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斯凡特和奥辛尼亚

这里是摩丁人的城镇，一支打着德鲁里亚王国“飞鱼”旗帜的部队正开向此处。他们的领头者策马上前，来到了城寨下。

城头，奥辛尼亚在亲信们的簇拥下也登上了哨塔。他看着城下的“飞鱼”旗帜，对手下说：“这些人就是那个斯凡特国王的部队？”

奥辛尼亚此前并没有见过斯凡特本人，也不了解他的为人。只不过现在，他们因为有了艾尔科诺共和国这个共同的敌人而走到了一起。只不过，这两人私下之前有过一段书信来往。

“我听说斯凡特大人有德鲁里亚王国的王室血统……看！城下的军队的军旗有金边纹饰，那正是德鲁里亚的萨利诺家族王室成员的私兵部队……这么看起来应该错不了！首领！”摩丁贵族仔细打量着城下部队。

“您就是奥辛尼亚首领么？”领头者远远地望着奥辛尼亚问，“本人就是艾尔科诺王国的唯一合法的国王——斯凡特-萨利诺！”

奥辛尼亚示意他的手下把城门打开，又转回身对斯凡特说：“正是！很荣幸认识您！斯凡特国王！现在，我能请您进来城里聊聊么？”

“当然可以！”斯凡特随即跨下了马，叫上几个侍卫一同进入了摩丁人的城镇。而他的那支由德鲁里亚人组成的大部队则暂时安置在城外。

城头，奥辛尼亚首领见斯凡特进城了，也从城墙上下去了，准备和斯凡特一对一当面会谈。然而，在奥辛尼亚首领走后，城墙上的一个秃顶的老摩丁贵族却悄悄地和城头的卫兵说：“加强警戒！不可掉以轻心！”

这也是当然，此前斯凡特和奥辛尼亚两！人的书信来往仅仅是私人接触。除了奥辛尼亚首领的少数心腹，摩丁部族的长老们……更别说底下的族人，对此事的具体情况也是知之甚少。再怎么讲，一下子数千人的大军突然出现在自家城下，警觉的摩丁人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是敌是友。士兵们听从了那个老贵族的提议，都睁大眼睛盯着那些德鲁里亚人，丝毫不敢懈怠。

谈笑间，斯凡特和奥辛尼亚首领终于走进了首领的府邸里庭院。

斯凡特再次向奥辛尼亚首领致意：“这次的事情真是十分感谢您！奥辛尼亚首领！”

“唉！不用客气！你刚刚不是告诉我你同意我们摩丁部族从此拥有和艾尔科诺对等的外交关系么！这非常好！我的族人肯定也会支持你的！”奥辛尼亚暗喜。

“哈哈！您都如此相助了，可是我能为贵部尽到的微薄之力也只有这些了！”斯凡特摇了摇头。

“别这样！斯凡特国王！这个条件对我们来说已经非常好了！”奥辛尼亚首领笑了笑。

两人似乎聊的挺投机的。

突然，奥辛尼亚的笑容凝固了，他转过来问：“可是啊……斯凡特国王，在与贵军敲定正式盟约之前……我能最后再问你个问题么？”

“嗯？”斯凡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当……当然！您说吧！”

长年在贵族圈里混迹的斯凡特，自然是习惯于那些贵族们之间“优雅的”问答套路，很快用他舌头的“肌肉记忆”，惯性一般地就把那些快要结巴的话语连了下去。

“你……为什么被艾尔科诺人赶走？”奥辛尼亚首领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斯凡特国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我需要一位真诚而可靠的盟友！”

“啊……我之前不是在信件中和您说过了么？”斯凡特绷着笑脸，“是那些暴民啊！暴民！他们受到了该死的巴尔卡-克辛和安提科里诺-多尼皮亚诺的蛊惑！居然污蔑我是个叛国者、伪君子……这些，就是您想要知道的‘真相’……总之，我看我们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吧？”

奥辛尼亚首领觉得更可疑了，他斜眼看着斯凡特，又轻轻动了动喉结，说出了一个名字：“尤西娅？”

“不！尤西娅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斯凡特慌忙否认，“她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的！”

“哦？”奥辛尼亚首领的表情微妙了起来，“不不不！您说什么呢？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我们摩丁的女子，哈哈！她就叫尤西娅……也许是和您某个认识的人同名，但是请您别放在心上哈！”

奥辛尼亚首领看起来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奥辛尼亚首领的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能够感觉到他站在摩丁首领的立场上已经开始对斯凡特和他的追随者们开始产生了戒心。

他们俩把一起出兵的约定时间敲定了以后，这次会面便有些潦草地收场了。甚至摩丁人都没有送一送他们理论上的盟友斯凡特，这一点也让好面子的“德鲁里亚式男人”——斯凡特脸上无光，但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为了双方的“团结”，他也不好意思说摩丁人和奥辛尼亚首领什么。

斯凡特和他的德鲁里亚军队走了。奥辛尼亚首领终于可以放下他脸上的面具了，这个男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焦虑：虽然现在来说，斯凡特的复辟军是他重要的合作伙伴，但在事成之后那个看起来人品有问题的斯凡特会不会毁约呢？

“还是备一手吧！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万一呢！就怕万一！”奥辛尼亚首领打算在日后双方会师之际再留一个大约两千人的精兵预备队潜伏在联军的摩丁军身旁作为后手，并向斯凡特虚报自己麾下参战的摩丁军队数量。

斯凡特这边，他也对奥辛尼亚首领有所芥蒂，一般人也不应该在他面前故意提起尤西娅这个名字。在他看来，显然这个奥辛尼亚首领心里是有鬼的！

“哼！说到底还是摩丁的蛮子！到时候我得想办法让你们去当那个冤大头的马前卒！”其实斯凡特从心底里也不喜欢也不信任摩丁人。在他的眼中，只有象征着“文明”的艾希尼人和德鲁里亚人才是他最可以安心信赖的伙伴。

离开摩丁人的城镇后，德鲁里亚复辟军暂时驻扎在了德鲁里亚王国和摩丁人的边境附近。他们在等待摩丁人把自己的军队集结起来与德鲁里亚人汇合，再按照计划一同攻向艾尔科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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