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黑暗闪耀

warning SCI002:本章节存在物理领域的专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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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中遇到的问题比想象的多。"陈曦指着激光投影仪:"我们的红外线设备对1024nm波段的激光不是很敏感，距离远了看不太清楚，所以我换了808nm的半导体激光，但是准直的问题还在，远距离光斑太大。另外就是，808nm并不是完全看不见的。不过实际应用的时候应该是看不见的。现在问题就是显示字毛毛躁躁的，看着不舒服。可见光的效果明显比较好，说明不是扫描仪的问题，就是808nm准直不到位，模块上面调焦的质量有点差，调到头平行光也调不出来。"

"会不会是合束镜的问题？现在有了红外线设备，测试1024nm用的可见光应该已经不需要了吧。"徐时行说。

"但是我不愿意拆，拆开非常麻烦。"陈曦撇撇嘴。

"那你试试把405nm模块上面的头拆下来装到这上面去。"徐时行灵机一动。

"什么405？"陈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激光雕刻机上面的。"

"哦……想起来了。希望是通用的。"陈曦一听赶忙起身去柜子里翻找雕刻机的激光模组。

看着陈曦在一旁忙活，徐时行转向徐子寒说:"呐，我们过一段时间会到一批激光设备，你可以开始学一学啦。先学物理光学，再学几何光学。激光和一般的光不太一样，它是高度相干的光。因此会有一些不同的性质。"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会有一批超级精密的仪器呢？如果要利用激光的相干性的话，应该需要光学级别的仪器。"徐子寒问。

"看来你有做过功课啊。实际上那些不是光学级别精度的仪器，但是也都是精密仪器。真正的光学仪器怕抖怕摔，很多都不适合搬运。"徐时行说。

"是便携式的？"徐子寒好奇心上来了。

"是的。但是也有一套固定的设备，总之会是一个大工程。"徐时行说。

"行了，可以用了。"陈曦从投影仪前转过身来，摘下头上的夜视仪说。见状，徐时行和徐子寒两人也来到桌边拿起夜视仪观察效果，果然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呢？"徐时行微笑着问陈曦。

"明天晚上。明天我就和她说好让她放学晚一点走。"陈曦期待地说，"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次日上午课间休息时，苏晓雨很快就发现走廊上的陈曦比往常要更为活跃兴奋一些。她大概猜测到了陈曦兴奋的原因，心里也冒出一些期待和激动。

说不喜欢是假的，苏晓雨自己也知道自己喜欢他，也知道陈曦为什么提分手，也明白如果不是陈曦决定分手她会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中。但是她就是对陈曦不太满意。

面前这个男孩子，自始至终没有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苏晓雨觉得，在感情面前都理性地不愿意冒险一次的男生，太让她缺乏安全感了。

她开始期待夜晚，如果夜幕降临之后，他再来找她，那就不会是他又因为完成了什么事情而兴奋了。

到了下午，苏晓雨忍不住下课到(1)班去看看情况。在教室窗外往里面窥探。座位上的陈曦稳稳地接住她的目光，对视的两双眼睛里充满着躁动。

这就已经很明显了。

夜幕缓慢而庄重地降临，城市灯光亮起，晚自习的铃声想起，苏晓雨一面猜测着一会会发生什么，一面心不在焉地翻动着课本。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苏晓雨到走廊上看陈曦会不会来找她。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陈曦像往常一样急匆匆的跑过走廊消失在能够通往科研社的走廊尽头了。

苏晓雨心里一下子就被失落充满了。

她转回头去轻轻叹口气，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晓雨？"

行吧，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她寻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有些紧张的陈曦，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今天晚上放学等一下我好吗？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看看。嗯，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啊？什么事情？"苏晓雨装出更多的惊讶:"有什么东西非要给我看。"

"你放学就知道了。今天晚上等我一下。"陈曦稍稍有些急切。

"不行，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早些回家。"苏晓雨故意说。

"不会耽搁很久的。很快就好。"陈曦显得有些着急了。

"那好吧。"苏晓雨心里已经确凿无疑了。

回到教室，再没有一点学习的想法的苏晓雨止不住地兴奋和期待。喜悦一丝一丝地从心底浮上来，然后浮出水面，啪地一声散开在心里。

下课铃响，但是老师还没有下课。苏晓雨焦灼的望着窗外，陈曦已经下课，他在(1)班门口和徐时行等人交谈几句，就来到苏晓雨窗外的这条走廊等着她放学。

苏晓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完书包出去的，她感觉自己的的步伐也都是跳跃的。

陈曦戴着一副蓝牙耳机，看见苏晓雨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邀请苏晓雨和他一起走。

另一边，徐时行和刘莫凡来到楼顶架设投影仪，听到陈曦已经等到苏晓雨，便立刻回复说:"我已经到位。再给我四十秒。"

说着，就放好投影仪，戴上夜视镜，打开了开关。

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夜视镜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旁的刘莫凡戴上夜视镜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赶忙提醒:"电 电!电池没插上，掉下来了。"

徐时行马上摸到电池接上去，他抬头，夜视镜里面立刻显示出红外线在对面楼上划出清晰的图像。

只是在楼下，陈曦看见的却是对面楼上突然出现的红色的扫描图案。

怎么回事？陈曦想联系徐时行，但是他只能听不能说。而徐时行和刘莫凡两人戴着夜视镜，丝毫没有发觉。

而此时，不少同学已经看见了这幅巨大的表白墙。虽然并不是很亮很显眼，但是稍加注意还是能看得清楚的。虽说放学已经有了一会，但是至少苏晓雨那个班几乎都没有走掉。至少有小半个年级看见了这一幕。

陈曦看看苏晓雨，她显然收到了一个惊喜。但是陈曦脑子里已经炸了。

所幸，徐时行很快看腻了那个已经看过很多次的表白动画，当他摘下夜视镜的时候，他脸上也是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他赶紧切断电源，收起机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动画仍然被在场的很多人看见，由于突然被切断，导致最后部分会含有苏晓雨名字的部分并没有放映出来。短暂的沉默之后，在场的吃瓜群众迅速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开始寻找事情的主人公。

陈曦耳边徐时行的声音姗姗来迟:"陈同志，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测试可见光的时候，可见光的电路一直没有从主电路上面断开……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开过机，没能发现这个问题。这件事情有我的责任，例行的检查应该是我应该想到的……"

但是陈曦已经没有心思听徐时行的分析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拉着苏晓雨离开，趁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拉起苏晓雨的手，低头却看见苏晓雨仰着脑袋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失望。

陈曦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难道苏晓雨期望的真的是一场表白吗？

不，她只是希望陈曦的一个承诺，一份安全感，一个官宣的声明。

周围人很快发现了陈曦和苏晓雨，人群再次寂静了几秒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反正这种时刻总会有人起个头——喊了一声"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人群合力喊出令人听不见别的声音的"在一起"的声浪之前，陈曦俯下身来在苏晓雨的耳边说:"再也不会说离开你的话啦。像今天这样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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