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不净的纯白（上）

黎明时分，羽寂睁开眼，但因为突然的光亮十分刺眼，又紧紧地闭上了，慢慢睁开，羽寂看着早就醒来守在他身边的白羽，有些愣神。

“早上好，主人。”

“早上好，白羽，醒的相当早呢。”

还有着些许倦意，羽寂的样子很是慵懒，白羽只是安静地看着，直到羽寂彻底清醒。不过羽寂说错了，她不是醒来的早，而是一直没睡，自从昨天晚上醒来之后，她就一夜未眠，一直守着羽寂直到天亮。不过这样子醒的相当早好像也没错了。

“白羽，今天想做什么？”

“这个嘛，主人，那些种子。”

“啊，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白羽帮羽寂把风衣拿了过来，羽寂摇了摇头。

“今天要忙一点了，还是简单点吧。”

“好吧。”

两人简单地解决了早餐之后，就来到了小屋的后面，那片被他们选中拿来做后院的空地。

“那颗种子长得怎么样了呢。”

带着好奇心小跑着去找之前那颗已经种下的种子，羽寂看着跑在前面的白羽，变得有些小开心的样子。

“果然，不会长得那么快呢。”

一处明显有着被挖开然后又埋上的痕迹的土地，白羽蹲在附近，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地面，也没有很失落。

“哪会长得那么快，白羽你也太心急了。”

“啊哈哈，毕竟那颗种子会长出什么白羽是真的很好奇哦。”

“之后肯定会长出来的，慢慢等吧。”

“嗯。”

羽寂看了看附近，挽起袖子，一副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白羽站起来，也跟羽寂一样打量了一下这块空地。

“规模要多大？”

“白羽走一圈吧，这样主人也好确认。”

“麻烦你了。”

笑了笑表示没关系的白羽很快就按照一定的范围内走了一个方形。而这块方形之内的空地就是白羽想要种花的区域了。

确认完之后，羽寂把之前白羽准备好的工具全部都拿了出来，也顺便把那几袋种子拿了出来。

“开工了哦，主人。”

“嗯，请多指教了。”

两人笑了笑，然后就一起干活，早上的时间在两人的忙碌之下很快地就过去了，其中羽寂也见到了不少白羽相当有趣的样子，毕竟现在的白羽还是大人，大人的姿态也总有羽寂没有见过的。

不过羽寂也是没想到，原来白羽也会怕虫子之类的生物，他还以为白羽不怕呢，结果在翻新土地时不小心挖了些虫子出来时把白羽吓得不轻，好几次白羽都被吓到一下子就尾巴炸毛了。

然后就由羽寂来做了，而白羽就负责去找用作栅栏的木材之类的了。当然还有各种细节方面的事情，也是由白羽去做，他这粗糙的家伙，可没办法做那些细腻的事情。

粗活力气活之类的，就让他来做吧，羽寂可不想让白羽受累，那样他会很心疼的。

另一边，白羽被羽寂推托着去做别的事情之后，就来到城镇上的一家不是很大的图书馆。

四处看了看之后，白羽也不知道关于种花和花的资料书在哪里，一旁正在歇息的管理员看见之后，也亲切地上前询问白羽要不要帮助。

白羽也没有拒绝别人的好意，把自己需要帮助的地方都一一说了出来，最后，白羽抱着一摞书走出了图书馆，不过说是一大摞，其实也只有几本而已，就是看上去很厚。

“嗯？那是……白羽姐姐？”

可能是巧合，羽心还有幽羽在正好在街道上逛着，还有旁边是帮两人拿着东西的星幽也在。

“真的是姐姐呢。”

“她拿那么一大堆书，看得见前面的路吗？”

两人看着有些摇晃的白羽，都很是担心，不过看着白羽一步步走着，好像也没事之后，三人又放心了。

“羽心，你不是也要去一趟图书馆吗？”

“嗯，有些事情想弄明白，不过我也不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羽心想起那枚琥珀，其实她很在意里面的那片花瓣到底是什么花，虽然不太实际，但羽心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

在白羽走后，三人也一同进入了图书馆，不管幽羽和星幽都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顺便找了些自己感兴趣的书打发时间，毕竟羽心说了可能要花很久。

