地形复杂的让人头疼，各种楼房建筑七七八八坐落在空地上，垃圾堆成的小山将整片贫民窟分成几部分，稍微思考了一下，游舜还是决定去找人打听一下。

“枫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记住，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儿呆着。”轻轻地弹了一下后辈的额头，游舜将手重新插回风衣兜里，朝着正在赌博的人群中走去，枫棠虽然不知道前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这位大叔，很抱歉打断你们的欢乐时光，但是我想打听一点事。”游舜走进人群中间，拍了拍那位领头的光头男子的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点。

光头男人听到声音，猛地回过头来，看向游舜的眼睛中有一丝不耐烦，“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打搅你大爷我赚钱，来来来，快买，买定离手啊！”

看见男人这副样子，游舜很无奈，看来对于这些赌徒，他这种平和的方式没什么作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游舜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一下就跳到了大圆桌上，硬币在他的脚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原本喧闹的赌局在这一瞬间就变的安静下来。

“你小子什么意思啊？大爷赚钱碍着你了吗？快给老子滚下来。小心你爷爷今天把你的皮给剥了。”秃头男人脸上已经有了一丝怒意，这是他开的场子，游舜的行为已经让他的面子有损，对于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他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我也就想让你们帮个忙罢了，非要弄的这么不愉快，我问完问题就走，你们继续赌，大家谁也不干涉谁，何必呢？”游舜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还是想尽量和平解决问题。

“我他妈干涉你个锤子，后面那个女人是你带来的吧，兄弟们，给我上，先把那女人拿下，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光头男人已经发现了后面傻站着的枫棠，对着周围的人招了招手，准备先给游舜一个下马威。

“你动她一下试试？”游舜看见自己的后辈成为了目标，眼神变冷，眼前的这群人真的很不识抬举，原本是可以直接用审判官权限强行让他们回答问题的，但是游舜并不想滥用这种权利，看来自己的这份好心倒是让这群社会底层的蛀虫有些膨胀。

轻轻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来到光头男人的面前，游舜的眼神中满是轻蔑，像是看垃圾一般地盯着男人，光头对于这种眼神感到很不舒服，“你他妈盯着你爹我干嘛呢？兄弟们把那个女人给我押过来！“

赌徒们听见光头男人的话，原本因为游舜的怒吼而停滞的脚步重新迈开，枫棠是那种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在这种环境中显的格外引人注目，这群赌徒们大部分都是单身汉，见到枫棠，一边坏笑着，一边伸出自己满是污渍的手，想要触碰女孩的顺滑的皮肤。

“我真是想错了，居然想和一群垃圾讲道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游舜小声地说道。

“你个废物说谁是垃圾？现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是你，你给老子看清楚了！”光头男人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对着游舜怒目而视。

“还听不清楚吗？垃圾说你啊，说的是在社会上没有地位，娶不到老婆，填不饱肚子，只能窝在这种地方当个地头蛇的，你啊！”将自己的头凑在光头男人的耳边，游舜对着他轻轻地耳语。

“前辈，前辈！”已经有几双手伸向了枫棠，女孩大声叫喊着，不断地挣扎，想要摆脱这群流氓的掌控。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不擅长战斗的枫棠对于眼前的这群人没有丝毫办法。

“你！”光头男人听完游舜的话，双眼睁的比之前更大了，伸出手将靠在自己耳边的游舜给推开，举起自己的拳头，愤怒将他的双眼蒙蔽，此刻的他只想撕碎眼前这个满脸坏笑的贱人，说自己是垃圾，说自己废物，让他见鬼去吧！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一定要让他在这里付出血的代价。

“条件成立，《审判官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能对平民出手，除非在审判官自己的生命安全遭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允许其对平民实施镇压。很遗憾，你中计了。”游舜的行动一直受这条规定所限制，直到刚才男人对他挥拳的一瞬间，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现在的他就是已经挣脱锁链的恶犬，眼前的这个人渣，就让他下地狱去吧。

将手从口袋中抽出来，一个机械圆球被游舜掏了出来，按下圆球球顶的按钮，机械球瞬间就分成了四块，细小的机械足朝旁边爬去，一瞬间就将这块场地围成了一块矩形。

监管者，教会特制的便携式监视机器人，每一块机械上都带着清晰的摄像头，能够将审判官战斗的场景没有死角的拍下来，这是为了方便记录没能成功猎杀的亚种能力才发明的，平常也可以用来监视审判官出勤时的言行举止。

完成了监管者的布置，然后很轻松地将男人的拳头接住，游舜手腕一转，将男人的整只右手都给拧了过来，光头的手此时已经被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整只手完全无法使劲，钻心的疼痛通过神经传导过来，男人一下叫出了声。

“这样就想求饶了吗？”已经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游舜面带笑容，左腿狠狠地抽向男人的大腿外侧，光头高大的身躯一下跪倒在地，手上还是反扭着的状态，现在自己的四肢已经完全不能动，跪在地上的他任由游舜处置。

游舜的左腿刚落地，马上抬起右脚，弯曲，用膝盖狠狠地撞向男人的脸颊，“咔嚓”的声音响起，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右手再次加大力气，男人原本一百八十度反扭的手变的更加扭曲，腾出左手按住男人被抓住的那只手的手腕，游舜变换手法，将男人反转着的整只手掌向上方推过去。

“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个贫民窟的上空响起，被游舜不断戏弄的这只手已经完全废了，手掌完全反转，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的整只手和手臂成九十度的角度，现在看上去完全是一种扭曲的怪物姿态，手指不停颤抖，没办法复位，游舜下的是死手，这个人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将用这只废掉的怪手生活。

“搞定，收工！”游舜拍了拍自己的手，监管者完成了记录工作，重新回到游舜的手上变为一个圆球，将风衣上教会的标志展露在在场的所有人面前，“教会审判官执行公务，接下来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们都得给我如实回答，还有意见的，下场和这个人一样。”

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游舜残忍的手法将他们所有人都吓到了，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原本围在枫棠旁边的人群逐渐散去，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没有一点侥幸的想法。

“早这样配合我不就好了，偏偏要费劲打一架。”小声抱怨了一句，游舜开始向周围的人一个一个地问话。

盘查的时间过的飞快，原本还有阳光的天空此时已经蒙上了一丝阴霾，从这群赌徒的口中，游舜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这次目击亚种的情况，此时的他和枫棠站在一道木门前面。

“你来敲？”游舜对着旁边的女孩询问道。

“少来，前辈你刚才教训那群人渣的时候也没这么谦虚，你敲。”枫棠赌气似的扭过头去，似乎在闹什么别扭。

“唉，明明刚才叫着前辈救我的时候多可爱啊，现在怎么就变这副样子了。”叹了口气，游舜还是轻轻地叩响了木门。

房间内响起一阵拖鞋和地板的摩擦声，门张开了一道小缝，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萝莉可爱的脸蛋出现在面前，“请问有事吗？”女孩的嗓子里发出一阵脆生生的奶音，样子有些怕生，显的十分可爱。

“呃，”有些被小萝莉的可爱所融化，游舜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使劲摇了摇头，稍微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下，游舜蹲下去，摆出一副自己以为最有亲和力的笑容。

“你好，小妹妹，哥哥我是教会那边的审判官，是你报的案说你妈妈被亚种袭击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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