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破裂的联盟

巴尔卡执政官再次召见了梅里亚人的幸存者，他们来到了城头上。执政官本人也已经披上了精致的铜甲，还有那顶帽为巴尔卡个人定制的沿镶金的羽饰盔，也在提醒着人们不能轻视克辛家族的财力。

“看看吧！我们艾尔科诺军已经集结完毕了……你们的家园很快就会回到你们的手上！”巴尔卡执政官指了指城下排列着的一个个艾尔科诺重装枪步兵方阵和骑兵团。

百年以来，艾尔科诺的军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们承袭了祖辈们从艾希尼人那里学来的方形枪阵和“赫布诺阵列”线阵的基础上，使用“国祖”艾尔克的轮换阵线的基础战术进行会战。仍然是征召市民充军，根据不同的财产等级和年龄划分兵种。硬要说艾尔科诺人的军队有什么优势，唯一的优点就是从他们“国祖”艾尔克就传承下来的定期拉练传统没有丢失，军队的组织度会比普通的艾希尼公民军高一些。但是单兵作战和阵列对战的水平还是平平无奇。

奴隶们和无产者充当炮灰性质的轻步兵，他们通常没有护甲或者只有穿戴轻型皮甲，战术上主要负责投掷标枪袭击敌人的前排士兵。

青年市民和农民们则配备剑盾或者枪盾，身着亚麻甲或者铜甲，组成步兵方阵的主力框架。他们往往置于前排的轻步兵和远程部队之后，是近战的第一线部队。

成年市民和中产阶级则是更精锐的、护甲更全面的重型步兵。部分有钱点的人还会配置摩丁大盾和完整的铜重甲套装。（步兵盔＋铜胸甲/亚麻甲＋护肘＋保护小腿的胫甲，但是由于制甲技术的限制，士兵们的身体关节保护还是非常薄弱的……）

压阵的则是壮年、历战老兵和青年贵族组成的最精锐的后备军。另外，骑兵团完全由贵族担任。这样的军队也是其他艾希尼城邦国家的通用配置，而艾尔科诺自建国以来的对外战争的一连串胜利，与那些极具指挥艺术的将领和统治者密不可分。一旦指挥系统出了些哪怕是不大的问题，战争的失败就几乎不可避免。最近的两次与艾希尼殖民城邦的战争的失利，也被他们归结于法比诺将军的失败指挥。

然而实际上，法比诺将军的指挥水平也算是中规中矩，虽称不上是名将，但也对得起指挥官的基本职责。

所以说，这种“胜在将”而不是“胜在兵”的战法很容易出问题。所有的希望几乎都寄托在这个国家能不断地涌现出高水平的将军和指挥官。

说实话，艾尔科诺人也对赶鸭子上架的巴尔卡-克辛的指挥能力表示怀疑，但此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艾尔科诺城，艾尔科诺同盟的部族和巴尔卡执政官约好了汇合地点——在东边城外的一片林间小道的交汇口。

艾尔科诺本军的士兵们自然没想那么多，他们在巴尔卡执政官的带领下向指定的汇合地点行军。

而大军的队伍中，一位年轻的大队长指挥官缺显得格外警惕。他和副官说：“选哪里不好？偏偏选了这么个鬼地方！要我看，这种在这种那么适合敌人伏击的地方汇合……肯定有鬼！”

“乔瓦诺（Giovano）大队长，您说得对！但是我们还是得以服从命令为优先选择……”副官答道。

“唉！要是我是指挥官的话，不管怎么说，也绝对要求对方改个汇合地点！”乔瓦诺的眉头紧锁着，“不过，既然我们意识到了，还是提醒我们的友军防备一手比较好！副官，你去通知一下我们前后的几个大队，让他们有所防备……”

“好的！”副官快步跑到了其他大队去了。

过了一会儿，副官有些失望地回来了。他说：“大队长，虽然有些大队乐于听取我们的建议……可是有的大队，还没等我开口就一边呵斥一边直接把我打发走了……”

“哼！”乔瓦诺大队长似乎有些不满，“等我当上了指挥官，看他们还会不会那么嚣张！”

一段时间后，艾尔科诺军到达了指定的汇合地点。奥辛尼亚首领早早已经带领着一支摩丁人大盾剑士部队在路口等着艾尔科诺人了。

巴尔卡执政官正准备上前，当他和奥辛尼亚首领四目相对之际，一个有危机感的正常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人的眼神中透露着恶意……

话虽如此，巴尔卡执政官还是露出了微笑，向奥辛尼亚首领致意：“初次见面！摩丁的奥辛尼亚首领！”

“您就是艾尔科诺王国的新统治者？”奥辛尼亚似乎还没习惯说出“共和国”这个单词。

“不！先生，是艾尔科诺共和国……王政时代在我们艾尔科诺已经结束了！”巴尔卡执政官摇了摇头。

“共和国？”奥辛尼亚首领冷笑着，他不停打量着穿着华丽甲胄的巴尔卡执政官，又用余光看了看他身旁那些穿着五花八门寒酸配装的艾尔科诺军士。随后补充用不屑的语气补充道：“好吧！那就是艾尔科诺……共和国……吧～”

“比起这个……”巴尔卡执政官默默数了数奥辛尼亚首领身后的摩丁战士，追问着，“你们这次为我们提供的辅助军……是不是……有点少啊……”

“不！一点都不少！还有其他部族的兄弟也都来！”奥辛尼亚首领觉得时机成熟了，他一挥手，树林里出现了伏兵。

这些包围了艾尔科诺军的部族，显然已经将与艾尔科诺的盟约彻底撕毁了！

摩丁人的队伍前，奥辛尼亚首领终于摘下了伪装的面具，他的表情舒展了许多。

现在，摩丁部族终于在艾尔科诺人面前正式举起了反旗，在一些其他黑提里亚部族的助阵下，奥辛尼亚首领显得格外有底气。

“你！你这是做什么？”巴尔卡执政官慌了，他确实没有带兵的经验，此前艾尔科诺指挥体系里还算能用的一个人：具有指挥能力的法比诺执政官也辞职了……

这时候，从艾尔科诺军中的其他大队的队伍里冒出来了个军官：那是乔瓦诺。

“巴尔卡执政官大人！请您务必让我协助您指挥我军！我将助您击退这些摩丁叛徒！”乔瓦诺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剑——这把剑不同于艾希尼人的战剑或者苏瓦斯人的斩剑，这是一把几乎无剑格的短刺剑。

乔瓦诺从背后拿起了他自备的摩丁大盾，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现在，就是巴尔卡执政官做出选择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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