“那个，你好，我想问下有关于这里面这片花瓣的花种资料吗？”

当羽心向这位管理员搭话的时候，他似乎对羽心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有些奇怪的表情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很快就不见了。

而羽心说完之后，就把那枚琥珀拿了出来，同时羽心一开始就做好了没收获的准备，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位管理员在看到羽心拿出的那枚琥珀时，顿时眼睛瞪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居然还有残留？这种品种的花瓣，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你……知道这种花。”

“嗯，啊，小姐，你是在哪发现这枚琥珀的？”

一下子变得十分激动的管理员，让羽心吓了一跳，但羽心也老实回答了，不过答案有点让人失望就是了。

“偶然之中从不知名的人那里得到的，不好意思呢。”

“这样啊……那样就没办法了呢，这种花曾经灭绝了，想见也见不到了。”

“那个，这里有关于它的资料吗？”

“嗯，请跟我来，那都是很贵重的资料，所以一般都保管的很严。”

管理员说完之后，就往图书馆最里面走去，羽心在跟上去之前先嘱咐了一声星幽和幽羽在这里等她之后，才跟了上去。

在来到图书馆的最里面之后，羽心看着这里一片漆黑的环境，有些心生警惕，但是在那位管理员打着一盏灯，在不知哪里的地方碰了一下时，本该陈列在墙边的一排排书架全部都翻转了过来，换成了别的书架，而那些书架上面的书，羽心在看到那显然很是古老的破旧痕迹时，就知道那些书可能已经有些年份了。

“请跟我来。”

在这些书架翻转过来之后，羽心震惊地看着管理员往下走去，她实在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一座塔，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塔的顶端，而下面存放着数量更加让人叹为观止的书。而且都已经有了相当长久的年头。

“这些是？”

“本来不该给别人知道的，但是小姐你拥有的那枚琥珀已经证明了你的资格，这里的所有书都是属于很久之前，大概可追溯到千灵族刚诞生的那会流传下来的，属于另一个种族的所有资料。”

“另一个种族？”羽心一下子就好奇地问了出来，也没有听出来管理员最开始说的那句话的意识。她拥有着资格这件事。之后管理员也没有再提起过。

“嗯，也许千灵族是当时最古老的种族，但是，早在千灵族诞生之前的时期，就有另一个种族存在于羽忆星上，而且千灵族是在那个种族……”

管理员顿了一下，羽心也明显察觉到了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随即立刻出声。

“要是不方便提起的话就算了。我只想知道这种花而已。”

“没关系，其实白忆大人和羽雪大人也知道，只不过这都是相当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但现在提起也没什么用。毕竟已经早就过去了。”

羽心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复杂程度到底有多大，她只知道，既然这位管理员说过这种花已经是灭绝的品种，那么，他口中的那个种族，也应该已经不在了。

“那个种族没有名字，只是因为当时存在着一位拥有着决定所有生命存亡的存在，导致了当时所有人都聚集了起来，一同守护那位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那时人们的生活都很平静，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大家都是相当和平的友好共处。”

羽心静静地听着，那位管理员提着灯在如螺旋一般的阶梯寻找着羽心所要的资料。

在一边看着这里古老的痕迹，听着那长久的叙述，羽心完全没想到，原来千灵族还拥有着这样的历史。哪怕她是族神的继承者，但这些事情她一点都不知，现在羽心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负责任了。

“当时并没有所谓的各个种族，虽然大家的姿态不同，但也一直没有任何争执，所谓的千灵族、翼族、兽族、魔族、冥族之类的种族都没有，大家也只是拥有着一点特殊力量的人类而已。虽拥有着不同的能力，但也造成不了任何称得上是危害的事情。”

“但是，不知何时，灵种诞生了，不过在此之前应该先说灵潮吧，那可以赋予某种特殊的强大力量的灵潮在一次被人目睹到的情况之后，很快，就在所有人之中传开了，而位于话题中心的，便是那位决定所有生命存亡的存在。”

“人们纷纷议论，也一同上门去请求它赋予他们更加强大的力量，它也照做了。而结果就是，诞生了现在的所有种族，而那时的所有种族，一开始还能友好相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后面，他们对力量的渴求变得越来越可怕。直到最后，战争爆发了。”

