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电子侦查

warning SCI009:本章节存在其他领域专业知识

……

杜信坚摆弄了一下那个瞄准镜，但是他刚一调整镜筒方向，所有天线就齐刷刷地追着镜筒指向同一个方向。杜信坚看明白这个瞄准镜的作用之后，就把眼睛凑上去观察天空。瞄准镜倍率很小，可能只有两到三倍，视野里面有一个红点，令杜信坚稍稍惊讶的是，这红点能够随着他眼睛的轻微晃动向反方向移动，始终指在远处目标上，不随眼睛移动。

“那个实际上就是吃鸡里面的红点瞄准镜，用处可比游戏里面大的多的多。你看，不管你的眼睛怎么动，红点始终指在同一个位置。”唐寄思眼睛盯在电脑上，目不转睛地说。

“确实。这是什么原理？”杜信坚想起来他使用“三点一线”的经历，就觉得这红点瞄准镜比起三点一线要强的太多，尤其是在追踪快速的空中目标的时候，其瞄准速度比起铁瞄具要快得多得多，也准确的多。

“很简单的，这玩意一战时候就已经有啦！无非就是在无穷远处成了一个红点的虚像，眼睛看过去，就像我们看月亮这种很远的物体一样，丝毫也不会动。这种东西应用很广泛的，相机上面的寻鸟镜就是这个，红点瞄准镜。”

杜信坚想起来徐时行和马邵做起科普时滔滔不绝非得把事情说出来个一二三不可的样子，有些担心唐寄思打算来个长篇大论，不过唐寄思很快把注意力收回到电脑屏幕上了。

“你好好盯着啊，我收集一下这边的WiFi信号的电磁信息，一会要屏蔽它们……”

杜信坚没搭话，抬头望向天空。

起初只是一个小黑点，但是当那个黑点沿着一条直线等速前进的时候，它便攫取了杜信坚的注意力。他把红点对准那个黑点，报一句:“看见了。”

唐寄思抬眼看天空，但是她没看见。于是低头重新调高仪器的灵敏度，这种灵敏度下，2.4GHz频道上能识别出上百个信号源，根本不能分辨出哪个是无人机的信号。

“你先继续盯着，我抓不住它……”唐寄思紧皱眉头，但一个主意突然进入她的脑海，她利落地把频道换到5.8GHz，一个信号源迅速出现在了空旷的列表里。

“啊～逮住你了。”唐寄思全神贯注轻咬嘴唇，飞快地输入一系列指令。

ELINT程序开始迅速分析空中的电波信号，设备信息，设备状态等等信息开始显示在唐寄思面前。唐寄思给这个设备打上标签送进数据库——几天以来，科研社的无人机队几乎每一架都被唐寄思起了昵称，而今天还能截获到一个新设备，唐寄思还是很满意的。

距离拉近，2.4GHz频道也开始进行稳定的跟踪。唐寄思对杜信坚说:“按一下瞄准镜右边一个拨片开关……上面写了Atana–T的那个……对，拨下去，把天线追踪的模式改成自动……”

杜信坚按下去之后放手，天线果然还是指在原来的方向。在测向天线的帮助下，天线准确地追踪着无人机，而各个高增益天线又把源源不断的电磁信号信息送进计算机处理。

“还在用MavLink1.0？卧槽图传连加密都不加……这么粗心大意的吗？”唐寄思试图直接侦听5.8GHZ频道上的视频信息，没想到直接就连接成功了。

画面上，无人机掠过教学楼楼顶的导航基站，朝着一个两米见方的天窗降了下去。这么小的窗口，唐寄思都为无人机捏了一把汗。但是当距离接近，唐寄思看见了天窗边沿的红外线发射器的时候，也就不惊讶无人机飞行的精度了，这种红外线测距测向的定位方式精度达到毫米级也不足为奇。

无人机穿过天窗进入建筑，图传信号变得时断时续，很不稳定。唐寄思抽取若干帧分析着楼内部的布局，不过她和杜信坚都没有上过教学楼的顶上两层，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不过唐寄思倒是隔一段距离就能发现一个红外线定位标记。

无人机穿过一个空旷的类似健身房的地方，飞进一个楼梯间，这时候图传信号几乎完全中断了。但是从接受到的高度信息以及天线追踪的情况来看，无人机正在下降。

不知道过了多久——事实上不到两分钟而已。图传信号突然恢复正常，图像显示无人机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准备在一张桌子上着陆。随后几秒，信号被切断，无人机成功降落，断电关机。

唐寄思调出最后几帧，摄像头面对墙面，几乎没有拍到任何信息。但是墙面上一个似乎是为了安装一扇门而打开的洞引起了杜信坚的注意:

