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话 心里有鬼的人总是会更早发现问题

替身是什么？躲在门外的邢芸听到这个令人不安的词汇，暗自惊讶。

“郭正全你这个逆子！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有鬼！”老人激动得撑起身子，微光下也能看见他脸憋得通红。

“这些年你只专注于那些让你老不死的研究，所有的事物都是我在处理，有些东西是我应得的。”老人的儿子——郭正全早就料到老人的反应，他的表情异常平淡，“你的财产和人脉终将是我的。”

“我不会让你得到一毛钱！”

“我已经让你的医疗班子全部撤离这里，没了他们，你活不了几天了。你一辈子做了那么多假，伪造一份遗嘱有多简单，你最清楚不过。”

“我含辛茹苦养你那么大，最后才发现你是个狼心狗肺的的白眼狼！”

“别说的好像是今天才发现似的，心里有鬼的人总是会更早发现问题，你宁可信任一个外人，就是最好的证据。”

郭正全看了一眼飞影，接着对父亲说：“我也不过是因为幸运才逃过一劫又一劫，因为我体质差，却偏偏又脑子好使，才不像我的兄弟姐妹们那样死于你自私的欲望、成为你可悲的工具。”

“你……！”

“没什么好羞愧的父亲，那些都是你亲手做的事，光明正大承认就是了……虽然我曾经也因此而惶惶不可终日，一想到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的遭遇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比如——我那因为对记忆转换装置产生强烈排斥而命丧手术室的大哥和三弟，那个不愿意听从你安排而被软禁最终被你逼疯的大姐，还有……唉，说得再多你也记不清楚了吧，毕竟在你的眼里，他们都不过是失败的实验品，我就说一说你最清楚不过的两个：企图将你的研究技术用于造福人类，最后被你设计车祸，使用机械代替近一半的的身体，趁着昏迷被植入思维控制驱动法器设备，又恰好没产生排斥，最终彻底沦为你的傀儡的弟弟；还有我最小的侄女，和你的体质最为相近，所以自然而然成为了你记忆转移计划的第一试验品，她的名字叫小雨，或者说，Sameen。”

“而你派人除掉她！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老人终于找到突破口，艰难地反呛回去。

“她的记忆被人控制着，她的自由也被千万双眼睛盯着，而再过不久，她就要被你取代了，她的人格、她的大脑，全部沦为你的东西。只要她还活着，就无法完全阻止你的计划，你的野心会借助她的身体，像蟑螂一样繁殖。你的毒手也会伸向更多无辜的人。”

老人还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郭正全的女秘书从外面走来，提醒郭正全马上还有工作。

临走前，他背对着老父亲留下最后一句话：“最后的这段时光，请您安静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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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大家所见，这个圆柱体的驱动法器直径不到１毫米，长度约３毫米左右，它的末端像一根针一样插在Sameen小姐大脑皮层上……”

驱动法器研究局第三分局的会议室，科研部部长邵雪梅正用投影仪展示ｓ脑部的扫描图。

“这个装置异常精密，体积虽小却能实现存储、改写记忆的功能，我研究驱动法器这么多年也闻所未闻。”

我也。罗伯特表示认同。

“就在刚刚我已经把扫描图传给总部，目前尚未得到有价值的回复。虽然早就知道民间组织一直都有暗地里进行驱动法器的研究，但是技术超前到这种地步……”邵雪梅忍不住叹了口气，“超过我们这么多，让我感到压力很大。”

“并不是要给邵姐增加压力，但是我必须报告一下我看到的相关情报。”依然披着毛毯的乔捧着刚刚整理出来的文件，“从驱动法器的运行能源——热量的汇聚方式来看，这个Sameen脑内的——我暂时称之为针型装置——驱动法器是一种蓄能式驱动法器，它并没有从Sameen身上汲取热量，再加上Sameen说过，她要定期接受维护和调整，应该就是为了充能。”

“本体这么小，它的能量存储空间在哪里？！”邵雪梅感到头疼。

“就是说，这个驱动法器可能和我手上的戒指一样，拥有扭曲空间的能力。我的戒指是通过将连续的空间阻断，形成屏障，而这个针型装置有可能是在看似细小的外表里面，扭曲出一个比表面大得多的空间。”

听完乔的话，会议室陷入沉默。

在他们的认知中，驱动法器分为三种：能量转换式，时间式，空间式。

能量转换式是最为直观也是最简单的，将热量转换成动能等其他能量形式。曾经在森市被当成凶器的刀片发射器就是最简单的能量转换式驱动法器。

时间式和空间式驱动法器，顾名思义，能改变时间和空间，属于高级驱动法器。

驱动法器是古代失传的科技，直到近代才在考古活动中意外重见天日。自那以后，驱动法器研究局成立，其技术部门一直以来都以已出土的部分驱动法器为原型，研究驱动法器的运行原理并尝试仿制。可是直到现在，局里能够仿制出来的也仅有最基本的能量转换式，对时间式和空间式只能做到辨认和使用。就算乔的戒指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但那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古代驱动法器，是驱动法器作为一种科技发展到顶峰的成果，失传以后的现在，并没有人能真正知晓它内部的结构和运作原理。

“啊——好想研究啊，手痒到不行……”平日沉稳的邵雪梅一旦遇到和研究驱动法器有关的事就会变得变得狂热，“可是正因为未知情况太多，才……”

“才更不能轻易将它取出来研究了。”林乾肯定了林的顾虑。针型装置在Sameen的大脑里目前扮演着何种角色，Sameen离开它身体会不会遭受损伤，这些都不得而知。

“解铃还须系铃人。”罗伯特说，“能研究出这种程度的驱动法器，对方一定拥有一个精英研究团队。人数越多的团队，越难以隐藏。林局已经派人和警方携手调查幸福家园里持枪的打手以及酒店里负责维护的管理人员了……现在有没有消息？”

“酒店里的人已经赶在警方调查之前逃走了，持枪的那些家伙还在审讯。”

“我不认为那些家伙能能获得核心情报。”乔说道，“打手们在整个事件里只能处于最外层。我们都知道那个‘主人’——或者说组织的老板，他有多谨慎，他不会把所处位置泄露给一群拿钱办事的打工仔。”

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找才行。

这句话乔觉得说了等于没说，但这是他目前能得出的唯一结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过度悲观了，但似乎没人有办法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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