“很可笑吧？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战争轻易开始，无数生命死亡，生命的悲哀每时每刻都回响在所有人的耳边，但是，战争依旧没有停止，越来越多的生命逝去，终于，它看不下去了。试图出来阻止这一切，但迎来的，只是无数人的厮杀争夺，因为它的存在意义已经被认定为了力量的来源，更有人抱着既然自己得不到的话，就毁掉的心态引起了更加疯狂的追逐厮杀。”

“作为一开始最纯粹的灵，它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所以不懂得生命的感情到底为何物，但是，直到它遇见了自己生命之中的另一半，它从他那里得到了最真挚的感情以及让它第一次感到了幸福的心。知道了感情到底为何物。但是，在最后，那是一个无比凄惨的结局。它……亲手将自己生命之中最珍惜的另一半，杀死了……”

羽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得知如此长久之前的真相，比起震惊更多的是悲哀和伤痛。

“这里的亲手杀死，并不是指亲手执刀杀死，而是间接性的原因。它对他下了命令，那是一个无比任性的要求。内容是不许杀害任何生命。本该可以拒绝，但是他答应了，只因为他奉侍着它，是它身边的守卫，对它无比忠心，更深爱着它，所以从来不违抗它的命令，但是，在不杀死任何生命的情况下保护一个生命，那种难度，可想而知。”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那样，谁都保护不了……”

“是啊，谁都保护不了，所以，最后他在它的眼前，用那具无比渺小的身体，挡下了铺天盖地的箭雨，甚至，还挡下那些不知死活一昧想着夺取最纯粹的灵的那些人的刀，理所当然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它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眼前，因为它那任性乱来的命令，只能抵抗不能杀死任何人，然后，如同被分尸一样的结局，死在了它的面前……”

这个故事很长，羽心在听完之后都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了，那悲惨的让人无法相信的结局，简直没办法去直视。

“第一位最纯粹的灵，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所谓的感情，第一次懂得了深爱一个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也是第一次，懂得了最深爱的人以那种惨烈的方式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时候的感觉，它无比责怪自己，痛恨着自己，甚至，亲自诅咒了自己，如果当初不是它那任性的命令，那么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无法倒流，它在那一刻，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切，也因为失去的痛苦，让它无比憎恨当时的所有人，在那场战争之中所参与的人，都在它的力量暴走之下，全部死亡，无一幸免。”

“你的那枚琥珀之中的花瓣，则是他们两人的定情之物，是唯一存在于那个时代的一种花，名叫朝迷夕逝，是他们两人曾经住在一起时，两人亲手培育种植的一种花。”

那位管理员，在塔的最底处停了下来，爬上了可以移动的梯子，在一处书架里拿出了一本很小的书，那本书已经相当破旧，但是好像因为谁的细心呵护，所以外表看上去很破旧，但里面的内容，完好无损。

“虽然有些不同，但是我绝对没有认错，那的确是朝迷夕逝的花瓣，我曾经见过，那是十分美丽的一种花。至今难忘。”

虽然之前没有注意到，但是羽心现在注意到了，他说他曾经见过，也就意味着意思是他是那个时代的人，而他活的时间……

“这是秘密，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看上去像是男子，但那因为显出中性的短发与年老的外表，羽心现在才注意到原来这位管理员是个女的，不是男的。而那故意伪造的声音也一时间迷惑了羽心。

“你……”

“我是他们两人的侍从，因为最后那位大人的暴走停止，我免于一难，但是，也因为当时发生的那件事，我再也没有见过它了。”

“那件事？”

“至高意志。他们两人分别是初誓与初愿。”

“……？！”

羽心实在没想到，她居然能在这种地方听到这三个称呼 。

“说起来，千灵族的最初族神，琴梦可是它的后代呢。毕竟是第一位诞生的灵种，也没有辜负两人的期待，创建了最初的千灵族。”

“你的身份，真是够厉害的呢。”

“要是以前可能我会厚着脸皮得意吧，不过过了那么久我也其实很虚弱了，毕竟我一直都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如果没有琴梦的话我也早就死了。”

“既然是这样你也应该知道千灵族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一开始羽寂需要寻找遗忘的回忆拿回记忆的事情被羽心想起来，虽然不大可能，但是羽心还是出声问了一下。