"这段楼梯一直在楼里面，但是从来都是锁上的。为了上个六楼，他们居然把墙给打了……有意思……"杜信坚说。

"要我我也打，两层楼闲置的空间，不用白不用啊！"唐寄思看了羡慕说。

"好吧，这房间应该是在四层。应该不难找，靠着楼梯间边上的房间，一找一个准。"杜信坚分析说。

"行，走，去看看。"唐寄思说着收起各种设备。

两人沿着两栋楼之间复杂连接的天桥前往教学楼。一路上唐寄思留意着走廊和天桥的连接，但是不一会连她也弄不清楚具体是怎么走的了。

S中建筑结构如此复杂其实还是历史的锅。S中号称百年老校，其经过多次扩建改建，形成了建成时间跨度近三十年的主要教学建筑群。由于城市发展，后十几年的建筑不同程度地受到空间制约，采取了比较激进的设计方式，而不断加重的学生人数的压力又迫使新的改建工程越发复杂。天井，走廊，天桥把一群群层高，板型，结构都遵守着各自建成年代标准的建筑强行连接在一起，而这些通道忽上忽下，很多却并不彼此交通。种种此类原因，S中才得了个"纪念碑谷"的称号。

但是在杜信坚引导下唐寄思倒是一路顺利，不过正当他们准备穿越教学楼的时候，杜信坚突然停下来，问唐寄思说:“你是打算低调一些还是怎样？前面人挺多的。”

唐寄思不喜欢低调，但是她还是认为这会低调是有好处的，科研社最好不知道她来过。

“低调吧。”唐寄思说。

于是杜信坚带着唐寄思拐进更加复杂的走廊网络里面，在楼层之间忽上忽下。唐寄思打量周围陈设，很多房间门口挂着“某某教研室”或者“储藏室”之类的牌子，更多的则锁闭着，没人知道它们的用途。

一路上只碰见几个零星的学生，不过唐寄思实在是太惹眼，任谁都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她，就连平时谁见了都得绕着走的S中第一老大杜信坚和唐寄思走在一块都没了存在感。

不过唐寄思清楚，只要造不成群众效应，不被当成话题谈论，那么消息的传播速度会慢上好几个数量级。

“到了。”杜信坚看着面前一段走廊，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唐寄思看看没有任何标志物的走廊，挺自信地说:“那我就来验证一下。”

杜信坚挺好奇唐寄思又会有什么新奇的手段或者科技来验证这里是不是科研社的地方，但是他失望了。

唐寄思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打开了WiFi功能，一个满格信号，名称为“kys–2”的WiFi出现在列表里。

“没问题了，就是这。”唐寄思看一眼还在等着看高科技表演的杜信坚，挺得意的坏笑一下。

第二科研社少见的安静，科研社新老两个团队都在忙于各种事务，没在这里。唐寄思踮着脚拿手机挨个房间从门上的窗户里往里头录像，希望找到第二科研社具体在哪个房间。

不过嘛……一会唐寄思就发现，有一间房间门上面的窗户贴上了玻璃纸，并且紧靠走廊尽头，很符合之前的推断。

“进去看看？我找人把门撞开。”杜信坚说。

“想多了。我打赌，不仅这门你撞不开，而且就算撞开也会死的很惨。”唐寄思白一眼杜信坚:“你要是去过我们那看过的话，就不会有暴力破门的这种想法了。”

杜信坚想不出来自己会没有办法打开这扇门，但是他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能想出来十种以上的方法让他进不去这扇门。

唐寄思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左看右看，想把它放在门框上，但是又觉得显眼。环顾了一圈，最后决定把它放在对门的门上面。

唐寄思拿出另一个一样的小盒子交给杜信坚:“这是ELINT模块，自动联接互联网，我可以直接收到它的消息。但是，它要充电，这个给你用来轮换，每天最少一换，没什么问题吧？”

杜信坚看了一下，点点头。

“另外，如果持续处在截收模式的情况下，续航只有四个小时。如果有必要，我会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得接啊。”

“花里胡哨的玩意就是挺不靠谱。”杜信坚不太喜欢被人指手画脚，也不喜欢这种麻烦的玩意。

“反正目前电池技术就这么个水平……以后会有利用截获的电磁波的辐射能量的版本吧……”唐寄思看似对杜信坚说话实则自言自语。

“好了，我找地方吃饭了。那，今天就感谢合作咯。科研社方面……之后的安排你找我哥吧。”唐寄思从杜信坚手里拿过电脑包，准备走。

“你哥可是让我找你。”杜信坚站在原地说。

“啥？找我？卧槽他真准备撒手不管啦？怪不得这两天佛系的很……”

“我看也像，他像是要把R中工作都交给你呢。”

“哈，我等这一天可是好久了呢。”唐寄思看上去很高兴。

杜信坚看看面前这个女孩子，没说话。

“那么……明天我去一趟E中，用和平的手段解除李隼手里面我们援助的那部分技术武装。然后你就可以着手要求吴庭艳收拾李隼了，科研社给他们的援助不多，可以应付。”唐寄思低头抿个嘴考虑了一会说。“动作最好快点，再晚一点科研社的无人机都可以把R中里里外外建个模了。”

杜信坚领唐寄思离开教学楼，身边的少女还在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是他已经没在听了。

呵，要是早知道我的那个老对手是你，而不是徐时行那家伙的话，我何苦现在受着这感情的苦呢？

……

话说有人冒个泡给作者点信心呗？比如说脑补一下寄思和社长之间神仙打架是什么情况【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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