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竭力一战

“什么！我军背后出现了敌人！”一位艾尔科诺幕僚看上去又惊又怒，“乔瓦诺将军！我早说了不该把后备军投入正面战场的！现在好了！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他们西黑提里亚的盟友赶来支援马托姆西了……而且我们前线的大队已经全部和敌军交战，根本撤不出来了！”

乔瓦诺将军只是静静地听着幕僚的抱怨，他当时就很清楚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如今骰子已然掷出，不可能给艾尔科诺人反悔了。

“你们跟我来！”乔瓦诺策马转身，他看了看身后的幕僚们和他的将领卫队——这近百号骑手是他最后能调动的力量。他不得不为之前冒进的决定负责：亲自带领艾尔科诺的高级军官们和精锐非凡的将领卫队为前线作战的艾尔科诺正面部队争取时间。

西黑提里亚的援军很快发现了艾尔科诺人，他们布开阵势，准备迎击那队向他们靠近的艾尔科诺骑兵。

战场的另一侧，艾比鲁齐军在西奥诺的指挥下重整旗鼓，慢慢向艾尔科诺的步兵靠近：为了不让马托姆西佣兵团把他们分开来各个击破，他们需要更靠近友军。

西奥诺望向了艾尔科诺军的后侧：他在寻找友军统帅乔瓦诺的位置。突然，西奥诺的的笑容凝固了，他稳身边的艾比鲁齐幕僚：“艾尔科诺的指挥官呢？刚才不还在那里么？”

“殿下，刚刚艾尔科诺人背后出现了马托姆西的援军……恐怕是艾尔科诺没有部队防守后方，所以可能艾尔科诺的乔瓦诺将军带着军官们亲自去迎击背后的敌军了。”这位艾比鲁齐的幕僚猜的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真是胡搞！统帅和高级军官拿去当诱饵？闻所未闻！他们都没有后备的部队么？”西奥诺的表情更严肃了，他意识到局势的不妙。

另外一些艾比鲁齐的幕僚意味深长地看着艾比鲁齐君主西奥诺：刚才某人不是率领着艾希尼骑兵去吸引苏瓦斯骑兵的注意力么？

“好了！没有时间给我们浪费了！你们跟我来！”西奥诺再次率领着艾希尼骑兵开始了迂回，他们从侧翼大范围机动，往艾尔科诺的阵线后方快速移动着。

艾尔科诺的将领卫队已经和西黑提里亚的援军开始作战了——艾希尼人在骑兵们快要冲杀到他们面前之际即时地展开了赫布诺阵列！一轮冲锋之后，艾尔科诺的骑兵在重装枪步兵的墙型阵前人仰马翻！摩丁的尼科诺长老不幸地在骑马加速冲锋时被敌军前排的艾希尼人手中的长矛刺穿了身体——当场阵亡，他死后狠狠地摔落马下。另一些幕僚们和将领卫队的战士们也倒下了！

正当西黑提里亚的艾希尼人准备包围那些已经攻入敌阵的艾尔科诺骑兵之时，艾比鲁齐人拍马杀到了！在西奥诺的率领下，艾希尼骑兵尽可能保持着菱形阵冲向了敌军还未完全包围的那个缺口：最终，艾尔科诺人在艾比鲁齐人的帮助下勉强撤了出来。

另一边，两军的步兵已经成功汇合，艾尔科诺的步兵大队在阵战中因采用着盾墙轮换战术有效地控制了阵亡人数，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取得了战斗优势。艾比鲁齐的步兵也抓住机会猛攻被艾尔科诺人破坏的马托姆西军阵线！

而不远处城墙上的伊卡尼人则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一些伊卡尼幕僚认为他们在这个战局最艰难的时刻应该再次出城迎击敌军，帮助两股友军解围。而这个提议遭到了伊卡尼指挥官的否决！

一些伊卡尼士兵望着城下陷入苦战的友军的扭曲表情，听着战场上传来的绝望的嘶吼声，他们狠狠地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终于，一个人冲上去从背后用他手中的剑贯穿了伊卡尼指挥官的胸膛：“够了！我们的盟友今天是为了救谁才打这场该死的战役的？我们居然在他们最危险的时候还坐壁上观？！你们要在这看就继续看吧！老子就是一个人也要出城去宰了那帮家伙！”

伊卡尼的士兵们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些，他们振臂高呼，伊卡尼军几乎是一致同意出城迎敌！伊卡尼城邦的大门再次打开了：战士们冲向了马托姆西佣兵团的背后，已经精疲力竭的佣兵们不堪再战，士气瞬间瓦解了！他们放弃了抵抗开始逃离了战场。

随着马托姆西佣兵团的崩溃，艾尔科诺、艾比鲁齐、伊卡尼三军汇合，一同转向了后方开始对西黑提里亚的援军发起了进攻！

西黑提里亚的艾希尼人见大势已去，只做了有限的抵抗就撤退了！战斗终于结束了！

将领出身的西奥诺并没有像此前每一次战斗获胜之后满脸喜悦，这一次，他仅仅是大口大口地喘气，用绝望的眼神望着那些横在伊卡尼城下密密麻麻的艾比鲁齐人的尸体，又摇了摇头，说：“如果再给我一次这样的‘胜利’，我绝不会接受第二次！”

而艾尔科诺这边，参战的共和国将官也阵亡过半，还有一大部幕僚分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乔瓦诺将军的脸上手上都是敌人的血，胸前的胸甲上的六叶花纹也被血渍染红了，头盔上的羽饰也早已不见白色，手里的希略科战刀也有些顿了。这位将军现在已经是身心俱疲，自从战斗结束后，他没有说任何话。

乔瓦诺将军跨下了马，他的双腿还在颤抖着，这个男人走向了尸体堆，仔细地检查着还有没有混杂着重伤未死的马托姆西佣兵——然后用他手中的战刀狠狠地斩杀掉那些重伤者！

再次加入战斗的伊卡尼人也显得格外平静：现在，艾尔科诺人和艾比鲁齐人没有责怪他们懦弱的临阵脱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了。伊卡尼人在副官的带领下集体向艾尔科诺人和艾比鲁齐人致意，随后安静地返回了城中。

缓了一会后，艾尔科诺人的六叶花旗帜离开了伊卡尼城邦的领地。而在登陆战中损失完大型战舰的艾比鲁齐人则选择暂时驻扎在伊卡尼城外，一边休整一边造船，等一切工作安排妥当了才重新返回艾比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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