“很抱歉，我的记忆也出现了一部分的缺失。也许是我活的时间太长，再加上当初发生的种种事故，导致了我的部分记忆丢失了吧。”

“果然是这样吗，跟那场战争有关的人都被抹除了一部分记忆啊。”

羽心轻声地自语着，没有让这位管理员听到。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请说吧。”

“那两人的名字，我想知道。”

“这个啊，没关系。初誓的名字是伊庭，初愿的名字是翎凪，我的名字是里奈。”

“好的。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你要的资料。小心保管哦，这可是唯一剩下的关于朝迷夕逝的资料了。而且，是那两人亲手执笔写下的。”

听到里奈说是那两人亲手执笔写的事情之后，羽心一下子变得十分小心了，生怕弄了这本小小的书。这肯定是对那两人很贵重的宝物吧，所以必须小心才行啊。羽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地抱在了怀里。

“好了，我送你出去吧，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找我，我随时都在这里的，毕竟除了这里我也无处可去了，这也是我能唯一报答白忆大人和羽雪大人的收留之恩的办法了。”

“麻烦你了。”

里奈笑了笑，随后将放在一边的灯提起，送羽心离开了这座藏在地下的巨大书塔。

上来之后，里奈又触发了机关，所有书架再次翻转，本来变的空心的地面也再次出现，这里又变成了一处不起眼的房间。

“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这倒是不用，也许你之后会用的上，就当是我们两人之间第一次见面的小礼物吧。”

“这样好吗？”

有些觉得不妥，羽心停了下来，看出来羽心有些犹豫，里奈只是笑了笑。

“你跟它有缘，所以送你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你是现在唯一一位拥有那枚琥珀的人，所以它在你这里自然是最好的。你就收下吧。”

“那……好吧。”

两人回到了大厅，星幽跟幽羽在看见羽心出来的时候，立刻就站了起来跑到了羽心身边。

“羽心你找什么要找那么久啊？”

因为幽羽一直在看书，星幽也不好打扰，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星幽就差没有自己跑去找羽心了。

“抱歉抱歉~已经找到了，回去吧。”

三人离开了图书馆，里奈目送她们离开，一直保持着很是和蔼的表情的里奈，最后露出了些许怀念与悲伤。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两人的痕迹啊，过了那么久，我都以为无法再见到你们两人曾经在世的证明了。那孩子……”

早在羽心向她询问的时候，里奈就感受到了羽心身上某种特殊的反应，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是现在她很确定那不是错觉。

“她就是被你们两人选中的对象吗？”

望着羽心的背影，这位老人闭上了眼，她有种很是复杂的心情。最初的誓与愿两人的诅咒并没有解开，而是代代传承了下去，那两人在最后也没有如愿得到解脱，而是一同逝去留下了诅咒。

力量的暴走，屠杀了无数生灵，那死去的无数生灵所产生的怨恨，也一样化为了诅咒。而那个诅咒，诅咒着那两人永世不得解脱，包括与他们有着关系的所有存在。琴梦就是最好的例子，然后现在轮到了这一代千灵族的孩子，寒樱白羽。

不仅仅只是羽寂身上的诅咒，就连白羽身上，也一样有着诅咒存在，她亲眼见证了羽心继承千灵族的族神，而羽心当时也在跟羽寂互换回来之后，让她见到了羽寂。之后她从又得知了白羽的存在。

最后便是白羽和羽寂两人现在在这个种族内传开的消息让她确认了两人分别是誓言和愿望，以及其中一位极大可能就是曾经的至高意志。

而这些关系，都跟最初她所知的两人联系在了一起，那片花瓣，那枚琥珀，两人的关系，都跟初誓和初愿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关于诅咒的事情，她也一样了解，只是没想到的是，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已经以为不会再碰见分别拥有誓和愿两个身份的存在时，这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伊庭大人，翎凪大人……”

忽然之间，她似乎产生了错觉，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那三人的背后，所有景物都晃动了一下，像是有多两重存在一般，一半灰色，一半是正常的。但是一瞬过后，街道上什么都没有，那些景物也没有变化。

“我的错觉吗？”

这种如同两个世界重合的不稳定感，让里奈出现了一瞬间的失重，差点摔在了地上，好在路过的好心人见到时立刻上去扶住才站稳。

“谢谢……”

“不用客气。”

站稳之后，里奈再去观察这里的一切时，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

————

拿到资料，抱着一堆书有惊无险回到了岛上的白羽，一路走回了小屋，不过白羽绕了个道，偷偷地去看了一下还在工作的羽寂，没有去打扰他。

“辛苦了呢，主人。”

从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叠书歪着脑袋，白羽看了一下羽寂之后，就回屋里，上了二楼，把书放在一边，又跑到了阳台，小心地缩着身子，尽可能地让羽寂不会察觉到自己在偷偷观察着他。

有些乐在其中，白羽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蹲在阳台上看着羽寂忙活，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光。对她而言，这种真的是属于他们两人一同建立起来的家的感觉，让白羽无比满足。

“嘿嘿~”

傻傻地笑着，意外般地有些纯情，变成大人的白羽，也偶尔会有些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她不想让羽寂知道，毕竟要是让羽寂知道了，她可就又多了一个难为情的弱点被抓住了。

在白羽偷窥的同时，下面忙活的羽寂似乎也有了某种奇怪的感觉，鬼使神差地直接抬头看向了白羽所在的阳台，而白羽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刻缩了回去。

“我……大概没有眼花吧？”

“呜哇……差点被发现了……”

一个有些不知所措，一个有些心惊胆跳，一个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一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他分明看见了那有些细长的耳朵，而且还是白色的，白羽可能没发现，就算她的个子蹲下来就能隐藏住自己的整个身体也没办法藏得住自己那对有些长的兽耳，早在她缩回去的时候，羽寂就看见了。

“白羽！”

就在白羽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的时候，羽寂突然叫了一声，然后白羽下意识地连思考犹豫什么的都没有就回应了羽寂。

“在！”

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暴露在了羽寂的视野之中，有些尴尬的白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哪知道自己会这样直接做出反应的啊……

“欢迎回来。”

不过白羽没想到的是，羽寂只是微笑着打着招呼，没有拆穿她，有些害羞又有点小生气，但更多的是开心，所以实在没办法抱怨的白羽，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主人你还真是狡猾呢……”

两人对视着，羽寂笑了笑，又忙去了，白羽也不再藏着，依靠在阳台的围栏上，看着羽寂。

只是当目光不小心瞥到自己手背上那有些像是伤痕的痕迹时，白羽下意识地藏起了手。不过她知道羽寂是发现不了的，毕竟她在上面，可看不到她的手背。可她还是怕被羽寂发现。

“小黑……”

想到了什么事情，白羽皱起了眉头，很是烦恼的样子，但白羽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主人。”

“怎么了？”

听到白羽叫了自己一声，羽寂回答了一下。

“白羽想出去一下。”

“有什么事情忘了吗？”

“嗯。可能会晚点回来。”

“那去吧。我等你回来。”

并没有过多地问白羽，羽寂依旧很温和的样子，但就是这样子的羽寂，让白羽更加难受。

“又对主人有秘密了呢，为什么老是这样啊……”

好烦，真的好烦，明明他对自己有秘密的时候是那么的厌恶隐藏的自己，结果她却老是这样。连隐晦的试探都没有，白羽有些害怕，真的，黑羽的事情如果跟羽寂说明的话，他肯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吧？甚至有可能会对她大发脾气一顿？

想到这样的羽寂，白羽不禁有些发抖，毕竟她最怕羽寂对她生气了，因为那样就代表着羽寂对她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减弱过，反而越来越多，多到有些过度了。

这样想着的白羽，只是对自己很是不满。带着这样的不满，白羽最后跟羽寂打了一声招呼，又再次离开了小屋。

但白羽没想到的是，羽寂在她离开之后，表情就突然变得很是担心。

“白羽……在皱眉头呢……”

羽寂不知道白羽有什么烦恼，但是白羽没有找他说的情况下，羽寂并不会过多地去问，因为他怕这样会让白羽更加烦恼。所以白羽要出去的时候，他也没有拦着。

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羽寂站在原地有些发呆的样子，有些忧愁地叹气。

另一边，离开小岛的白羽来到了千灵族神域的中心，之前的神社，停留在门前，白羽发呆了一会儿，当回过神来之时，便前往了神社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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